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話，”張村長不悅道，“你們以爲我在編瞎話？”
“不是不是，”王大年連忙來打圓場，“我媳婦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真的和廖長官有交情，不知道村長還有沒有别的什麽告訴我們。”
“沒有了。”張村長看在那些物資的面上努力壓抑着怒氣。
“從這裏往北還有什麽村子嗎？”
“據我所知，附近隻有我們張家村了，往北的村子的人都跑這裏來了。”
“那廖長官真的去了金川？”
“不知道，廖長官神龍見首不見尾，走的時候又倉促，等會韓帥回來，你們問他吧。長官走的時候隻有韓帥送過一程。”
“韓帥是本村人嗎？”吳萍不經意的插一嘴。
“不是，韓家夼人，他們村子就在北邊，被喪屍攻破了，他是兩個月前來的。”
張村長因爲吳萍說他編瞎話氣不順，話也不好好說，總是氣鼓鼓的樣子。王大年和吳萍不好再問，就悶坐等着韓帥。大約半小時後，韓帥回來了。
“村長，午飯準備好了。”
“哦，”張村長沒好氣的說，“這兩位長官要問你關于廖平廖長官的事情。”
“廖長官啊，走了一個星期了。”韓帥三十多歲，眼神中透着機靈。
“他是怎麽走的？走時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嗯，他走的時候是我送他的，全是山路，徒步走的。他說他要往北去，我就說往北的村子都完了，勸他不要去。他執意要走，攔都攔不住。”
張村長瞪着眼睛，一副不信拉倒的表情。
“我餓了。”王大年半真半假的說道，“開飯吧。”
中午飯很簡單，倒是吳萍帶來的真空包裝食物居多，還有一盤油潑辣子、酸辣土豆絲算是本地特色菜了，不過桌子擺了一瓶白酒讓王大年眼前一亮。張村長因爲身體原因沒有作陪，和王、吳二人一起用午飯的人隻有韓帥。
“不好意思，這裏除了糧食多外，别的真沒什麽了。”韓帥一臉歉疚。
“沒事，挺好。”王大年呵呵笑着，“有酒就好，有酒就好。”
“韓帥，”王大年忙着倒酒吃菜，吳萍卻來問道，“這裏沒有外人，你告訴我廖平到底和你說什麽了。”
“這位真的是王大年嗎？”韓帥看着狼吞虎咽的王大年，問道。
“呃，真的，如假包換。”王大年食物塞滿了嘴，含糊應聲。
“廖長官說過，王大年是個大塊頭，一米八多的個子，兩百來斤的體重，這年月這樣的人不多見了。”韓帥笑着說，“看樣子你就是。”
“廖平認識我？”王大年心說我都不認識他。
“别打岔，讓他說。”吳萍愠怒，“廖平在核桃溝肯定偷偷見過你。”
“長官有一個給王大年的口信，”韓帥一本正經，“巧遇賢弟，未曾謀面，是也非也，貴在堅持。”
“完了？”王大年努力咽下一口的飯菜，“這都是些什麽玩意？”
“原文如此，”韓帥攤開雙手，“說完他就走了。”
“真的是往北去了？”吳萍又問。
“是的。”
廖平留下的這十六個字前言不搭後語，看意思前兩句是說巧合遇上了王大年，可惜未曾見過真人，可是後兩句是什麽意思？
“這家夥在小灣就和我打字謎，讓我猜他的姓。”王大年已經吃不下去了，不過吳萍卻開動了，“死性難改啊。”
“你們吃着，我還有點事。”韓帥傳達完了，起身要走。
“你不吃嗎？”
“我早吃過了。”韓帥指指牆上的時鍾，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感謝二位送來的鹽，幫了大忙了。”
說完韓帥起身走了，隻留下一個苦苦思索的傻子和一個饕餮之徒。
“喂，我說，别吃了。”王大年喝着悶酒，“你倒是說說他這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吳萍頭也不擡。
“那我們還是往北去找他嗎？”
“不去了，我們回栾州？”
“啊，不是說好了去小灣嗎？”
“是也非也，貴在堅持。”吳萍拿紙擦嘴，她一通狂吃，已經飽了，“這個意思好像就是說謎底在栾州。”
“切，那也不去。”王大年又抿了口酒，“我受夠了，還是去小灣舒服。”
“那就回小灣。”吳萍倒是沒意見，“從這裏去小灣不遠，風向也将就。”
兩人就這麽商定了去小灣，王大年緊忙扒了兩口飯，就和吳萍一起出了屋子。
“二位這麽快就吃好了？”韓帥正好折回來，看見兩個人正在門外站着。
“嗯，我們要回去了。”王大年打了個嗝，“我們的馬來？”
“都喂好了，你們不和村長打個招呼？”
“不用了，村長身體也不好。”王大年擺擺手，他不想見那個近似癱瘓的村長了。
“那好吧。”
王大年和吳萍騎着馬往回走，穿過隧道，經過信号山丘，一路向南，往核桃溝方向而去。
“這個張家村的村長那個樣子了還能當村長。”王大年不滿的唠叨，“你當時不該刺激他。”
“我也沒想到他那個樣子氣勢還挺足，我以爲他隻是個傀儡。”
“傀儡？誰的傀儡？”
“韓帥啊，那個八面玲珑的韓帥，我以爲他才是實際的頭兒。”
“那小子很快就能當頭了，張村長那身體真是不行，”王大年說，“也不知這個村子能不能擋住喪屍。”
“這個村子雖然地理有優勢，可隻靠這個擋不住喪屍的。”
“對，那些變異喪屍翻身越嶺跟玩似的，我也擔心這個。”
“隻能看這個冬天栾州基地對喪屍清剿的效果如何了，如果清剿不利，像張家村、核桃溝這種小村子還是并入大基地爲好，安全多點。”
“核桃溝有地道啊，他們應該沒事。”
“明年開春後喪屍到底是個啥狀況，還不好說。”吳萍憂心忡忡，“我有點改心思了，我們應該幫栾州基地一把，配合他們清剿喪屍，最好冬天沒結束就能對金川發動總攻。”
“啊，那小灣還去不去？”王大年沒想到吳萍竟然轉變了。
“去啊，你還欠我個婚禮呢？”吳萍莞爾一笑，“再說……”
“再說什麽？”王大年不解的問。
“再說廖平說不定也去了小灣。”
“啊？你怎麽知道的。”
“你想啊，往北沒有村子了，這麽大的雪廖平單槍匹馬是走不到金川去的，我覺得他可能是迂回去了小灣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