“老相識了，”吳萍苦笑着，“這裴松一直沒有動手，應該是這幫喪屍的頭頭兒，看他的毛發，雪白中又帶上一絲銀灰，他進化在即了。”
“嗯，這陳金應該是個新晉的屍魔，看他的金色還不夠純正。”王大年心裏直叫苦，他的黃渭闖蕩生涯，似乎都是和這個裴松耗上了。
“他們怎麽去了金川呢？我還以爲他們一直貓在澎陽的某個角落。”吳萍歎道。
“澎陽已經清理過了，”王大年喃喃的道，看到裴松對他打擊不小，“這裴松傷在我手裏有兩回了，每次都是大難不死。”
“好了，繼續看吧。”吳萍平靜了一下心情，又按上了按鈕。
接下來的視頻就沒什麽了，就是無人機逃離金川的過程，因爲無人機本身也沒能太深入金川，隻是在離郊區最近的城區轉了轉，所以無人機很快就飛出金川市。
“原來金川和栾州一樣啊，”王大年看到了熟悉的鐵絲網和白雪覆蓋的黃河，“我一直以爲金川在黃河内，原來也是在黃河之外。”
“王大校，您不是大學畢業嗎？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吳萍語帶諷刺。
“我是體育生，體育生都是理科生好不？”王大年強詞奪理，但是他也覺得沒有面子，忙又問道，“對了，這樣的金川肯定沒有幸存者了，那楊帆肯定不會在這裏了。”
吳萍對王大年轉移話題的作法很是不以爲然，不過她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見得，我在前半段的視頻裏還是發現了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迹。”
“不會吧，你發現了什麽？”王大年根本不相信，“你發現的會不會是剛剛災變時留下的。”
“金川被炮轟過，又投過大量的凝固汽油*彈，”吳萍往遙控器往前快進着，“災變之初的痕迹早就炸沒了、燒沒了。呶，你看這個。”
視頻定格在一條普通的街道上，那雪地裏有兩行不太明顯的腳印，吳萍放大了視頻圖像，王大年驚訝的看到那腳印是鞋子踩出來的。
“說不定是喪屍留下的，”王大年仍然不死心，“有些喪屍雖然進化了，但是鞋子有可能一直都在。”
“你就是嘴硬，”吳萍鄙夷的看向他，“你看這步幅，這鞋印的方向，肯定是人類獨有的。”
吳萍說得沒錯，喪屍走路的步幅與人類不同，變異喪屍走起來連蹦帶跳，步幅極不勻稱；進化喪屍雖然有着相近的步幅頻率，但進化喪屍的步子偏大，看起來就像是人類大踏步前進。
“大約是四零碼的鞋子，難道是個女的？是楊帆？”王大年終于不再堅持己見。
“也有可能是個孩子。”吳萍又仔細看了看鞋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呵呵，不是楊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兩位隊長一向可好？”
來人竟是丁一，王大年早早就聽到有人在向他們走近，不過并不熟悉，他以爲隻是普通的工作人員，沒想到竟是軍區總醫院的主力幹将。
“丁大夫啊，”王大年故意拉着長腔，“我們好不好的沒什麽，關鍵您丁大夫一定要過得好才行。”
王大年一直對丁一出賣廖平藏身之地的消息心存不滿，覺得他有賣師求榮的傾向。
“王隊長還是這麽直接啊，”丁一尴尬的笑笑，“這行腳印我們也注意到了，這人不是楊帆，楊帆是36的腳，這鞋印是41的。”
“就不興小腳穿大鞋嗎？”王大年還想胡攪蠻纏，被吳萍打斷了。
“金川是不是進化出了比屍皇、屍魔更高級的生物體了？你們叫它什麽？”
“你看這個屍皇，”丁一重新進到裴松仰望的場景，“它的毛發白中帶銀，恐怕又要進化了。根據楊帆的理論，喪屍的終極進化就是屍人，我們尊重她的理論，也稱之爲屍人。”
“說到屍人，”吳萍又抛出一個棘手的問題，“聽說你們現在可以人工制造出進化人來？也就你們說的變異人。”
“隻是個初步的想法，上頭還沒同意，”丁一回答，“進化人的名字不錯，以後我們也這麽叫吧，這是不是廖老師給起的。”
“廖老師起得更惡心，”王大年不依不饒，“進化人這個名字是你吳姐起的。”
“哦，”丁一笑了笑，“我是來看錄像的，二位要不要再看一遍。”
丁一極其文明的下了逐客令，王大年當然不想再看一遍，便大步離開了放映室。
“去平民區嗎？”吳萍問。
“好啊，我也想去轉轉，看看沙勇的母親，還有張老師。”王大年擠擠眼，他就沒說出馮四的名字。
昨天的大雪被大風吹掉了一半，餘下的一半已經基地的平民清掃出了道路，王大年覺得現在基地辦事的效率大大提升了。
沒想到兩人沒走多遠就遠遠的看到風風火火的趙陽，他走得急匆匆的。
“趙将軍，老趙，趙陽！”王大年連改了三個稱呼才引起趙陽的注意。
“嗯？看完了？門鎖好了？”趙陽迎面走來。
“丁一去看錄像了，我們就走了，”王大年說道，“你這風風火火的幹啥呢？”
“外面新的通告下來，我正準備去找将軍，他在軍營。”
“啥通告？能讓我看一眼嗎？”王大年涎着臉。
趙陽笑了笑，竟沒有拒絕王大年，而是将祁德生還沒看過的通告遞給了王大年。
王大年受寵若驚，知道趙陽這是絕對的逾了規矩的，忙不疊的打開折起來的a4紙。
“黃渭特區：今日淩晨在無人區腹中地帶發現貴區四名中級軍官和一頂挂在樹上的帳篷，其中兩人當場死亡，一人重傷不治，隻有一名李姓軍官存活，特此告知。望你部抓緊自查，不要再犯同樣之錯誤，雖現在病毒的傳染性已大幅降低，但仍能給外面世界帶來極度的不安，且病毒的變化非常不穩定，由此，隔臨委決定，三位已陣亡軍官和帳篷作焚燒處理，幸存的軍官轉交給世界衛生組織。隔離區臨時辦法委員會。”
“這是傳真啊，”王大年看着灰色的隔臨委的印章，“現在還能收到傳真？”
“現在外面的通告還有我們的反饋都是通過傳真，唯一的一部。”趙陽還是急着走，“你千萬保密啊，我這可是違紀了。”
說罷，趙陽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趙陽爲什麽會給我們看這個？他爲什麽對我們這麽好？”吳萍有些疑問。
“我也不知道，”王大年大手一攤，“這次的栾州的确和上次大不同了，去平民區，看看還能有什麽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