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行車,行動方便,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帳篷區。
“這兩個小孩兒不錯,改天我們去拜訪拜訪,”王大年随口胡謅:“我們也要拉起支隊伍來。”
“行啊,要不要把李輝、馬起明他們調過來。”
說起他們,王大年想起小灣基地的第十三小隊,以他小隊的素質,在栾州基地照樣是出類拔萃的,可惜路途遙遠;再說,那邊也很需要他們。
兩人剛到宿處門口,就看到趙陽在等他們。
“趙長官,什麽風把您吹過來了,稀客稀客。”
“少扯些沒用的。闖禍了知道嗎?進屋說。”
王大年和吳萍未經請示擅自開槍打死黃河大橋的喪屍,消息迅速在基地散播開來。末世裏的基地缺少娛樂活動,因此稍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馬上傳遍基地,到了平民區,更會放大十數倍對外瞎傳。
“多大點事。”王大年不以爲然,遞給趙陽一支煙。
“這裏是栾州軍區,華夏八大軍區之一,軍令森嚴,不比小灣鎮那麽自由。”
小灣鎮也不像想像中那麽自由,王大年想着,但是沒敢說出來。
趙陽繼續說:“在軍營裏沒有上峰命令随意開槍是嚴重違紀,應該嚴辦。”
“啊,你說真的啊。”王大年終于認真聽講了。
“是啊,不過将軍饒過你了。”趙陽看王大年起了反應這才告訴他實情。
栾州基地真的是軍令如山,這地方擁有大量的槍支彈藥,如果沒有規矩,起了騷亂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些規矩束縛,才導緻這裏的軍人思想僵化,束手束腳。這件事報到祁德生那裏,祁德生不僅沒生氣,還樂了一下,讓彙報的趙陽很詫異。祁德生正好借王大年改變一下軍區的風氣,畢竟軍人們面對的不是人,而是喪屍,是不可一概而論的。
“早說嘛,吓死我了。”王大年長出一口氣。
“我也沒看出你害怕來。我來找你還有另一件事,李紅波的報告出來了。”
李紅波就是李博士,七人小組之一,受小泉一郎所托分析tx-21藥丸的副作用。
“哦?什麽情況?”
“内線也沒有看到實際的報告,也隻是聽說。藥丸的副作用主要是因爲它的原料,就是喪屍的腦漿,這腦漿裏有微量的病毒,雖然口服後,會被消化液殺死,但這隻是表像,實際上,一部分病毒并沒有消亡,而是活了下來。因此,所謂的副作用就是這些病毒造成的。”
“副作用有什麽表現?”
“夏荷制作的藥丸多是采用高階喪屍的腦漿,雖然藥效更強,可惜副作用也更加明顯。其一表現是紊亂胃腸功能,也就是胃漲或者便秘;其二表現更加詭異,就是喪屍化特征明顯,比如聽力和嗅覺提高,喜食生肉等等了。”
聽趙陽這麽說,王大年和吳萍放下心來,吳萍本來還在自責王大年昏迷時喂給他那麽多藥丸,不過,趙陽下一句又讓他們心裏涼半截。
“但是,李紅波的研究僅限于藥丸,也就是正常人食用之後的不良反應。而你是被半屍魔襲擊後吃藥丸後産生的反應,具有很大的特殊性。你人跑了,他們的研究就不能繼續了。”
原來如此,難怪祁德生說世衛的人不要隕石和日記,要的是王大年這個人。
“好了。我的任務傳達完了。天氣預報說三天後有雪,三天後會有任務安排給你。這三天你就自由活動了。”趙陽故意在“自由活動”四個字上加重語氣。
說完趙陽就走了,他好像很忙,也難怪,在這個詭異的基地裏很需要他這樣搞情報的。
“趙陽這是啥意思?”王大年問吳萍。
“不知道。許是讓你去黃河大橋那射殺喪屍吧。”
“不對,我覺得是讓我和你幹那個事。”
“滾一邊去吧,大白天的胡思亂想。”吳萍羞紅了臉。
“我說今天天氣這麽好,原來快要下雪了。”王大年岔開話題。
“下雪就會天氣好啊。”
“冬天的第一場雪經常這樣,睛上幾天,突然來場大雪。”王大年說,“反正也沒事幹,還有三天假,我們去平民區轉轉吧。”
王大年聽吳萍講了關于平民區的事情後總想着去轉轉,現在又有了新的理由,就是沙勇。
“去就去,走。”吳萍在王大年面前越來越裝不出冷豔孤傲,她小女人的一面逐漸顯露。
王大年依舊在前面費力的蹬着車,按說這山地自行車馱起王大年來綽綽有餘,不過這輛山地車明顯是給中學生騎的,小一号,拳着腿騎,所以才這麽費力。
“我現在明白爲什麽總醫院要日記和隕石,而世衛要我了。”王大年邊騎車邊費力的說道:“世衛要我這個活體新标本做藥丸臨床實驗,我這樣的标本很難找。而且,世衛有了日記的影印件,根本就不需要原本。”
“那隕石呢?”
“我昨晚上夢了一晚上,我越想越覺得隕石不重要。反正病毒已經爆發了,知道爲什麽爆發沒什麽意義了。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這是場人爲的災難,不過不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
“我不信有人會有這麽大的手筆。”王大年停下車,呼呼喘着氣,總算到了。
日照充足,天氣暖和,屋裏的人都在向陽的地方取暖,而在小區裏到處或躺或坐的人就更多了,看起來就像是動物世界裏的海獅,一個個擠在一起取暖。
“沙勇說他們住7号樓,在那。”吳萍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經過三号樓的時候,王大年因爲吳萍的描述,對三号樓多看了幾眼,感覺三号樓外的取暖的人群要規矩些,眼神中還有希望,不像其他樓座的人,眼神充滿了迷茫。
走到了七号樓前,王大年想了想,還是不能進去,現在沒有自來水,裏面的大小便不知怎麽解決的,遠遠的就聞到這些人身上的臭味,那樓裏面的味道就更沒法聞了。
“你好,請問沙勇在嗎?”王大年很有禮貌的問一位斜躺在髒兮兮被子上的婦女。
“你找我兒子幹啥?”這婦女根本不管這二位肩上的軍銜。
“剛才我在大橋那和他約好了見面。”
“大橋?”那婦女本來懶洋洋的,一聽到大橋二字如同打了雞血,“是你們打死的喪屍?”
“是啊。”王大年覺得很無辜。
“你們太厲害了,這裏的當兵的啥時候有你們的本事我們也不用混成這個慘樣兒了。”沙勇的母親嗚嗚哭了起來,旁邊聽到她剛才喊叫内容的人開始聚攏過來。
強烈的體味帶給王、吳二人不一樣的沖擊,尤其是嗅覺大爲提高的王大年更是感覺無法忍受,趁包圍圈尚未合龍,他拉着吳萍就想突圍。
“大哥,你找我啊。”一個明晃晃的光頭擋住了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