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找着了呢，不帶白不帶，送給别的幸存者也行啊。”吳萍不像王大年那麽慵懶，而是用望遠鏡四處觀察。
他們一行三人天一亮就出發了，因爲當時的風向和風速都十分适合，現在的風力略有些大了。
“四級風了，我們要不要避一下。”小五子熟練的操縱着儀器儀表，扭頭問道。
“風向不是沒錯嘛，再飛一會兒。”吳萍根據被吹到一邊的劉海判斷風向。
“還是飛艇好，不透風，躺在這兒都感覺不到風。暖和！”
“你就知道躺着，快到古原縣了，過來看看。”吳萍用腳後跟踢踢他。
“有什麽好看的，現在連喪屍也看不到了。”王大年很不情願。
“六盤山裏的世衛基地啊，你不想看看？”
聽到六盤山這三個字，王大年總算爬起來了。因爲知道喝酒能壓制體内的病毒，王大年再也無所顧忌，昨天晚上的酒宴别人都喝不動了，隻有他一杯接一杯的沒完沒了，若不是吳萍制止，他恐怕隻能睡桌子底下了。
第一場雪過後，除了那些常綠的喬木，其他森林的平地都被雪覆蓋了，難覓動物的蹤影。而世衛在這裏的基地，因爲都是些帳篷，被雪蓋住之後也很難辯認。
“你看那邊那些小黑點了嗎？”吳萍也找不到世衛的基地，隻是憑記憶尋找大緻的方位，但是幾個小黑點映入她的眼簾。
“那不是些山羊嗎？跑的還挺急，可能有狼群在追趕他們。”
風力漸大，小五子拉低了飛艇的飛行高度，萬一風力持續增強，他要提前考慮降落的地點。
“追山羊的是那些喪屍，适應了野生環境的喪屍！”飛艇飛低後，兩人都看的真切。
還是上次在六盤山裏見到那些類似猴子、猩猩的喪屍，隻是它們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人類的痕迹，厚厚的毛發包裹着身體，衣服的殘片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它們也是有組織的，每隻喪屍的分工不同，有的負責驚吓有的負責圍堵有的負責組織。
“那一隻類似于屍将，它是個頭兒，其他的是都是幹活的。”王大年分析。
正說話的時候，山羊群裏終于有山羊誤入喪屍布置的陷阱，被三隻喪屍死死的摁住，一隻喪屍迅速而準确的咬住山羊的咽喉，山羊腿一蹬，死了。就這樣，屍群如法炮制，總共逮住了五隻山羊，隻有兩隻僥幸逃脫。
“它們又進化了。”王大年和吳萍面面相觑，上次見到他們隻是動作上靈敏，這次卻是組織嚴密，懂得使用計謀。
“它們真的是喪屍嗎？一點也不像。”小五子忙裏偷閑，瞥了一眼。
“這就是劉院長說的，喪屍按步就班進化就是屍兵屍将一直到屍皇，變異就是屍妖屍鬼屍魔，這個族群就是叫做适應，被自然環境所逼，适者生存。”
“它們還會追殺人類嗎？”五子問了一個弱弱的問題。
“當然，恐怕它們在獵殺技巧方面還要強于那些喪屍，不過它們的弱點是遠離族群，恐怕想進化就很難了，”吳萍不無擔心的說，“很奇怪，世衛的人爲什麽沒有消滅它們。”
說話間風向又變小了，五子再度拉高飛艇，直直的向東飛去。
“就這速度，再有一兩個小時就到了吧。”遍地的皚皚白雪讓王大年很頭疼，他一直在苦苦尋找羊方監獄。
“别找了，累眼睛。”吳萍坐在地上，她看了太久，覺得頭昏眼花，這是雪盲症的前兆。
王大年也覺得暈，不過他是因爲宿醉未醒，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覺得祁德生、錢立慧、劉向東那一方能值得信賴？我是說推心置腹的那種。”吳萍和王大年聊起天來。
“除了錢立慧，祁德生和劉向東看上去都不錯，但是又讓人覺得不放心。”王大年經過這半年，對人性的觀點有所改變了。
“對，其實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祁德生是個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是當這個黃渭區真正的老大，或者說皇帝。他的可怕之處就在于，明明是有這個心思，卻不表露出來，劉邦式的人物。劉向東治下的軍區醫院，問題重重。在他的管理下，廖平出走，又被追殺；楊帆幹脆失蹤了，你說這樣的人可以信賴嗎？”
“是，我有這種感覺。我現在覺得丁一都有問題。”王大年說。
“丁一能有什麽問題？”吳萍沒想到這層。
“廖平的下落隻有丁一知道，是我告訴他的，祁德生說可以根據熱氣球的行程推測出廖平的下落那不可能，我們熱氣球在天上飛，我們都不知道會經過哪裏，沿途有那麽多小型的基地，爲什麽一定就是核桃溝？”
“哦，你的意思是丁一說出來的？”吳萍有點明白了。
“是這樣，我猜是丁一爲了離開小灣，把廖平的下落出賣給了軍區，丁一在小灣一直不受重視，他想借這個機會去軍區總醫院發展。”
“就爲這個把他的老師出賣了？”
“也不算了出賣吧，可能他感覺廖平現在生命已經有了保障，帶廖平去栾州是一舉兩得的好主意。”
“他把消息賣給軍區，爲什麽又讓劉向東搶了先？”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所以我說這小子不簡單。”王大年有點失望的說，“軍區的醫療部部長可以做的，軍區總醫院也可以去的。劉志東即使不喜歡丁一，也不願意丁一去軍區。”
“你什麽時候有這樣的頭腦了？”吳萍問。
“我也是被逼無奈，這叫适應。”王大年咧嘴笑笑，“隻是丁一沒想到沒找到廖平，被世衛搶了先。”
“世衛又是如何知道的？”
“世衛的确是知道的，因爲我們在核桃溝與他們相遇過。當然，我說的也不一定對，不過我覺得這個丁一有問題。”
“有問題就問題吧，你都被逼的思考問題了，丁一爲了自己還不能賣個消息？想開點。”
王大年轉念一想，吳萍說的很對，丁一這麽做其實也沒壞處，他的目的和自己是相同的，就是把廖平接到基地去，雖然想法有點過于考慮自己，但目的是一緻的。
“大哥大嫂，核桃溝就在前方五十公裏，我們怎麽辦？”五子發問。
“找地方降落吧，等你降落了差不多也就到了。”王大年想起熱氣球來。
“用不了那麽遠的飛行距離，提前幾公裏就可以。”
“那你就看着辦吧，反正這大冷天的，喪屍們不會出來歡迎我們的。”王大年縮縮脖子，他說多了話，有點累了。
“盡量想辦法降落到核桃溝去。現在天冷，喪屍早就撤了，說不定村民們又回來了。”吳萍冷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