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不是改革嘛,管得不嚴,”馬大龍想了想又加上句,“可千萬别說是我說的啊。”
王大年點頭應允,指揮大家拆下門闆,拴上繩子,将貨物都裝門闆上,慢慢的拖到軍車那裏,這個工程繁重又耗時,等全部裝完,天已經快黑了,其中一輛軍車隻裝了一半,沒有裝滿,正好坐人。
“好了,都上車,我們抓緊回去。”雖然一切順利,但王大年自從被半屍魔抓傷之後,除了聽力和嗅覺變得更強外,對危機的直覺意識更加敏銳,他隐隐的感覺到一絲不安。
汽車穩穩的行駛在路上,來時路上的積雪已經清理過,雖然天已經黑了,往回走的路上很太平,而那萦繞在王大年心頭的一絲危機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哎呀,你們可回來了。”唐中禮一看到從軍車上跳下的王大年趕忙上前寒喧,“我這還在後悔沒多派些士兵跟着你們......”
唐中禮話音未落,就發現有兩條利群煙突然塞在懷裏,這時他也借燈光看到了滿載的軍車。
“我的老天,這麽多東西啊!”唐中禮看到了很多久違的小商品,亂七八糟堆在一起。
“大校,我們都累了,回去休息,有時間再聊吧。”
“長官,這兩車物資都送到哪?”開頭車的張強頭車窗裏探出頭來問。
“天黑了,都拉到平民區吧,”王大年不在乎的說着,“到了就全分了,平分。”
“大哥,這樣不好吧?”宋曉彬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心思缜密。
“沒關系,我自有分寸。”王大年點點頭。
平民區的大門口仍然安排有士兵在值班,改革後這裏管控的比較松散,王大年隻用了一包煙就讓守衛的士兵打了大門。因爲回來的晚,已經錯過了飯點,天氣又冷,平民們都早早鑽進了被窩,所以偌大的平民區冷冷清清,見不到閑人,這也給大家平分物資提供了方便。
說是平分,等軍車停在路燈下後,王大年随意的挑了幾條煙,幾瓶酒,再拿上幾盒茶就把這事交給了沙勇和宋曉彬,這正是曆練他們的好機會。宋曉彬想得周全,不忘吳萍,吳萍也隻是在其中挑選了些女士專用物品。
大家正分的熱火朝天時,平民區的大門再度打開,開進來幾輛氣勢洶洶的勇士,帶隊的看軍銜是個少将,王大年第一晚吃飯時見過,不過想不起名字了。
“停下!停下!停下!”這個少将脾氣不小,上前就踹翻了一個正在翻找的人,“王大年,這是你讓分的?外面搜集的物資必須上交你不知道嗎?你膽子太大了!”
“将軍,”王大年實在想不起名字,幹脆扯大旗當虎皮,“這件事是經過祁将軍同意的。”
“我怎麽不知道,我是軍需部的負責人,這事情不可能不通知我的!”
“那你去問問就是了,”王大年決心胡說到底,“上午将軍同意了的,再說李中将也支持我們這樣做啊。”
“别提那個李同江,改革改革改的污七八糟,這大門站崗的都不守規矩!”身爲少将竟敢直乎中将的名諱,這個少将也真是爆脾氣。
“那您說咋辦吧,聽您的。”王大年勞累了一下午,不想跟他羅嗦。
“所有東西封存,我馬上請示将軍,如果屬實,我們相安無事,如果撒謊,哼哼!”
王大年實在厭倦了和他糾纏不休,不耐煩的說:“好,那你去請示吧,我先回去休息,有事通知我!”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少将語出不遜。
“你又算個什麽東西,少将了不起啊,有種殺喪屍去啊,在這裏當個縮頭烏龜還神氣活現的,我呸!”王大年的火也上來了。
兩個人吵吵的功夫,圍上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難民,他們看到兩個高級軍官在争吵,地上還有一大堆誘人的物資,都感覺很新鮮,當看到主角之一是王大年時,他們全部倒向王大年的一邊。
“他。媽。的我斃了你!”少将怒火上湧,失去理智,伸手就要掏槍,說是遲哪是快,他剛摸出槍來,一把打開保險的無聲手槍正頂在他的眉心。
“将軍,稍安勿躁。”來人正是吳萍,她一直在留心事态的發展,該出手時就出手。
“都住手,都住手!吳萍,把槍放下!”趙陽及時趕來,做起和事佬。
“我說老馬啊,你的性子怎麽還麽糙,你怎麽還拔槍了呢?”
一句話說的姓馬的少将哭笑不得,這下級沖撞上級,你怎麽還沖着我來了?
“趙陽,你說什麽呢,你看見沒,一個上校罵我,一個中校用槍指着我!今天這事沒完,将軍來了也不行!”
“什麽不行啊。”一輛轎車停下,從車上下來的正是祁德生,“馬烈,你又來惹事了?把你調軍需部你還是不消停啊,你到底想怎麽樣?”
“将軍,他們違反規定。”馬烈一看頂頭上司來了,老實了。
“違反什麽規定,我同意讓他們留一半交一半的,你這個老腦筋就不能改改,我們在改革改革,你明不明白?”
“将軍,留一半交一半,他說他要全部留下!”可算讓馬烈找到問題所在。
“哈哈,祁将軍,是這樣的,今晚上因爲太晚了,倉庫都下班了,所以這批我就全留下,明天那批全部上交,不是一樣的嗎?”王大年打着哈哈。
祁德生瞪了王大年一眼,開始和稀泥,“今晚上的事兒就到這了,就按王大年說的辦。晚上我還沒吃飯,你們誰想陪我一起?”
王大年第一個把雙手舉起來,好像繳槍投降,倒是把祁德生看樂了,“王大年、吳萍、馬烈,還有趙陽,就你們四個了。那些物資該咋分就咋分吧。”
馬烈,原栾州軍區某師師長,大校軍銜,好戰分子,災變後因對上級屢次退守基地的命令不滿,被停職審查,前幾天剛剛恢複工作,在祁德生的力保下,總算也升級爲少将,隻是不讓他帶兵,還是去軍需處工作。
“我說老馬啊,你性子比我還操。蛋啊。”酒桌上王大年喝得有點多,舌頭大了。
“你們兩個簡直是無法無天,我是少将,你們是又罵又動槍,算了,看在你喝酒還像個爺們的份上,算了。”馬烈也喝多了,不打不相識,男人之間經常這樣。
“馬烈,看樣子你在軍需部呆得不順心,明天就你回師部去,繼續做你的師長,不過,我要你的師能出去和喪屍單挑,這任務敢接嗎?”
“保證完成任務!”馬烈歪歪扭扭的站起來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