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知道手下這些人心裏在想些什麽,嘴裏嘀咕的他甚至都能聽清楚,但他面色冷峻,不去理會這些不知水深水淺的家夥,這些人的心裏都覺得喪屍不過如此。
自從世衛回來,王大年的心情就不見好轉,在吳萍看來,他好像一直都在沉思之中,懶得理人和事,也難怪,一個人知道自己有可能屍變沒有崩潰就算好樣的了。
“前面小心,沃爾瑪附近小心有埋伏。”王大年不去理會旁人,他根據自己的經驗發出指令,但他其實并沒有感覺到危機。
随着天氣的逐漸變冷,喪屍的戶外活動越來越少,尤其是占據喪屍數量80%的屍兵,鮮見他們出現,至于說普通喪屍,要麽進化要麽死亡,他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關于屍兵的下落,根本沒人關心過,對幸存的人們來說,在見識過高階喪屍之後,特别是見過屍魔後,他們已經不把屍兵當回事了。
沃爾瑪很平靜,并沒有喪屍活動的痕迹,以至于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想去搶運物資了,但他們也僅限于想想,因爲王大年根本就沒有松口。
“好久沒見過屍兵了,”吳萍想緩解下氣氛,說:“也不知道這些屍兵都躲哪去了。”
“冬眠去了,”王大年随口答着,“自然界的動物到了冬天沒有吃食,都會選擇冬眠,哺乳動物也一樣。”
“喪屍還是哺乳動物?”馬烈很驚奇的問。
“不知道,沒有科學論證。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或者說是感覺。”王大年眼睛仍然注視四方。
“要真是冬眠,那隻要找到他們的老巢,很容易就全殲了。”馬烈的眼睛亮了,這正是他作戰師的主要任務。
王大年沒說話,他感覺那個沃爾瑪超市有可能是喪屍的據點;但自從李博士說他有可能屍變,他就不那麽痛恨喪屍了,誰會痛恨自己的同類呢?他開始有點糾結了。
“快速通過,有情況!”王大年突然大聲叫喊,他感覺到有危險正在接近。
王大年話音剛落,就發現左側胡同裏突然傳來喪屍整齊劃一的嘶吼聲,事出突然,針對性又強,三輛車同時着了道,一些體質略差的當時就昏了過去。
王大年隻是感覺頭似乎被一塊木頭猛敲了一下,略一分神,馬上清醒過來,舉槍就是一通亂射,射擊打亂了喪屍的部署,胡同裏的喪屍有些混亂,無法再組織起新一輪的聲波沖擊,這時,陸續有些體質強壯的人清醒過來,加入到射擊的隊伍中。
喪屍中自有王者,一看情形不對,立刻分散撤退,衆人亂哄哄的射擊隻起到了震懾作用,并沒有喪屍被真正擊斃。
“司機醒了沒有,用雪刺激他,快開車,離開這裏。”吳萍久經戰場,這聲波沖擊經曆過多次,這次隻是小規模的,對她影響不大。
汽車再度開動起來,所幸剛才車速慢,聲波沖擊較小,司機在被震暈之前都踩下了刹車,摘了檔。
“喪屍這招叫什麽,你怎麽沒跟我說起過,震得我到現在還在發蒙。”馬烈一直在掏耳朵,他感覺腦海裏的嗡嗡聲是因爲耳朵裏進了異物。
“忘了說了。這招叫做屍吼神功,一般都是低階屍兵喜歡用的招勢,入冬以來好久不見屍兵,都忘了還不這招。”王大年解釋。
“沒想到隻有十幾隻喪屍的屍吼功也這麽厲害。”吳萍看的清楚,“大部分是屍将,隻有一隻是屍王。進化喪屍的白色在雪天很容易僞裝,不容易發現。”
“屍兵搞得屍吼功是多少人,多少屍?我是說數量有多少?”馬烈在栾州基地一直退守的人員之中,對喪屍的知識了解僅限于基地的通告,那通告既乏味又簡單。
“屍兵嘛,少點時候數百,多的時候就沒有上限了。”王大年有點想明白了,他還是願意做個正常人而不是喪屍,“上萬的時候我們都遇到過。”
馬烈徹底收起了對喪屍的輕視之心,認真問道:“那最低階的屍兵除了屍吼功之外還有什麽優勢沒有?”
“最低階的是普通喪屍,就是災變那天剛下雨感染病毒的人類,後來普通喪屍進化了,才出現了屍兵。屍兵的行走、奔跑速度比人類略慢,作爲最低階的進化喪屍,他們除了屍吼功,還有就是身體上攜帶大量的病毒,傳染性強。進化程度越高,病毒傳染性越弱。不過,也有例外,就是即将進階的喪屍病毒活性會突然變強,也就是傳染性更強。”
“哦,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馬烈很崇拜的看着他。
“一部分是自己發現的,另一部分是聽收音機,栾州軍區播報的收音機啊,你沒聽過?”
“哦,可能我被隔離審查時錯過去了。”馬烈不好意思的撓頭。
“不是,馬将軍,我們也不知道啊。”站在旁邊一直充當聽衆的張強和包偉一起說道。
“我知道怎麽回事。”沙勇小隊中的高有志說:“聽說是爲了不給平民區制造騷亂,所以沒對我們廣播。”
“結果就是,難民們之間把喪屍傳說的越來越可怕,都妖魔化了。”高曉彬接着說道,“所以前兩天大哥手刃喪屍時難民們才會把大哥當成天神下凡。”
“這個問題很嚴重,”馬烈恢複一個将軍的儀态,“得把喪屍的知識對所有人普及下去,不能盲目的害怕,更不能盲目的輕敵。”
“剛開始災變的時候,就是外面的頭頭、大官們瞎指揮才會讓基地蒙受損失的。”講話的是那個馬大龍,說到這些他就有氣,“最開始時基地裏挺牛的,老百姓除了悲傷并沒有害怕的心理,後來才一步一步變成這樣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基地挺牛的?牛在哪裏?”吳萍抓住了一個字眼。
“哦,别看我現在混在平民區,剛開始的時候基地爲了管理平民,曾招收過民兵,我當過幾天民兵連長,知道的多點。那時基地對喪屍的研究很到位啊,聽說那時有個特别厲害的研究員,全權負責這事兒。”
“後來怎麽不用你們了?”王大年并沒有抓住那個牛人的問題不放。
“上面瞎指揮,基地的老大們又不作爲,慢慢的百姓與當兵的關系就越來越差,再後來幹脆就不管老百姓了,隻是管吃管喝,其他的不聞不問。我們當然也就沒用了。”
當說到基地老大們不作爲時,王大年專們注意了馬烈的臉,發現他沒有任何反應,其實在馬烈心裏,也是這麽認爲的。
“那個很牛的研究員是個女的吧,”吳萍接着問:“是不是姓楊?”
“是,”馬大龍老老實實的回答,“姓楊名帆。”
“知道她的下落嗎?”
“不知道,後來就突然沒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