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确是因爲超高分貝的噪音刺激喪屍進化,第一個統治百萬喪屍的屍皇就是金川先發現的。後來基地意識到這一點後,改爲高空投擲凝固汽油彈,這樣幾乎不會産生噪音,可還是無法遏制喪屍的全面進化。”
吳萍聽出了弦外之音,插了一句:“全面進化?是什麽意思?”
馬健歎了口氣,接着說道:“是的,金川的喪屍全面進化,大規模投擲凝固汽油彈後,那裏幸存的普通喪屍幾乎就在一夜間全部進化爲屍兵。具體原因不清楚,聽楊大夫說,可能是生物體在面臨巨大的生存威脅後産生的一種本能反應。”
“楊大夫就是楊帆吧。”
“是的。你們知道她?”
“嗯。”王大年和吳萍齊齊點了點頭,王大年接着問:“全面進化後,發現比屍皇更高等級的喪屍了嗎?”
“不清楚。因爲無論是who,還是基地派出的調查隊伍全都石沉大海,生死不明。”
說到這裏,馬健惋惜的看了一眼快要燃燒完的香煙,剛才光顧着說,煙沒抽幾口,王大年适時的又遞給他一根。
“災變前楊大夫曾經救過我一命,災變後我又幫過她,所以我們之間的交情很是不錯。”
“那你能猜出她去哪了嗎?”
“who和基地派出的調查小分隊全部失蹤後,便不再外派任何人員和隊伍前去調查,我很擔心,楊大夫失蹤的原因是去了金川。”
“啊,太有膽量了吧。”王大年驚歎道。
吳萍也說:“她一個人?去金川?”
馬健點點頭,悶頭抽起煙來,不再說話,過了好長時間,他碾滅了已經快燒到過濾嘴的煙蒂,站起來與王、吳二人告别,因爲到了他站崗的時間。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說:“楊大夫說,屍皇之上很可能是屍人。”
“詩人?李白杜甫白居易?”
馬健對王大年的插科打诨幹笑了兩聲,不作回複,直接去洞口站崗去了。
“楊帆的意思,”吳萍揣摩道:“屍皇的智商已經接近人了,那屍皇之上就可能是屍人。”
王大年當然明白,他是被震撼的無以複加,記得他在小灣和丁一吹噓過,屍皇進化後會超過人類的智慧,沒想到真有這種可能。
“幾點鍾了?”突然被灌進這麽多的東西,王大年覺得頭又暈起來。
“晚上10點了。”
“哦,你說,這個馬健,我們頭一次見面,怎麽跟我們說了這麽多?”
“也是啊。他說的确實有點太多了。”
“我覺得這是王堅想告訴我們的,但又怕違反紀律,所以讓馬健來和我們說。”
“有這種可能吧。你捂着頭幹什麽?”
“我覺得發暈。不過不厲害,可能是坐久了。”
“那我們回病房吧。”
“嗯。沒給我們安排住處?”
“安排了,就是那間病房。”
王大年看了看吳萍,确定這不是個玩笑之後,跟在吳萍身上一搖一晃的往回走,走着走着遇到了剛剛執行任務歸來的王堅。
“王長官,這麽快就回來了?”
“大年啊,”王堅已經和王大年熟絡起來,“以後沒人的時候叫王哥就好。這幾天怎麽也找不到藏匿的喪屍,幹脆我就讓隊伍們撤回來,總這麽晝伏夜出的對身體不好。對了,你怎麽樣?”
“還行吧。可能需要養兩天。”
“那就好好養養嘛,不着急。”王堅爽朗的笑着。
“那不是陳雷嗎?”吳萍眼尖看到了遠處的陳雷。
正說着,陳雷發現了三人,忙跑步過來。
“三位長官好!”陳雷一上來還挺客氣,他的半拉耳朵已經止血了,不過少了半個耳朵感覺很滑稽。
“這不是一隻耳嘛。”王大年聽吳萍講過這個人,對他沒有一點好印像。
陳雷尴尬的笑笑,說:“夏長官派我來接王隊長,說王隊長的身體還是應該好好查查。”
“不用了,我好的很。”王大年揮了揮他那蒲扇般的大手。
“哦。那王堅王長官,”爲了區别王堅和王大年,陳雷不得不加了全名做稱謂,“夏長官說了,如果接不回去王隊長,就讓我跟你混了。”
“陳雷,不是我說你,”王堅鄙夷的看着他,“你也是上校,她也是上校,你怎麽那麽聽他的?”
“她是頭兒,我當然得聽他的。”陳雷辨稱。
軍隊的軍銜不能和能力劃等号,這是肯定的,比如這個陳雷,其實是個文藝兵,災變時他們正好在栾州彙報演出,災變後就被迫留了下來,軍銜雖高其實能力一般。
“那好吧,你去洞口吧,去找馬健報到。”
陳雷點點頭,他也很無奈,一個上校站崗确實挺丢人,不過還是比回到3号洞讓夏荷痛罵一頓強。
“算了,别去了。”王大年打着圓場,讓一個上校去站崗成何體統,“你來,我正好想問問你軍區醫院的事兒。”
“好咧。”陳雷一下子很高興。
王堅想了想,決定不趟這“混水”,推說查夜,先行告辭了。
三個在王大年病房裏坐定,吞去吐霧,沒想到陳雷也是此中的愛好者,隻是陳雷有意無意的總是躲着吳萍,在女魔頭手裏吃過虧學會小心了。
“陳雷,随便聊聊。說說你對軍區醫院的感覺。”
“我能有什麽感覺,災變那天,我們演出隊正好在栾州彙報演出,正好災變了,我運氣不錯,活了下來。後來就給編進了軍區總醫院。我一想,不錯啊,至少不用到作戰部隊上戰場。沒想到把我派給個和我平級的女魔王當副手,這其中的滋味沒人知道啊……”
王大年眼看陳雷有大倒苦水的意思,忙打斷他,說:“楊帆認識嗎?她在總醫院任職?”
“不認識。她是個神秘人物,職别軍階都不清楚,平時就穿着白大褂。我估計她是實驗室的負責人吧,聽說失蹤了。這個人牛的很,沒什麽朋友,夏荷和她好像走得挺近。”
吳萍看王大年不說話,便替他問道:“還有别的嗎?”
“别的,不知道了。”陳雷很忐忑,忙解釋道:“我來的晚,又不是這個系統的,知道的就這些皮毛東西。”
“哦,大年,你低着頭幹什麽?”
吳萍看王大年低頭不語以爲他睡着了,便推了他一把,沒想到全無反應。
“大年!大年!”吳萍有些急了,用力推了一下像坐小山似的王大年,沒想到王大年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