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那兒，糧庫基地，”王大年平靜的迎上祁德生犀利的眼神，“化名劉朋，在實驗室工作。”
“哦？”祁德生對王大年的坦誠反倒有些不适應，“剛剛不是說從張家村往北去了嗎？”
“的确如此，後來他改變主意，化名劉朋，混入了三合村，投奔了小灣基地。”
“之後呢？”
“之後我在招攬人材的時候，他加入我的隊伍，去了古原縣糧庫，”王大年覺得似乎主動權回來了，“我也是到了糧庫後才知道他原來就是廖平的。”
“嗯，你小子還算聰明，”祁德生有些欣慰的表示，“總算沒辜負我對你的期待。”
“廖平在我那裏您是如何知道的？”王大年反将一軍。
“哼哼，”祁德生有些得意的冷笑着，“臨時辦法一公布，劉向東第二天就找上門來，軍區總醫院重新納入軍區的管理。”
“哦，我明白了，塗蘭成提供的情報報給了劉志東，劉志東告訴了劉向東，劉向東彙報給了您。”
“你？！”這次輪到趙陽驚訝了，“你知道是塗蘭成提供了情報？”
“當然，”王大年嘿嘿笑着，“我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廖平都跟你說了什麽？”
“七人小組，”王大年仔細的觀察着祁德生的反應，“除了那六個，領頭是的喬偉；、21都是七人小組之前的研究成果，不過災變後進行了修改，再就沒什麽了。”
祁德生的眼神裏并沒有驚訝之色，即便是提到了喬偉，他依然安之若素。
“哦，原來是喬偉啊，回頭跟他聊聊。”
“臨時辦法裏沒有說明隔離區的人如何對待喪屍，将軍您有何高見？”一直悶不作聲的吳萍突然發問。
“沒有說的意思就是不管了，”祁德生認真的回答，“說白了，就是外面放任我們自由發展，我們與喪屍是内部矛盾，自行處置。”
“難怪劉院長會在最快時間裏投誠，這樣一來，栾州基地裏原本最沒話語權的軍區一下子變成份量最重的了，”吳萍直指要害，“那原來最嚣張的世衛現在變得最尴尬了，他們有什麽反應？”
“錢立慧昨天找我談過，說想要爲黃渭做一點貢獻，他們也想外出建設新基地。”
“哦，那您是如何答複的？”王大年緊着問了一句。
“歡迎并支持，”祁德生慢慢的說道，“世衛畢竟是世衛，是國際化的組織，他們和醫院不同，永遠不可能和我們坐在一艘船上；而我們又不能拿他們怎麽樣，所以我就同意了。”
“同意了？沒提什麽條件？”王大年像個地主老财似的發問。
“提什麽條件？研究成果他們肯定不給，即使給了也是删減版、錯誤版，還不如不要。”
“我的意思是楊威，還有楊威的兒女。”
“這個啊，提過了，他說回去考慮考慮。”
“老狐狸。”
“對了，廖平你打算如何處置？”祁德生被王大年和吳萍繞了半天，倒把最想問的給忘了。
“他自己不想來，”王大年誠實作答，“來時我征詢過他的意見，他早已厭倦了政治紛争，他現在隻想做個醫生。”
“哪有什麽政治紛争，”祁德生不以爲然，“這樣吧，暫時先讓他在你那兒，等世衛搬走了，栾州安頓停當，我親自去接他。”
“這樣最好。”王大年隻能答應下來。
“既然總醫院重新納入軍區管理，那總醫院的研究成果等方面肯定不會對軍區有絲毫的隐瞞了吧？”發問的吳萍像個刺頭。
“是的，你指的研究成果是哪一方面？”
“進化人，”吳萍指指正在抽煙的王大年，“就是感染了病毒卻沒屍變的正常人，我管它們叫進化人。”
“哦，這邊叫變異人，一個意思，”祁德生看看手表，“我還有個會，讓趙陽解答你們的問題吧，我先走了。”
祁德生走後，趙陽和王大年、吳萍去了會客室，馮剛正斜靠在沙發上打盹。
“對于變異人的研究總醫院很早就入手了，就是從得到你的血樣之後，”趙陽往王大年他們的茶杯裏蓄滿水，“主要負責人就是丁一，丁一意識到像你這樣的情況不會是唯一的特例。因爲當時總醫院和軍區還是兩個系統，所以丁一以醫療預防的名義先在平民中抽血化驗，已經發現了五十幾例，多數是低級的變異人，本人都沒有意識到，也有幾例是中級别的。丁一給他們按感染的類型和級别定義了新的名稱，比如屍将級變異人，屍鬼級變異人，這樣一目了然。”
“以軍區總醫院的水平不至于才研究到這個程度吧？”吳萍表示疑問。
“呵呵，吳上校總是讓人刮目相看啊。”趙陽示意一直處于立正姿勢的馮剛坐下，“丁一現在已經發現可以通過主動的感染與tx-21的幹預可以制造出相應的變異人，這個已經通報給将軍，将軍還在猶豫之中。”
“主動制造！”王大年覺得冷汗直冒，“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個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再者說，成爲變異人有什麽好的？和普通人比起來強不了太多啊。”
“王大校你現在是什麽級别了？”趙陽微笑着。
“大校？”王大年剛才就意識到趙陽對吳萍的稱呼搞錯了，還以爲是口誤，現在又輪到自己了。
“哦，忘了，”趙陽呵呵笑着，“将軍忘了告訴你們了，你們都各升一級，王大年晉升爲大校，吳萍晉升爲上校。”
“我已經是屍魔級進化人了，”王大年對這個看不見摸不着的軍銜不感興趣，“你還是回答問題吧。”
“聽力增強、嗅覺增強隻是表像，體内還有潛能沒有激發出來，”趙陽喝了口水，“當然這隻是丁一的推斷。”
王大年長出一口氣，他本以爲丁一已經青出于藍勝于藍了，現在看來，他的水平和他的師父廖平差不多。
“趙長官，我們的住處在哪？我累了。”吳萍開了一上午車，确實是累了。
“跟我來。”趙陽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