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頭也不回的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峰不見了蹤影。
安素一時間心中萬般不舍,但是聽剛剛陳楚仙的話,還是有些安慰,至少陳楚仙是相信自己的,對他自己而言,陳楚仙的信任是對自己莫大的支持。
安敏之看着他大哥低頭不語,也未曾敢說話,一直牽着李如婉的手站在他的身後。
“走吧,是時候回去了,你再去幫我辦件事,然後直接去歲國的邊境等我彙合!”
安素回身對安敏之說道。
“什麽事?大哥盡管吩咐便是。”
“你去趟荒蕪的十裏長鎮的一家酒館….”安素說罷,安敏之聽的有些迷糊,眼神也迷離起來。
“酒館?去哪作甚?難道那裏還有大哥什麽人?”
安素點了點頭,再度用出白熾如風三千裏,拉着安敏之的胳膊,縱身一躍,跳到了山峰之下,落地後對他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件事很重要,到了酒館報上我的姓名,應該有人來找你。”
“記住務必要将找你的人帶上與我彙合,這次攻陷歲國一個人的都不能少,少一人便做不成此事,成敗就靠這一仗了,希望老天不要負我!”
随後,疾步向身後走去。
安敏之得到酒館的名字後,看着安素離去的背影,也想跟上去,卻被安素叫住。
“你們倆趕快去,我現在回彼海叫上所有人,萬不能在路上耽誤時間,如今歲國與吐蕃正在談連縱之事,一旦達成協議,荒蕪便會遭到萬劫不複,你們一定要趕在戰争爆發之前趕到荒蕪,辦成此事!”
說罷,一眨眼不見了。
剩下安敏之和李如婉在空蕩蕩的斷崖間的小路上。
“走吧,既然是大哥交代的,定是必要之事。”
李如婉也點了點頭,随後突然一驚,撒開了安敏之的手,兩眼似乎驚恐萬分。
“婉兒怎麽了?”
安敏疑惑的看着她。
“剛剛來的時候,明明你大哥和陳前輩都說若夢也在,爲何從始至終沒見到?難道你大哥已經把你嫂子藏起來了?怕遭到什麽傷害?”
安敏之也甚是奇怪,剛剛還沒來得及問,這一路都沒聽到大哥說起若夢的事情,爲何不見若夢的影子。
正當他們疑惑之時,後面發出了響動,李如婉警惕的靠在安敏之的胸前,眼神既迷惑又害怕的看着安敏之的下颚。
安敏之順着聲音出處,往身後一瞧,原來是若夢!
“嫂子?你?”
安敏之納悶的問着,原來若夢一直彷徨山腳下,隻是他們沒有注意。
若夢臉色很好,而且健步如飛,她走了過來,仔細端量了下李如婉,随後笑道:“敏之找了你真是他的福分,安素讓我留下照顧你們,祝你們一臂之力,咱們出發吧!”
何若夢突如其來的一席話,讓安敏之有些不明白,爲何當時大哥沒有提及此事,爲何剛剛臨走時都沒有叫她出來。
安敏之尋思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嫂子!爲何剛剛大哥和陳前輩并沒有提及你?怎麽感覺他
在避着你?躲着你?”
何若夢咧嘴笑道:“呵呵,你們誤會了,至于爲何這樣,我提個名字,你肯定記得,當時你可是一頭撞向他呢,所以司徒宦爺爺才會收你爲徒!”
何若夢這麽一說,更讓安敏之摸不到頭腦,努力思索着,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就忘得差不多的安敏之有些想不起來。
一邊搖着頭,一邊看着若夢那雙美麗的大眼睛。
“呵呵,正是沈樵,此人乃是彷徨山的人,雖然武功平平,但在江湖中也算屈指可數的人,他與我的事你應該清楚,而在彷徨山上,還有一些人是爲了沈樵報仇而來的,你大哥爲了減少麻煩,所以讓他師父陳楚仙不要提及我的名字或是我的下落。”
“我根本就沒上山,但是聽說你們回來,你大哥就事先告訴了我,讓我等見到你們時,跟你們一起互相有個照應!”
聽她這麽說來,一切便說得通了,于是李如婉挽着若夢的胳膊,拉着安敏之的手,疾步向前走去。
安素這邊已經萬事俱備,就差一次集結。
而在吐蕃的楚祀并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鶴軒與文景也馬上趕來。
孔來的死,多多少少影響了楚祀的布局,雖然還有王獻之在,但終究力不從心,吐蕃上下很多事,根本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這日在吐蕃的王殿上,楚祀有些憂慮和焦愁,在王座上坐立難安。
“諸位愛卿們,如今本王感覺很不舒服,如更在乎不說,還有些焦慮,說不上來的感覺,難道你們這麽多大臣,沒有什麽想法讓吐蕃的危機渡過去?讓連縱之事盡快達成?”
“連縱的事情,已經拖沓很久,始終沒有任何進展,這可如何是好,父王留下的遺命,難道在本王這裏實現不了嗎?”
楚祀有些焦急,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解決問題的重點。
王獻之看楚祀焦急的情緒,踏前一步道:“王上,此事應該就快辦成,還需王上再多等些時日。”
楚祀聽罷,慌忙站起身,看着王獻之,雙拳攥緊,渾身發抖,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又坐了回去,他暗想:王獻之,本王還不知道再等等,現在歲國一點動靜都沒有,如何等?
“你讓本王還要等,要等到什麽時候?現在十一月初,冬季已經來臨,如果這個時候連縱出兵,恐怕也晚了,難道你不知道荒蕪擅長的就是冬季作戰,本王和歲國的歲涯,根本不擅長這種作戰,一旦全敗了,沒準就讓荒蕪吞并了,絕對不能再等,再等絕對會出事!”
楚祀如坐針氈般的情緒,讓整個王殿上的大臣也唏噓不已,深深的認同楚祀的話。
而王獻之太過自信,他認爲荒蕪再怎麽強,也無法抵擋吐蕃與歲國的夾攻,就算再擅長冬季作戰,也無濟于事。
“王上!請不要焦急,就算荒蕪擅長冬季作戰,也無法阻礙吐蕃與歲國的大舉進攻,無須擔心,現在要等的便是歲國的最終表态。”
“現在全天都明白,即将步入冬季,荒蕪必定會采取行動,如果不趁機擊潰荒蕪,荒蕪必定成事,臣想他歲涯也不會沒想
到,臣認爲這消息一定會出現在這兩日之内!請王上再耐心等上數日,必見分曉!”
王獻之自信滿滿的腔調,讓楚祀有種不屑的情緒。
“王獻之,萬事自信是好的,但莫要自信過頭,本王知道現如今孔來的死,将你推了上來,但也不要太過高傲自滿!”
楚祀慌不擇言,他明白這一切終究會來,隻要步入冬季,荒蕪必定反手擊殺,如果想擊敗荒蕪,就在這幾日。
面紅耳赤的楚祀越想越坐不住,看着王殿外那寒風吹過的聲音,不由心中有些涼意。
剛要退朝轉身離去,殿外守衛卻來了急報!
“報!”
“講!”楚祀很明顯有些不耐煩。
“殿外說是兩個歲國使臣求見!”
守衛說罷,王獻之一怔,連忙轉身看向守衛并問道:“可知他們帶沒帶什麽士兵或者軍隊?”
守衛斬釘截鐵的回應:“禀大人,就是他們二人,通過王宮守衛的通報,他們并沒有帶其他人。”
王獻之認爲是好事,急忙側身下跪埋頭道:“王上,機會來了,消息也跟着來了,臣想這次連縱肯定成功。”
而楚祀卻覺得有有些蹊跷。
“讓他們進來吧!”
随後,兩邊大臣整理了下衣着,挺直了腰身,等候歲國的時辰到來!
待到兩名使臣踏入門檻的一刹那,其中一人問道:“當初不是告訴右将軍了,這次的談判我來,你不用進殿!”
原來他們二人便是鶴軒和文景。
“沒事,文景兄,你照說無誤,這次我來隻不過是配合,不用考慮我!”
楚祀定神一瞧,原來是鶴軒,眼神突變。
“呦!這不是右将軍鶴軒嗎?怎麽?你們二位來到本王的吐蕃作甚?是談論連縱事宜的?如今馬上入冬,看來貴國的陛下,還算懂一些天時地利人和的問題。”
沒等楚祀說完,文景上前一步,并沒有鞠躬,也沒有行禮,看起來很是猖狂。
“王上!您是不了解我們歲國還是不想了解?我們歲國怎能因爲你的一句話而連縱?況且你們窩藏我歲國的重犯,還想着與我們連縱?簡直癡心做夢!”
王獻之聽罷,氣憤不已,此時他已經明了,歲國根本不會與吐蕃連縱,相反還要質問,看來吐蕃如今越來越難了。
“我們吐蕃何時窩藏你們歲國的重犯了?要說窩藏,隻有你們歲國的太子而已,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文景将安敏之的事情說完後,楚祀大笑道:“呵呵,看來本王的吐蕃還真的比你們歲國好得多,但是安敏之是安素的弟弟,就算死本王也不會收留!”
“既然你們歲國不想與吐蕃連縱,那麽貴國的太子在本王的手上也是無用,殺了便是!”
“來人!”
“你敢!”
鶴軒,将手臂上的五環甩出,大殿之上無人能擋,砸向楚祀身後的王座,瞬間将王座砸碎。
“楚祀,誰給你膽子,敢傷我歲國太子,趕快放人,不然我今日踏碎你的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