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外面吵吵什麽,讓不讓人睡覺了。”王大年兀自迷迷糊糊。
“沒事,睡你的吧,我出去看看。”吳萍一掀門簾出去了。
可王大年一時沒有了睡意,起床喝了口水,又點上支煙,這才施施然的走出帳篷。
在陽光的照射下,中午的栾州有了許多暖意,讓人一時間誤以爲到了春天,隻是在經過帳篷擋住的陰影時,才讓你重新意識到這還是冬天。
吳萍不知從哪弄來的自行車,騎着剛剛回來,看到王大年在帳篷門口胡亂溜達,叫住他,說道:“你怎麽不睡了?”
“睡不着了。什麽情況?”王大年打了一個呵欠。
“沒什麽。今天中午的光照強烈,天氣暖和,大橋那邊有喪屍在活動。”
“幹死就是了。”王大年不以爲然的說。
“好像沒那麽容易,士兵們說沒有得到指令。”吳萍疑惑的說道。
“僵化僵化僵化!”王大年伸了個懶腰,說:“我的弩呢?好久沒活動了。”
“你老糊塗了?”吳萍一哂,道:“你的弩早就送給周濤了。”
“哦,對呀,那我的金弓呢?”王大年想想鐵老爺子的贈物。
“金弓在王堅那兒,來的時候我沒拿。”
“那我使什麽啊,我想去消滅大橋那的喪屍,手癢了。”
“用無聲手槍啊,原始人,沒有弓沒有箭你就不中用了?”
王大年眨巴眨巴眼,同意了。
吳萍進帳篷又找出一把無聲手槍,遞給王大年。王大年裝好後,很殷勤的騎車帶着吳萍去大橋那邊,可憐的山地自行車胎幾乎被壓爆了,吱吱呀呀的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
因爲天氣暖和,很多凍得瑟瑟發抖的平民從平民區出來,到外面曬太陽,有一部分就圍攏在大橋一側,多是些年輕人,他們對那些闆着臉不苟言笑的士兵一頓白眼。在他們看來,這些士兵太死闆,對面的喪屍數量不多,正是射殺練槍法的好機會,他們可不管什麽軍令如山。
這些年輕人正無聊着,看見一個壯漢騎着自行車吱吱呀呀的過來了。
“哎呀媽呀,這是誰呀,長這麽壯,有日子沒見過這樣的了。”一個光頭抄着手說道。
“看軍銜是上校,沙勇你少說兩句,小心滅了你。”另一個長頭發的勸他。
“你他。媽。的就是膽小,說句話怕啥的。”光頭不樂意了,猛的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說:“後面還帶着一個呢,哈哈,全擋住了,啥也看見。”
王大年艱難的将車停下,長出一口氣,這清冷的冬日額頭竟然見到了汗珠。
“上校好。您老這自行車借我騎騎呗。”王大年低頭一看,是個賊兮兮的帶頂太陽帽的少年。
“你叫什麽名字?借車幹啥用?”
“王小月,嘿嘿,騎着玩呗。”太陽帽少年腆着臉笑嘻嘻的說。
“大年小月,有點意思。行,騎去吧,記得還啊。”
王大年話音剛落,王小月跳上自行車騎着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長官,您這自行車沒了。回不來了。”光頭沙猛在旁搖頭,“這小子肯定拿去換饅頭了。”
長頭發少年拍了光頭一下,拉他去别的位置坐着。
王大年倒不以爲意,本來也不是他的東西,随他去吧。他現在關心的是黃河大橋上的喪屍。
黃河大橋中間的位置堆了三道工事,都是帶長刺的鐵框架,能夠移動,對面零零星星的聚了幾個喪屍,王大年定睛一瞧,不過是七隻屍将,隻見這些屍将身上的白毛更厚更長,已經将身體各個部位盡行遮擋,隻是把臉露在外面,猛一看還以爲西遊記裏的白毛大馬猴。
“爲什麽不開槍?”王大年奇怪的問那些站崗的士兵。
士兵不敢怠慢,雖然十分陌生,但畢竟來的是位上校,于是答道:“報告長官,沒有得到上峰的命令,不能開槍!”
王大年撇撇嘴,旁邊那些曬太陽慵懶的人群聽到士兵的回答不由自主的齊齊哼了一聲。
王大年有心想借機給這幫小崽子個下馬威,但無聲手槍并非強項,怕丢人,于是看了吳萍一眼。
吳萍心領神會,抽出手槍,打開保險,啓動腳步,邊跑邊開槍,噗噗七槍,一個不拉,喪屍全部命中頭部而死。
這樣一來,半躺半坐的那幫子少年吃驚了,剛才他們還在對吳萍玲珑的身材意淫,沒想到這個嬌小的女人這麽厲害;那些士兵就更是驚訝,因爲手槍的射程不遠,準頭一般,再加上這中間還隔着三道工事,有幾發子彈甚至是從鐵框架的縫隙中射過去的。
王大年哈哈大笑,得意的說:“夫人的槍法還是這麽傳神啊。”
吳萍微微一笑,她對這個夫人的稱謂還是挺滿意的,對那些瞠目結舌的小兵說:“你們幾個,想辦法處理處理,不能讓别的喪屍把屍體搶了去。”
士兵們當然不敢随意處理,馬上有人跑着去彙報上級去了。
王大年心裏高興,摟着吳萍的肩膀就往回走,自行車的事兒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個軍官不大一樣啊。”長頭發好像是這幫人裏最有頭腦的。
“嗯,除了這套軍裝,根本不像個當兵的。”光頭沙勇一邊回複長頭發,一邊轉身說:“小五子,你去找找方小月,把自行車還他。”
“沙勇,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長頭發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宋曉彬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覺得這人不錯。”沙勇說道。
王大年渾不知他和吳萍剛才的舉動捅了基地的馬蜂窩,更不知有幾個小青年看上了他,想拜他的碼頭,他隻是大搖大擺的和吳萍招搖過市,旁邊驚訝的目光不斷掃描着他倆。一開始吳萍還很不習慣,想甩開王大年的大手,可一會她就放棄了。
“你們兩個,停一下。”
王大年回頭一看,是一個大校軍銜的人。因爲變變,栾州軍區的士官們的級别普遍都升了兩到三級,所以見到個大校也不稀奇。
“什麽事?”王大年一臉懵懂。
“你們這像什麽樣子,軍人一點軍容軍紀都沒有,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我怎麽不認識你們?”大校一看他們兩個連聲長官都不叫,就更加火上澆油了。這個時候正好方小月騎着車載着沙勇到了跟前。
“我們是新來的。我叫王大年。”王大年總算收斂了一下,将摟住吳萍腰身的手臂撤下。
“王大年?你是祁将軍請來的……”大校遲疑了一下。
“啊,對,就是我。”王大年不覺得祁德生有請過他,他幾乎是被押送來的。
“算了,”大校擺擺手,說:“以後注意。你們走吧。”
大校熨鬥悻悻然走了。
方小月适時的推車過來,說:“長官,這是您的自行車。”
“哦?”王大年看看方小月又看看沙勇,說:“你不是說我的自行車沒了嗎?”
“有我就不會的。”沙勇笑着說:“方小月得聽我的。”
“哦,原來不是王小月,是方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