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八點半了,這一覺睡的!”王大年睡醒後看看腕上的手表,發表了一下感慨。
客廳裏傳來說話的聲音,原來吳萍和林楊已經醒了,正在客廳随意的吃着食物,聊着關于路線的問題。
王大年撸了把臉,走過去接過吳萍遞給他的餅幹,就着礦泉水,慢慢的咀嚼起來。
“你倆咋不叫醒我?我這覺睡的,太沉了。”
“我們也剛醒不多久。”林楊和兩人熟絡起來,話變多了。
“路線呢,研究明白了?”王大年艱難的咽下一口餅幹,沒有稀飯、玉米粥他很不習慣。
“必須往西了,已經有些偏北了,走309國道吧。”吳萍回道。
“國道?敢嗎?路不通不說,就是喪屍也多的是,還有可能有埋伏。”
“沒有别的路可走,别的路地圖上都沒标注,不定走着走着就不通了。”
“吳姐說的對,我們走國道能快些,再說還有半瓶藥丸呢。”
“那東西吃着沒啥副作用?”對這種又沒批号又沒臨床的奇葩藥品,王大年有些不放心。
“還好吧,少吃沒事,吃多了會有點便秘。”
林楊說到便秘讓王大年有些不舒服,他放下餅幹,借口上大号急急的遁開。
爲了路上能順利些,三人意見統一,放棄了開小車的念頭,而是在一家混凝土預混站尋到了一輛水泥攪拌車,車況不錯,油也不少,更爲可喜的是後面的攪拌大桶是空的,大大的減負帶來的是柴油的節省。
車自然是由吳萍這個全能車手來開,王大年和林楊都坐在旁邊;爲了更舒服一點,王大年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打開窗還能抽支煙,當然他堂而皇之的借口是爲了看路方便、及時狙殺喪屍等等。
在高速公路面世之前國道才是中國公路交通運輸的主力,不過随着汽車保有量的井噴,狹窄擁堵的國道顯然适應不了飛速發展的中國經濟,但現在王大年他們沒得可選,他們現在不可能南下或北進上高速,路途遙遠不說,更可怕的是一旦高速路被堵上,繞都繞不過去,隻能棄車,國道就不同了,因爲國道是開放的,四周都有小路,大路不通可以繞小路,而且方便補給,唯一的壞處就是,國道附近的城鎮村莊都會有大量的人口,在災變後也就意味着會有大量的喪屍。
剛開始時路況很差,嚴重車禍随處可見,很多時候攪拌車不得不借助其強有力的動力擠出一條路,好在沒有遇到大型的屍群,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夥喪屍撼不動這個大家夥,實在有威脅的屍妖就由王大年以練槍法名義狙殺。
漸漸的路況見好,路上的車輛逐漸稀少,看來災變時第一時間想要離開城市的人大部分都沒能沖出去,一旦離城市遠些路上的車輛很明顯的越來越少;水泥攪拌車快速的前進着,三人商量的結果就是一緻認爲隻要不需要加油,就一路向西絕不停留。
三個小時後,道路終于被嚴嚴實實的堵住了,幾輛拉煤的重型車側倒在路面上,将汽車的通行之路完全堵死,吳萍這才停穩車,從車上下來,伸伸懶腰,抻抻身體。
“隊長、吳姐,你們來看。”下車解完手的林楊正蹲在地上觀察車轍印痕,“到這裏的車都從這裏右拐了,去了那裏。”林楊用手一指,遠方有個村鎮一樣的所在。
“那裏,是北吉鎮吧。”吳萍手搭涼棚,揣測道。
“說不定是個幸存者基地,也有可能是個陷井。”王大年瞎說道。
“什麽時候你學會悲觀了?你不是個天生的樂天派嗎?”吳萍問。
“唉,自打認識你以後,我越來越悲觀了。”王大年不知所謂的接話,不想卻瞧見吳萍冷若冰霜的臉,伸伸舌頭縮縮脖,不敢說話了。
林楊一直搞不懂兩人的關系,聽他們講起來王大年應該是隊長,吳萍充其量是個副隊長,可這一路的表現卻讓他覺得王大年隻是吳萍的附庸,類似苦力一般的存在。
附近隻有一條路可繞,所以他們也沒做停留,徑直的開了過去,林楊眼尖,他看到那些翻倒的拉煤車上空空如也,推測北吉鎮肯定是個基地,而那些散落的煤都被他們收走做燃料去了。
“不,那些車上根本就沒拉煤,你看它們行進的方向,是從栾州往東,他們的煤早就卸在栾州了。這些車我覺得是故意倒在那裏的。”
“誰能翻倒那些車,不可能,這是陰謀論吧。”王大年又不合時宜的插話。
“翻倒那些車很簡單,側面軋上石頭就行。”吳萍邊說邊揮舞了一下粉拳,如若不是林楊夾在中間,她勢必要給王大年一點教訓。
“看,樹林的草從在動,可能有喪屍。”林楊夾在其中,苦不堪言,這時看到草從不斷倒伏,猜測有屍群摸了上來。
王大年不敢怠慢,忙把車玻璃升起來,吳萍也不想戀戰,作勢就要沖過去,隻是她剛提起速來猛得一腳刹車,把猝不及防的王、林二人重重的抛到前面的中控台上。
“吳萍,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哎喲!”王大年體重大,摔的尤其痛,正在那裏叨叨。
“少說話,看看,不是喪屍,是人,拿槍的人。”
王大年這才擡起頭來仔細打量,原來剛才在樹林草從中奔跑的竟然是七個人類,人手一支56式沖鋒槍,正一字排開,瞄準他們。
“王隊長,麻煩你下去交涉一下,哦,爲了表示誠意,請不要帶槍。”吳萍揶揄道。
“哼,去就去,我怕了他們不成。”
“隊長,别去,恐怕有埋伏。吳姐,我們沖過去不行嗎?”
“沖過這關沖不過下關,讓王大隊長去談談看看。”
王大年卻不理林楊和吳萍,竟真的摘下無聲手槍,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手裏還拿着盒軟中華。
“幾位兄弟,這是什麽意思?鄙人是小灣基地中校軍官王大年,來,抽煙抽煙。”
七個人對王大年這不中不洋的開場白有些摸不着頭腦,煙是接過來了,槍卻沒下。
“王中校,車上還有兩個人呢?怎麽不下來?”
“一個女人,一個孩子,膽子小。”王大年自顧自的點上一支煙,故意把煙吹到他們臉上,勾起對方的煙瘾。
“鐵哥,怎麽辦?”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看着之前問話的這人。
“這煙不能抽,你們幾個,去繳了他們的械,我們一起坐車去鎮上。”
“這煙我們抽一支不行?”另外幾個顯得頗爲猶豫。
“周哥是個大煙槍,他都沒煙抽了你們抽煙,讓他知道了饒不了我們。”
另個幾人看這個喚作鐵哥的人擡出了周哥,但都不再言聲。
“嘿,鐵哥,這個娘們兒可真俊啊。你要不要?”
“少廢話,我們去鎮上。王中校,委屈你和我的六個弟兄坐後面了,我要坐前面。”
“随便吧,我就提醒你一句啊,那個女的是個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