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走到推土車的前面,那裏正斜倒着一輛斯泰爾王,在那車的下面,還壓着半截屍骸。
祝一同不禁跪到地上,失聲痛哭起來,那半截骸骨正是他的孿生弟弟祝一和的。
馬起明指揮另一輛斯泰爾王将這車小心的拉走,露出了祝一和的遺骸。旁邊的塗蘭成也不禁老淚縱橫,可惜這裏到處都被雪掩蓋,散亂的物資和人骨都埋在雪裏,況且他也不知道屍變的妻子是真的死了還是變成了行屍走肉。
“祝老大,,”王大年将手按在祝一同的肩上,“燒了吧。”
祝一和當時被壓在車底下,成爲屍群的美餐,他甚至都無法屍變,所幸被車壓住的下半身得以留存;總算還能見到屍首,相對而言,比塗蘭成還是幸運的。
“你們把這周圍的雪簡單的清一清,如果有人骨就收到一起,”吳萍發話了,“找些人民币來燒,勝利,你再去拿包煙,開瓶酒。”
吳副隊長一發話,無論是祝一同還是塗蘭成都馬上行動起來,甚至王大年也抄起一把掃帚忙活起來。
待全部準備停當,已經過去十五分鍾,吳萍擔心停車太久會引來變故,畢竟固城是繁華城鎮,說不定就有高級喪屍環伺左右,于是她給王大年使了個眼神。
王大年将收集的一堆人民币點燃,再把一包煙抖散,扔到上面,說:“死者長已矣,存者且偷生。諸位走好,早升極樂!”
說完,他抱抱拳,深深鞠了一躬,用眼神示意馬起明。
在馬起明旁邊是堆成一堆的人骨,各個部分都有,早就澆上汽油。馬起明将手中的火把遞給祝一同,說:“塗老、一同,這火還是你們點吧。”
祝一同将火把丢掉屍骨堆上,瞬間就燃起熊熊大火。王大年将手中白酒灑在地上,算是祭奠了亡去的戰友。
“全員上車,馬上出發!”王大年隐隐有不好的感覺,他們在此地已經逗留了二十分鍾,有點長了。
車隊再動行進起來,應王大年要求,開路的兩輛推土車并排着開足馬力,迅速向前沖去,沿途擋在路上廢棄的汽車、死人的骸骨、散亂的物資都被推到兩邊,開辟了一條道路來。
“隊長,這大雪天的,應該沒事吧。”馬起明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這裏是固城鎮,到處都是倉庫、工廠,具備喪屍藏身的條件,這附近很可能有高階喪屍。”
“小沈,通知其他車,做好防備。”吳萍加了一句。
沈時進打開對講機,開始對其他車做信息傳達;13小隊的骨幹力量分布在這些車上,每車上都有人荷槍實彈,時刻準備戰鬥。
“誰在那四輛大客上?”王大年問。
“馬強、張世剛。”
“讓他們上到車頂,準備戰鬥,”王大年扭頭看看吳萍,“萍,咱們也準備吧。”
馬起明和沈時進此時感覺一切正常,而且車隊正在離開固城,但見隊長這麽謹慎,也不敢懷疑,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
馬強和張世剛剛剛上到車頂時,吳萍就開火了,她槍法如神,準确的撂倒了撲向車隊的一隻屍鬼。那邊馬強也開火了,他站得高,看得更清楚,大約有二十隻變異喪屍快速圍攏上來。
隻不過,車隊在高速運動當中,射擊手們很難打中目标。吳萍雖然槍法好,奈何受制于越野車狹窄的視野,很難有出手的機會。
“隊長,”馬起明緊緊抓住方向盤,“要不停車幹吧,幹完再走。”
“不,全力前進。”王大年一直沒出手,他在觀察,“我們應該是誤闖了它們的地盤,才會受到圍攻的。小沈,通知車隊,全速前進!”
沈時進用對講機聯絡着其他車輛,祝一同就在推土車上,聽到命令,毫不猶豫就将油門踩到了底。
果不其然,這些變異喪屍圍而不攻,車隊駛離固城鎮後,它們慢慢退卻了。
“二十隻變異喪屍,這得有多少屍兵在這裏冬眠?”馬起明邊開車邊問。
王大年卻沒有理他,扭頭看着沈時進,說:“聯絡王剛,讓他把這裏的情況通報小灣軍部,讓軍部的人來處理。”
馬起明心想軍部肯定派李輝的特種連來,話都到了嘴邊,他又生生咽了下去。
車隊駛出固城鎮後,路上變得太平起來,大家變得輕松多了。
“隊長,剛才你真神了,你怎麽知道變異喪屍圍上來了?”馬起明總是閑不住嘴。
“你開車隻能往前看,我可能四處随便看。”王大年言下之意就是他是偶然看到的,他可不想說他是憑借心理感應和非凡的聽力發現的。
“隊長,馬上就到羊方鎮了。”沈時進善意的提醒。
“通知車隊,在羊方鎮不要停,繼續前進。”王大年回答。
“不去監獄看看?”馬起明有些奇怪,“看看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不看了,”王大年有些煩這個羅裏羅索的馬起明了,“我們時間緊迫,以後有機會再說。”
正在這時,對講機裏傳來祝一同的聲音。
“報告隊長,我們推土車需要加油,需要加油。”
“還能跑多久?”王大年從沈時進手中接過對講機。
“大約十公裏。”
“那就繼續前進,過了羊方鎮再說。”
“收到。”
“隊長,我在基地了解過羊方監獄的現狀。”沈時進不确定王大年是否想聽,先試探了一下。王大年點點頭,于是沈時進便簡單介紹了他所了解的情況。
在栾州軍區祁德生宣布大赦之後,陳興平主動聯系了小灣基地,表過了忠心,表示願意接受小灣軍部的領導,态度很誠懇。他的日子還過得去,冬天到來後,他的人員不減反增,現在有大約一千人,因爲搜索的勤快,糧食也夠吃。估計過不了幾天,小灣就會派人過來接收。
“嗯,不錯,羊方監獄這個地方看着挺安全,其實在地理上并不占優勢;而且,内部因爲大都是些犯過案的囚犯,在管理上有難度,也許隻有陳興平這樣的人才能管理好這裏。”王大年由衷的說,他已經快把監獄長齊愛國給忘了。
車隊通過羊方鎮後,又前行了幾公裏,慢慢的,頭車停了下來。
“隊長,我的車徹底沒油了。”祝一同的聲音在對講機響起。
推土車馬力大,也是油老虎,再加上高速行駛,油耗增加的更快了。
“同意!”王大年沒接對講機,大聲答應下來,并對沈時時說,“小沈,通知所有人,有想上廁所的可以就地解決一下,不要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