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祀聽見他這麽說,一臉不屑的說道:“什麽?你讓我放了這姑娘,你難道不知道這姑娘是他安素的夫人,如果他在本王的手中,方可還能鎮得住他,放了他豈不是讓他們爲所欲爲!”
“身爲吐蕃的能臣,爲何說出這種話,真是讓本王失望透頂。”
楚祀的怒氣轉移到了王獻之身上,讓王獻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直愣愣的看着楚祀....。
孔來見狀急忙上前笑道:“王上息怒,這王獻之也是爲了咱麽吐蕃好,王上抓着安素的夫人不放,等安素平靜下來看到這幕豈不是火上澆油!”
孔來的話聽起來比王獻之還要刺耳,聽得楚祀不由暴怒道:“你們是不是聽了那個陳楚仙的建議,他是安素的師父,聽他的作甚,趕快想辦法制服陳楚仙才是最重要的!”
王獻之一臉疑惑,看着身邊不遠處的安素與黑衣人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立即拜叩道:“王上,眼看安素他們就要結束,不能這樣置吐蕃王宮不顧,還請王上三思!快快放了這姑娘!”
說罷,孔來也跟着拜叩起來。
看着孔來和王獻之的行爲,楚祀一怔,向後退了一步,傻笑道:“沒想到我吐蕃的兩位能臣居然也被同化,難道在你們眼中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危害吐蕃?甚至危害王宮嗎?”
“難道你們忘了,當初先王是怎麽含恨而死的,他陳楚仙和安素又是如何對待的!”
楚祀大聲吼道,聲音貫徹整個王宮上下,頭一次聽到楚祀如此發威,讓周邊所剩下的士兵聽後毛骨悚然。
王獻之連忙将頭埋了起來厲聲說道:“王上,莫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咱們與安素他們師徒二人已經周旋數日,耽誤了與歲國連縱之事,萬不能再因小失大,請王上三思而行!”
王獻之一味地勸說,讓孔來有些難辦,緊着對他擠眉弄眼,讓他不要再說下去,生怕楚祀一着急将他殺了!
可王獻之何等聰明,哪能不知道孔來的意思,對着孔來微微笑了笑說道:“孔大人,記住微臣曾經對你說過的話,身爲吐蕃謀臣,定要竭盡全力誓死保衛吐蕃安全,我不得不說!”
“王獻之!”
孔來一驚。
“王上!臣不得不說,如今吐蕃内人才稀缺,更是謀臣軟弱無能,如果再這麽下去肯定會給吐蕃帶來災難,莫要再如此了,先王走後,是希望王上可以繼承他的衣缽,而不是爲了他的死,一直耿耿于懷!”
“臣希望王上做一個明君,爲了吐蕃大計,放了這位姑娘!讓安素他們安全離去,連縱之事才是王上應該主要針對的!請王上三思!”
王獻之與孔來跪在楚祀面前許久,都沒有任何反應,身後的所有大臣見狀心裏忐忑不安,甚至有的人認爲他們二人這回性命堪憂,難逃一死。
如今楚祀仍在氣頭上,誰現在去讓他放下若夢,誰都有可能招惹他的餘怒。
陳楚仙看着他們在那嘀咕半天,毫無進展。
側頭瞧了瞧那邊的安素,瞳孔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顔色,九環刀也恢複了原來模樣。
“看樣子快了!”
陳楚仙不由笑了笑。
黑衣人看着安素周邊的魔氣已經漸漸散去,松了口氣,收了所有的長劍,一掌拍了過去,直接破了安素的魔刀刀法。
安素因爲與黑衣人消耗太久,足足三四個時辰,已經身心俱疲。
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目不轉睛的看着黑衣人,并微微張口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就連王昭然也未必能堅持這麽久!”
安素的話讓陳楚仙聽到後,陳楚仙高興至極,急忙跑到安素身前。
“你可算開口說話了,三四個時辰,你一直倒挂劈向黑衣人,換做誰能受得了那一種姿勢,沒什麽事吧!”
安素看着陳楚仙擔憂的眼神笑道:“啊,沒事,就是有些累,現在的魔氣還是控制不了,一旦強行催動遮天蔽體神功進入殺意,沒想到會這麽難以控制。”
黑衣人也盤腿而坐,屏氣凝神了片刻,緩慢睜開雙眼吐了口氣說道:“你的遮天蔽體根本不是進入殺意的主要原因,你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你自己,如今你的魔刀刀法再強也是刀童賦予你的,你現在要研究的是如何脫離刀童的控制,從而達到自由發揮魔刀刀法,那樣你才是世界唯一強人!”
“到那時,别說抵擋你三四個時辰,就算半個時辰也無人抵擋的了!”
黑衣人的話,讓安素聽了後,一時之間一知半解。
慢慢地扶着身邊陳楚仙的手,站了起來,踉跄的走到黑衣人身邊,從上往下的仔細端量起來。
“你究竟是誰,你也不告訴我,這天底下隻有王昭然頂得住,還有就是你,居然用虛幻之劍死死擋住了我的魔刀刀鋒!”
“真是不可思議,現在還是有些想不通。”
陳楚仙看安素那虛弱的面龐,不由擔心的說道:“你身子剛剛回複,這個黑衣人定不會告訴你什麽的,他隻是楚祀派來的高手而已!”
說到楚祀,安素環顧四周卻沒發現若夢,心頭一急,看向了遠方。
原來若夢又被楚祀奪在了手中。
一時暴怒的安素一躍而起,來到了楚祀身邊,看着若夢竟然還在昏迷不醒,看來時宇的死,讓她受了很大的創傷。
“楚祀!快把我夫人放開!我再說最後一遍!”
楚祀看見安素已經恢複,吓的往身後退了一小步,随後緊緊用手抓住了若夢的喉嚨,并不斷的下壓!
安素一驚,擰眉吼道:“快放開她!你信不信我此時此刻再入一次殺意,将你們挫骨揚灰!”
這句話差點将身邊的士兵和大臣們吓的差點摔倒。
“安大俠萬萬不可啊!有什麽事好好說,莫要動怒,王宮内還要很多弱小婦孺,萬不能因爲一些小事,而害了其他無辜的生命!”
安素聽身後大臣們的話語,有些譏諷,轉身向身後走去,頤指氣使的看着他們說道:“你們身爲吐蕃的大臣,不去勸勸你們王上,反而現在又要勸我,你們還真是吐蕃的良臣!”
說罷,怒目轉向楚祀,并大聲說道:“快放了他!你已經殺了時宇,難道還要再殺一人才甘心!此人是我夫人,如果你敢碰一下,休怪我不客氣!”
面對安素的威脅,楚祀向後退了一大步,随後讓剩下的士兵圍了上來,并嘲笑道:“哼,你以爲我傻嗎?你和你師父陳楚仙這次來王宮不就是爲了将本王除掉!”
“想讓我松開這個姑娘,休想!”
楚祀蠻不講理的樣子,屬實讓陳楚仙有些無奈。
“你這厮還真是伶牙俐齒,如果不是你們派來一人讓我們幾人過去,我們幾個哪有心思來你這破王宮,你莫要颠倒是非!”
陳楚仙氣憤的咆哮着,可楚祀并不這麽想,看向身後那些大臣,掃了一眼跟前的王獻之說道:“您們作爲大臣的,難道現在此時此刻不爲本王說幾句!”
“王獻之,虧你是吐蕃的能臣,難道現在就眼睜睜的看着本王受辱不成!”
王獻之是個衆臣,不管怎樣也要護住吐蕃的君王,于是起身傲然的面對安素和他老師,說道。
“二位高人,還是請回吧,貴夫人在王上的手中,肯定不會有事,王上這樣做完全是爲了自保!”
“如今整個吐蕃你們都可以來去自如,還請各位諒解!”
王獻之說罷,躬身鞠了個躬。
陳楚仙很有禮貌的回禮後,對王獻之說:“不是我們不肯走,若夢與安素長時間不在一起,好不容易在一起,就被你們的吐蕃王強行扣押,換做誰會坐視不理的。”
“你還是回身勸勸你的王上吧!”
安素一句未說,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楚祀和他手中的何若夢,緊握雙拳,恨不得現在就一拳打過去,管他是吐蕃王還是王宮。
而這時側楚祀已經退到了身後不遠處的大臣們當中。
“你們這些庸才,還不快護着本王,讓本王回到王殿!”
大臣們一瞧,連忙散開,因爲他們都知道誰要是與這姑娘有染,定會遭到安素的報複,沒過一會兒,其他的大臣紛紛散了去,都走出了王宮。
就隻剩楚祀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遠處,他左顧右看,氣憤的直跺腳。
“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等着本王回去怎麽收拾你們!王上有難,你們非但不見死不救,反而比兔子跑得還快!”
王獻之與孔來看見後,緩慢地來到了楚祀的身邊,并語重心長的說着:“王上,現在就我和孔來大人還在王上身邊,還請王上不要固執己見,還是放了安素的夫人吧。”
“是啊!王上,現在這局面,已經無人站在王上這邊,大勢已去,還是放了吧,讓他們退去,咱們還有一線生機與歲國連縱,莫要顧此失彼啊!”
陳楚仙看着身後的那個黑衣人,有些好奇的問道:“剛剛我徒弟問你到底是誰,我想我已經猜到一二了!”
陳楚仙這麽說,黑衣人倒是蠻驚訝的,挑了挑眉哼了句。
“哦?那還真是蠻意外的,我壓根就沒用我的真正心法,你居然也能看得出,不虧是劍仙陳楚仙啊!”
黑衣人感慨的歎了口氣。
陳楚仙撇嘴笑了笑:“呵呵,你應該就是彷徨山上的一位長老,此次前來并不是爲了保護吐蕃王,也不是爲了保護王宮,我看你此次前來就是爲了見一見老夫的這個徒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