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麽辦?”山路狹窄,萬一有人埋伏打冷槍就麻煩了。
“是啊,得想個辦法說明來意。”吳萍說,“隻靠身上這身軍裝是不夠的,這身軍裝讓世衛和總醫院的人禍禍的不輕。”
“硬着頭皮上吧,”王大年說,“這大雪封山,想要埋伏起來也不容易。”
“你忘了《林海雪原》了,在雪地裏埋伏隻要披一身白布,根本看不出有人。”
“哪咋辦?”王大年深深的撓頭。
“這個距離,”吳萍笑了,她有了主意,“用你的金弓,把介紹信射過去。”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王大年喜出望外,有了介紹信,至少可以保證不挨冷槍;把介紹信用麻繩系到箭杆上,然後瞄準紅旗,嗖的一聲射出,落在紅旗附近。
“對了,這介紹信怎麽寫的?”王大年想起他一直都沒看過。
“茲介紹王大年上校和吳萍中校到你處參觀指導,援助物資,請予以接洽是荷。”
“哦,多虧了那句援助物資,要不人家還真不歡迎。”
說話間,從小山後轉出一個瘦瘦的身影,揀起長箭又迅速消失了。
“等着吧。”吳萍滿意的說,“目的達到了。”
“對了,”王大年又抽上支煙,“這馬上的行李都裝着什麽物資?”
“主要是鹽,調味料,還有一些藥品。”
“帶那麽些鹽幹嗎?”王大年心說還不如多帶幾瓶酒。
“這地方又不産鹽,一封山鹽就成了最緊俏的物資了。”
王大年抽完一支煙,喝了口水,坐了半天,終于注意到紅旗有了新的變化;隻見一個人站在山頂上,手持紅旗,用力揮舞着。
“這是什麽意思?”王大年一頭霧水。
“估計是熱烈歡迎吧。”吳萍也是在瞎猜,這種自創的旗語外人根本看不懂。
“有點像,小時候列隊歡迎教育局領導時就是這樣,一邊揮一邊喊。”
兩人重新上馬,徑直向前,經邊小山包時,一個黑瘦的男孩站在那裏迎接他們。
“兩位長官,請跟我來。”男孩說的一口不标準的普通話。
山路逐漸變得平緩,積雪也不多,看樣子經常有人打掃。王大年一直想和男孩搭讪,奈何男孩不理他,隻是時不時的看一眼馬背上的行李包。
又走了十幾分鍾,走到一個隧道旁,隧道口有人站崗,男孩同那人耳語幾句,就折身回去了,換站崗這人帶他們進去。這個隧道比較狹窄,又十分低矮,王大年下馬鑽進去,還得低着頭行路,過了一會兒,豁然開朗,一個村莊映入眼簾。
“得天獨厚,”王大年啧啧稱歎,“這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了。”
“也就現在是世外桃源,以前可是個窮得叮當響的山溝溝。”帶路那人冷冷的說,“看到前面村口那個人了嗎?你們直接過去,他會帶你們去見村長。”
“這裏的人好像不太友好啊。”等帶路那人走進隧道,王大年輕聲說道,“一個個黑頭冷面的。”
“嗯,小心點就是了。”
從隧道口到村口仍然需要一段距離,兩人重新上馬,十分鍾後,來到村口。
“二位就是王上校和吳中校吧,”總算來了個熱情的,“裏面請裏面請,張村長正在等你們。”
這個村長的架子真是不小,軍方的官員來了也不主動出來迎接。
“二位見諒,我們村長腿腳不方便。”迎接那人仿佛猜到了他倆的意思,主動說道,“我姓韓,韓帥,當然長得一點也不帥。”
這個引路的韓帥還有點幽默細胞,王大年咧嘴笑了笑,表示了認可。
“村子裏有多少人?”王大年随口問道。
“原來村子裏就兩百多人,還淨是些老弱病殘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後來陸續有人投奔過來,現在大約也有七八百人了。”
“嗯,這個地方不錯,遠離人群,又有天險。”王大年環顧四周,也不知這四周的山巒能否抵住喪屍的進攻。
王大年又想問些什麽,卻見前面有個老者,拄着雙拐,站在道路中央,王、吳二人意識到此人可能就是村長,連忙從馬上跳下來。
“二位長官,這位就是我們村的村長,張村長。”韓帥邊說邊上前攙扶村長。
“張村長好,我們……”
“裏面說話。”這個張村長打斷王大年的話,在韓帥的攙扶下,慢慢的進到旁邊的房子。
屋内火炕燒得很暖和,王大年盤腿坐在上面感覺很舒服,隻見張村長慢慢的委到被子中間,坐好後,這才發話。
“我這是股骨頭壞死,不手術是不行了。”張村長年紀在五十上下,但臉色蒼白,“你們要援助物資,是些什麽東西?”
沒想到張村長上來就問這個,幸好吳萍早有準備,這次輪到王大年表現了。
“主要是鹽,還有些調味料,藥品什麽的。”
“哦?”張村長蒼白的臉上有了絲血色,“這些東西正是我們緊缺的,不知道你們想換些什麽?”
“我們是軍人,不是做生意的,隻是想來打聽個人。”
“哦,是什麽人?盡管說。”張村長的态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邊說邊叫韓帥,“你去準備準備,中午我要請兩位長官吃飯。”
“馬背上的兩大包行李都是給你們的,卸下來就行,我們的東西都在背包裏。”吳萍補充一句。
韓帥早就注意到馬背上的行李了,又聽說有鹽,一下子精神起來,連忙喊人幫忙。
“不瞞你們說,我們這裏斷鹽有半個月了,你看這裏的人個個精神頭不高,就是這個原因,我們這個村子好處是離城遠,壞處也是離城遠,缺鹽啊。”
“村長,我想打聽個人,他叫廖平,是個軍官。”王大年怕這個張村長唠叨個沒玩,又問了一遍。
“廖長官啊,一個禮拜前離開了。”
“離開,上哪去了?”王大年心裏直罵,這個廖平是在跟他們玩躲貓貓嗎?
“往北走了,”張村長說,“他聽了個收音機廣播,突然決定要走的。”
“收音機廣播?一周前?什麽内容?”
“好像說林凡還在查找之中什麽的。”張村長也不确定。
“林凡是個什麽鬼?”王大年早就忘記這碼事,但是吳萍卻記得很清楚。
“廖平猜出來了,當時我讓鐵蘭發這個信息是告訴林楊的,沒想到廖平也聽到了。他可能猜到林凡就是楊帆,楊帆不在栾州,那就隻有一個去向。”
“我的媽呀,不會真的去吧?”王大年端起蓋碗茶一飲而盡。
吳萍點點頭,問:“村長,那廖平有沒有留下什麽話或者什麽東西嗎?”
張村長微微起身,想了想,說:“他說萬一有人來這裏找他,如果是氣勢洶洶的,人很多,就不要讓他們進來。如果是兩三個人,和和氣氣的,才可以告訴他的去向。”
“這個去向知道又有什麽用?”王大年一拍腦袋,沮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