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快好了,下來吧,趴一下午了,你不累?”
“再等等。剛才的三聲炮響引得喪屍集體向裝甲車移動了。”
“這麽酷,這些得得瑟瑟的裝甲車要吃苦頭了,屍吼神功的滋味可不好受。”王大年想起自己幾次被屍吼神功震得七葷八素、天懸地轉,不由得歎道。
“屍王不少啊,我起碼看到三支隊伍都有屍王,屍将、屍妖也增加了不少,哦,還有屍妖。”
“那就是一場亂戰,别看熱鬧了,最好全都死光光才好。”
“好的。”吳萍難得這麽好心情,竟從岩石上一躍而下,也不管會不會被裝甲上看到。
“今晚上我們吃火鍋。”王大年鄭重其事的說道。
“切,火什麽鍋,又是煮壓縮幹糧吧。”吳萍一點也不信。
“别掃興,就算是火鍋吧,你看有午餐肉、火腿、牛肉、還有木耳、幹蘑、粉絲……”
“你從哪弄來這些東西?你是魔術師?”吳萍艱難的咽下一大口口水。
“你背包裏沒有?我背包裏有,不知道誰給我塞上的。”
“我想起來了,準是鐵鋒的女朋友馬金梅,哎,你說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用你們東北話回敬你一句,”王大年大義凜然的道,“滾犢子!”
吳萍卻沒功夫和他鬥嘴了,她已經開動了,一天沒正經吃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不過王大年倒是不着急,他不知從哪裏變出一瓶酒來,得意的對着吳萍擠眉弄眼。
“我說你的背包比我大那麽多,原來裝了這麽多的東西。少喝點,晚上還要趕路。”
“今晚真走啊?”
“嗯,真走,機會難得,我剛才看了,剛剛堵我們前進道路的裝甲車也回來了,和屍群糾纏在一起,我們吃完飯就走。”
“那是得少喝點,等半夜天涼還指着這個保暖呢。”
吳大警官不再理他,全力開動,也不怕燙,酒精鍋火慢,跟不上她狂吃的節奏。
“你慢點,給我留點,哎,哎,哎,全都沒了。”王大年不滿的瞪着吳萍。
“你先吃着,我去上頭偵察偵察。”吳萍調皮的一抹嘴,眨眨眼睛,跑開了。
王大年被這個媚眼電得不輕,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又把精力放在火鍋上了。
這時節屍群和三輛裝甲車纏鬥在一起,剛開始時裝甲車憑借鋼鐵的防禦、絕對的火力優勢占據絕對的優勢,但時間一長,在人類的恐慌心理喪屍的作用下,再加上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喪屍扭轉了局勢,喪屍雖然不能進到裝甲車裏,但他們整齊劃一的嘶吼,聲波穿透了頭盔,讓裝甲車裏暈頭轉向,連裝甲車都開不了,更談不上逃走。不過即便如此,喪屍也無法突破裝甲車,雙方就這麽僵持着。
“萍,面條好了,下來吃面。”王大年草草的結束喝酒,煮上了面條。
“嗯,真好吃。你怎麽不吃?”吳萍非常奇怪,王大年竟然沒動筷子。
“我吃過了,我搶不過你,提前吃過了。”王大年實實在在的回答。
“哈哈,哈哈。”吳萍笑得前仰後合,一點也不知道收斂。
“不怕喪屍了,出這麽大的聲音。”王大年有些不解。
“怕啥,收拾東西,馬上出發。”
王大年這才驚奇的發現,滿滿一鍋剛出鍋的面條,吳萍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吃完了,心中佩服不已:這是個絕對的超級吃貨啊!
兩人收拾好行裝,按照預定路線前進着,路上偶而能遇到零星的喪屍,都被王大年用匕首解決了。這個時候裝甲車和屍群都無法顧及這裏,他們正是離開的最佳時機。
艱苦的跋山涉水又開始了,吳萍在前面開路,王大年隻是機械的跟着走,這片區域看着不大,但真要步行穿越其中,難度也不小,深秋之際,蚊子特别兇猛,王大年人高馬大又能出汗,被蚊子叮得煩死了,經常一巴掌下去手掌上就有兩三個紅色的斑點,這可真的成了“打死你,流地是我的血了。”
好在氣溫降得快,後來溫度降到體感很冷的時候,蚊子們都消停了,王大年這才喘了口氣。
“幾點了?還有多遠?”這就是王大年一直不停問吳萍的問題,到後來,王大年也累了,幹脆不問了,由得吳萍在前面引路。因爲是晚上,視線不明,手電也不敢開,隻是借着月光在走路,個中的艱苦可想而知,深一腳淺一腳,也不知絆倒過多少次,現在如果照照鏡子,肯定是狼狽不堪。
“我們這麽走,是不是離國道越來越遠了。”王大年的方向感比較好,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國道也不是直的,到前面有個彎道,還能到回到國道上。”吳萍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她也不是鐵打的,也已疲勞到了極點。
“哇,都12點了,我們走了六個多小時!”王大年撓癢癢時,順手看了看表。
“再走一個小時,到那個小山頂上,我們就休息,現在應該是安全了。”
“一個小時能到?”王大年擡看着遠處的小山頭,苦笑着說道。
“走吧。”吳萍懶得跟他啰嗦,擡腿就走,王大年隻好亦步亦趨的跟上。
深秋初冬的夜色很美,快十五了,天上的月亮圓圓的大大的,很漂亮,這多少勾起了王大年的思鄉之情,但他是個很實際的人,不該想的事情他才懶得去想。他現在唯一挂心的是,什麽時候才能到達那個小山頭。
吳萍選擇小山頭是爲了選取高點觀察追兵的情況,裝甲車和屍群的戰鬥肯定是兩敗俱傷,不過随着天氣轉冷,屍群會選擇背風的地方擠在一起取暖,這個時間裝甲車隊會呼叫外援,那躲在北吉鎮的裝甲車部隊會去增援,不過一直沒有槍炮聲,那估計就是裝甲車隊并沒有再和屍群打起來。
小山頭終于到了,王大年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吳萍卻抖擻精神,爬到一塊大石上,用望遠鏡遠眺。他們已經走的足夠遠了,天色又黑,觀察不到什麽,過了一會兒,她放棄了,找到了正在抽煙的王大年。
“就知道抽,也不怕暴露了。”吳萍對此很不滿意。
“我們走了七個小時,就算一個小時四五公裏,也有三十公裏了,誰能看到?”王大年理直氣壯的反駁。
“你當我們走的是直線?你當我們是在平路上?我們在翻山越嶺,走的是曲線,我們現在離那兒也就十來公裏!”
王大年見吳萍發了怒,忙把煙頭扔地上用腳撚滅,不過他也過了瘾,基本抽完了。
“唉,累死我了。”吳萍不再理王大年,也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