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和吳萍住的是單間，而别的宿舍裏都是雙人鐵床，上下鋪，每個房間三張床一個櫃子，好像大學時期的安置一樣。因爲三樓可以入住，所以住得并不擠，皆在歡喜。
吳萍的經期剛剛結束，不過她沒告訴王大年，免得他又想入非非，折騰個沒完。
一早醒來，王大年和吳萍草草吃過早飯，簡單和馬起明和沈時進打了聲招呼，就叫上廖平，出發去了火電場。
火電場和昨天一樣，王大年駕着車，直奔南門；南門的鎖鏈挂在上面，鎖頭并沒有按下。
廖平下車後仔細觀察了馬強發現的一溜腳印，他甚至反方向順着腳印走了很少時間，而後又折了回來。
“這腳印也就三兩天的時間，”廖平分析道，“可能是前兩天馬排長和張排長來拉煤時驚動了它們，它們悄悄來觀察了。”
“哦？”王大年倒是沒想到這層，“那天來拉煤偷襲的時機更好，喪屍都沒行動？”
“是，它們的進化速度太快了。”廖平一邊感歎，一邊各南門外走去。
王大年和吳萍馬上跟上，取下鐵鏈，三人出了南門，向玉米地走去。
昨天燃起的大火已經熄滅，空氣中的塑料味已經很淡，遠遠望去，那火也隻是燒到大棚區周圍肉眼可及的位置，沒有玉米稭稈可燒，就自行熄滅了。
大棚區有些地方還在冒着煙，有些刺鼻，三人隻好選那些上風頭的地方，蹲下來細看。
“看這裏，”廖平扒拉開一些黑灰和雪的混合物，裏面赫然就是一些玉米粒的殘渣，“它們的飲食結構真的改變了。”
“這裏也有。”吳萍的位置看到的更加明顯，因爲有更多的玉米棒，上面還有不少殘存的玉米粒。
“再看看還有别的沒有。”王大年身高體壯，蹲着感覺很累，于是站起來換到别處。
廖平也起身換了個位置，這裏是大棚區的邊緣部分，在矮牆邊發現了一坨坨黑黑的東西。
“這是什麽？”王大年看廖平看的起勁，也彎腰去看，卻不得要領。
“喪屍的排洩物，”廖平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塑料袋，用樹枝撥了幾團進去，“回去研究研究。”
能吃就能拉，光吃不拉那早就憋死了，這個道理很淺顯，但好多末世前的喪屍電影都給忽略了。
“它們現在的智商和人類的祖先類人猿很接近了。”吳萍手中拿着一塊三角形的玻璃片，它鋒利的棱邊已經被磨平了，“可能是切玉米時弄的。”
廖平接過來看了看，點點頭說：“它們會直立行走，會使用工具，的确很像人類的祖先，不過它們隻用了幾個月的時間。”
“人類文明的象征還有文字，它們不會也會了吧。”王大年提出疑問。
“那還早，”廖平有些憂心忡忡，“什麽時候它們不怕火，學會使用火就更可怕了。”
王大年想起來，昨天燃起大火時，無論高階喪屍還是迷迷糊糊的屍兵，都沒有以前那麽懼怕，它們在逃走的時候很有秩序，顯得很從容。
“它們能繁殖下一代嗎？”吳萍問了一個女人最關心的問題。
“它們的身體構造是可以的，不過暫時還沒發現，到春天就知道了。”
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喪屍的進化迅速而且完美，生理上構造又允許，繁殖又是生物的天性。
“我看今年冬天的冬季攻勢應該抓點緊了。”王大年感慨的對廖平說，“你也跟我去趟栾州吧，現在各方隻有團結一緻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廖平沒有說話，他從背包裏取了望遠鏡，看了看雪地裏屍群留下的腳印，那些腳印多卻不雜亂，綿延着向六盤山的方向去了。
“再等等吧，我還是信不過他們。”
既然廖平堅持己見，王大年和吳萍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畢竟那裏是不是個火坑還搞不清楚。
“屍群真的去了六盤山，”想起六盤山王大年想起了什麽，“對了，你對世衛了解多少？”
“可能還沒有你多，”廖平答道，“我隻是知道錢立慧他們都加入了世衛，因爲他們曾經邀請過我。”
“有沒有這種可能，”吳萍問，“這個世衛早就不是真正的世界衛生組織了，而是喬偉的組織在災區的一個辦事機構。”
“非常有可能，”廖平答道，“你看人員構成就知道了，而且喬偉本身也在栾州。”
“長官，你對外面了解多少，爲什麽會失聯？”王大年又提了一個問題。
“這個不好說，”廖平想了想，“可能有幾種情況，一是局勢動蕩，政局不穩；二是高層的權力博奕鬥争；三是民意使然。”
“民意？”王大年和吳萍異口同聲。
“是啊，老百姓因爲恐懼，強烈要求政府關閉這裏，或者消滅這裏，也是很有可能的。”
廖平說的的确有道理，區區一個黃渭，比起泱泱中華比起來确實不重要。
“我們去六盤山外圍轉轉，再确認一下。”王大年知道這件事馬虎不得，得确切知道這個屍群的去向。
“好，又要下雪了，再不去，腳印又要被蓋上了。”廖平看了看陰沉沉的天說道。
三人上車後，還是王大年開車，盡力延着喪屍的腳印前進，好在勇士車的越野能力很強，行進的比較順利。
“這六盤山還有一個世衛的秘密基地，”王大年盡力找些平坦的小路開車，這樣嘴巴還是不得閑，“我們遠遠的望過，規模不小。”
“哦？幹什麽用的？做試驗？”廖平猜得差不離。
“應該是，他們經常外出捕喪屍和抓平民，這種試驗在栾州做不得，隻好放在這裏做了。”
“傷天害理，傷天害理！”廖平氣憤的說道，“早先在小灣，劉志東就想拿活人做實驗，被我訓斥了好幾次，簡直沒有人性。”
王大年心說你離開後，劉志東和曲飛可沒少做這些實驗，不過他沒說出來，免得又勾起廖平的怒火。
“大年，上那個坡頂，就不要再跟進了。”後座的吳萍提醒道，“再往前就不好走了。”
吳萍到底是本地人，她對六盤山的地理環境可比王大年熟得多。好在到了坡頂，六盤山也在近前了。
“屍群确實去了山區，應該是找個山坳之類的地方繼續冬眠，等我們糧庫安頓好之後，還得抓緊解決這裏。”
“那個世衛的基地在什麽方向？”
“應該是那裏，”王大年指了指，他也是靠印像，“離這裏還有些距離。”
“最好屍群能找到那裏去。”廖平恨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