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吳萍是個例外。
“我這裏還有些tx-21的藥丸，”吳萍輕輕的說，“我們去試驗室一趟吧。”
王大年點點頭，說：“萍，你對這事兒有什麽看法？”
“我覺得喪屍已經對冬季攻勢有反應了，這幾天我們，包括馬烈、王堅、唐中禮他們，還有小灣基地頻繁出擊，喪屍已經感覺到威脅，它們有今天這種反應是遲早的事兒，應該提醒其他隊伍注意。”
“嗯，你說的很對，”王大年心情好了一點，“你說這屍魔是戰力增強了，還是又進階了？”
“進階的可能不大，應該是戰力增強，變異喪屍不同于進化喪屍，進化喪屍以屍皇爲最高級，而變異喪屍就應該是以屍魔爲最高階，已經快成風了，還能怎樣？自然界的規律總還是要遵守的，在非洲大草原上，速度最快無非就是獵豹了。那種快成風的感覺主要還是因爲被偷襲造成的錯覺。”
“還有他們的麻痹大意！”王大年重重的說，“賽裏木是一擊就死，而馬強和老張畢竟是久經沙場，他們下意識的還是躲了一下，我覺得。”
“明天真的要去報仇？”吳萍有些擔心。
“必須要去，沙一傑今天雖然立了功，但也重重打擊了這裏的士氣，如果不做點什麽，說不過去，你沒看到嗎，小馬都有些慌了神。”
兩人經過宿舍樓時，吳萍去取了tx-21的藥丸，這還是栾州基地給他們配發的，比當初夏荷制作的純度要高些，副作用少些。
當兩人走進試驗室時，廖平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忙碌，病床上躺着五個血葫蘆一樣的人。
“馬排長和張排長還有救，”廖平看出王大年眼中的疑惑，主動說道，“他倆主要是失血過多，暈厥了，我已經通知沈參謀了。至于病毒對他們的影響，那還是要看他們的造化。”
“這三個人呢？”王大年問。
“這個已經死了，快屍變了；這個傷到内髒，現在這個條件，救不了；這個中的是槍傷，傷到内髒，又失血過多，也快了。他們畢竟比不了兩位排長，關鍵時候沒有作出自保。”
廖平邊說邊比劃着，作爲一個大校軍醫，他經曆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所以面無表情，看不出有情緒的波動。
“劉醫生，我這裏有tx-21藥丸，”吳萍邊說邊遞給他，“有用嗎？”
廖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說：“有用是肯定的，但不知道會不會……”
廖平看了一眼王大年，王大年明白他的意思，說：“用吧，用了總比不用的好，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說話間，其中一個開始屍變了，他睜開雙眼，發散的瞳孔開始聚焦，眼白處慢慢變灰，嘴裏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廖平拿起一把手術刀，走到近前，準确的從左眼的瞳仁處紮進去，将要屍變的士兵瞬間變的平靜了。
“喪屍的大腦被一屋薄膜包裹着，這種薄膜一旦被破壞，喪屍的腦液流出，就會瞬間死亡。剛剛屍變的薄膜很薄很脆……”
王大年聽不下去廖平的喪屍知識講座，擺擺手，就要和吳萍離開試驗室。
“王連長，今天晚上要防止喪屍夜襲。”廖平追說了一句。
“嗯。”
這個王大年已經想到了，他已經吩咐過馬起明要加強警戒，但廖平的提醒還是讓他很重視，現在的馬起明有點魂不守舍，士兵們士氣又如此低落，萬一警戒形同虛設，那可不得了。
王大年找到馬起明，再次重申了晚間警戒的重要性，他也觀察了一番，馬起明的情緒似乎已經平靜了。
“連長，這些喪屍真的這麽厲害了嗎？”
“小馬，以後不要把他們當成喪屍，要把他們當成敵人，狡猾的敵人。”
馬起明恍然大悟，在他内心裏，總還是想着在如一家時，那些慢慢吞吞，傻了八叽的喪屍，很輕易的就可以用長槍紮死。現在情形完全不同了。
“晚上我和你吳姐都要參于守夜，”王大年冷冷的說，“我覺得今晚上他們夜襲的可能很大。”
現在已是傍晚，天漸漸暗了下來，食堂的用餐時間已經到了。
雖然沒有胃口，但因爲晚上還要值夜，王大年還是和吳萍一起去了食堂。
他們在人群中看到沙一傑正在排隊打飯，看樣子情緒已經恢複平靜。王大年忙招呼他過來，和他一起吃飯。
王大年示意他坐下，主動招呼他吃菜，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
“喝點兒酒壓壓驚，”王大年盡量熱情的說道，“老沙你下午是立了一大功，可惜就是不該在大院裏大呼小叫的，吓到了那些平民。我踹你那一腳也是情非得已，希望你理解。”
“連長，我知道錯了。”沙一傑誠懇的說道。
“下午的事兒還有什麽細節能說一下嗎？”
“連長，你想聽哪一方面的。”
“那些沖出包圍的士兵裏，尤其是新兵，有沒有表現特别突出的。”
“哦，”沙一傑明白了過來，他仔細想了想，“要說特别突出，隻有那個會開鎖的劉一手最突出，表現最冷靜，他連拉帶拽的救了不少人。”
“他在嗎？請他過來吃飯。”王大年說道。
桌子上吃飯的隻有王大年、吳萍、沙一傑三個人，馬起明、沈時進、祝一同還都沒有到。
沙一傑找到劉一手，把他叫過來一起坐下來喝酒。
王大年有些心不在焉，他在等馬起明他們，也在等祝一同的消息，不知道他找到王剛和五子沒有。
過了一會兒，祝一同先到了，和王大年和吳萍點點頭，一屁股坐下。
“找到他倆了，他倆沒事兒，去看馬強和老張了。”
王大年點點頭，這是傍晚以後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又過了一會兒，馬起明、沈時進、王剛、五子幾乎一起到了，王剛欲言又止，被吳萍用眼神制止了。
“警戒的事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我們把圍牆上安了簡易的電網，喪屍如果偷襲，先電它一下。”
“電是電不死的，”王大年說，“那才多少伏的電壓，估計連兩百都不一定有，不過可以吓它們一吓，我們也好準備戰鬥。今晚上它們最好能來，就省了我們明天的事了。”
王大年想了想，又接着說：“我宣布一個決定，作戰排盡快重建，沙一傑代理一排長，劉一手代理二排長，那些經曆過今天戰鬥的，表現良好的，優先組建尖刀班。”
劉一手一直在旁默不作聲，正喝了口稀飯，突然聽到這個決定險些被嗆到，這實在是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