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粗犷而高大的将士在狂風呼嘯中喊着。
瞬間寒風透骨的大地上,站滿了士兵,雖然有些疲憊,有些寒冷,但各個的精氣神都異常飽滿。
此處便是荒蕪與彼海的交界處之南部。
也就是羅益的軍隊所藏之地。
人數大緻有一萬的樣子,各個陣列都有一個帶頭的什長,共分二十來個。
而剛剛喊話的便是羅益最信得過的副将。
羅益平時緊衣縮食,将不用的錢财都分别撥向了這些士兵手中,一來一往,一萬之衆無不感恩涕零。
羅益這麽做就是爲了有一日情況突變,好能全身而退。
無非養了一萬死士。
這天,通過通風報信,副将得知後緊鑼密鼓的進行戰前準備。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候爲王爺做點事了,這些年王爺爲了我們的家人,同時也爲了我們,殚精竭慮多年,這次是你們大展宏圖之時,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
“有!”
空曠的大地上,他們的喊聲嘹亮而又整齊,想來平日内是經常訓練的。
而在王府内的羅益看見女兒日益消瘦,心中悲憤之情與日俱增。
這天他想了很久,終究還是坐不住。
在府門口看着人來人往的百姓,自言自語道:“這破天氣,荒蕪!恕我不能再繼續與你同在了。”
說罷,穿好厚重的棉質長袍,急匆匆的往王宮奔去。
平時裏的錢都撥給了軍隊,所以特别節儉,徒步而去根本不需要馬車或者馬匹。
“來者何人?”王宮外把守的士兵将其攔住。
仔細一瞧是羅益,連忙殷切的問道:“是王爺?怎麽?見王上。”
羅益強壓急躁的心情說道:“啊,不錯。有要事與王上相談。”
守衛二話沒說讓其進了去。
羅益速度極快的來到王殿門前,一瞧殿内無人。
擡頭看了看,喃喃自語:“這才幾時?現在的王上難道不開早朝了。”
這時王殿守衛看見羅益滿臉疑惑的表情,輕聲問了嘴:“王爺可是要找王上?王上現在在禦書房,這個時間段一般不上早朝,因爲十月已到,天寒地凍,早朝安排在了午飯過後。”
“王爺是不是來早了!”
羅益聽罷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無妨!那我現在去禦書房找他便是。”
說罷,轉身便去了禦書房。
王宮雖然不大,但是也夠他跑的了。
氣喘籲籲的又跑到了禦書房,把守的侍衛一瞧是羅益,謙卑的問詢:“王爺這是?”
羅益調整呼吸後問道:“王上可在裏面?”
侍衛點了點頭,但雙手擺于前側。
“請王爺稍等,剛剛還聽見王上的鼾聲,應該是睡了。”
于是輕輕的推門看了看,轉頭對羅益說道:“王爺來的不巧,王上真的睡了,就在前半個時辰左右,王上還在禦書房看着書,可這時卻睡了,應該是今日太多煩事纏身,導緻困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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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問,王上大約什麽時候能醒?”羅益焦急的問着。
“哦,這個不是很清楚,可能片刻,也可能幾個時辰,這天這麽冷,還是等等上朝之時再來也不遲啊!”
侍衛說的也對,羅益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也罷,那我就先回去。”
剛要掉頭回去,禦書房内卻傳來了铿锵有力的聲音。
“聽聲音,應該是羅益羅王爺吧,進來吧,本王隻是打了個盹,并無礙。”
聽罷,門前侍衛畢恭畢敬的對羅益說道:“王上有請,王爺請進。”
羅益聽後緊忙躬身進了去。
阿率桑看見羅益笑了笑:“怎麽?王爺有事?爲何不在上朝時再說?”
羅益想了想,不知應該如何說出來,思來想去,雙膝跪了下去。
“王上,臣作爲王爺,一直在金帳軍營裏生活,也沒爲荒蕪做點什麽?如今馬上入冬,糧食儲備一直是荒蕪的難題,而吐蕃是極南之側,臣想替王上分憂,出兵吐蕃,攻其不備,搶奪糧食,爲荒蕪獻一些綿薄之力!”
阿率桑聽他說了一大堆,反而覺得可笑。
“羅王爺,咱們荒蕪雖然不産糧食,但每逢九月初,糧官就會籌集,現如今國庫糧食豐盈,又何必讓王爺多此一舉呢?再說吐蕃遙遠,攻打吐蕃還要軍糧,一來一往又要增加多少?”
“王爺的心意本王很明白,但這等事情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羅益一聽,感覺慚愧,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低頭不語許久,仍是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好的借口去吐蕃。
這時,阿率桑突然說道:“不過,王爺剛剛提起吐蕃,本王倒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王爺可否答應。”
羅益沒想那麽多,點了點頭。
“現在天下局勢你也清楚,本王聽說吐蕃已歲國已經達成共識,連縱了。”
“這件事可大可小,本王想确鑿此事,又不知道讓誰去比較好,王爺剛剛提起吐蕃,本王想….王爺您能不能去一趟和李參謀一起。”
本來羅益聽到此事,很高興也很雀躍,但是身邊多了個李參謀,屬實讓羅益有些猝不及防,這明明就是讓李參謀來掣肘。
但不論如何這也是機會,到了吐蕃境内再想辦法把李參謀處理掉便是。
于是愉悅的點了點頭說道:“王上之命,臣必當效忠。”
阿率桑餘光瞥了一眼微笑道:“既然王爺答應了,那本王就先謝謝了,此次前去吐蕃路途遙遠,還望王爺多多保重身體才好。”
“另外,本王聽聞王爺的女兒生得秀麗而可人,是否已經出嫁或者有了心悅之人?”
一句話瞬間讓羅益鴉雀無聲,他心裏明白阿率桑想捆綁住自己,倘若此次前去吐蕃不回來,那麽代價便是女兒。
阿率桑,你好狠毒的心!如若我說有了心上人,他便會暗中調查,如若說是已經出嫁,更會遭來他人的告密,這棋很明顯就是死棋。
但他現在懷疑的是,阿率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哦,小女還未出嫁,也暫時沒有心悅之人,最近不知怎的,心情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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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王上有什麽指示。”
阿率桑搖了搖手笑眯眯的說道:“什麽指示?談不上,就是感覺王爺的女兒有些難而已,本王有個認識的人,他家的孩子是個男丁,不如可以讓他們二人見上一見,沒準可以有什麽後續呢!”
羅益看他那張可惡的嘴臉,真想現在就将其撕破,與他較量一番,但又細想了想,萬事不能沖動,欲速則不達。
于是點了點頭先應下再說便是了。
随後,羅益回到府内,看見女兒仍然在閨房中悶悶不樂,房門前的食物也紋絲未動。
氣急敗壞的推門而入。
看見羅雯簪正在梳妝台前發呆。
“女兒,你要這麽下去多久?難道少了一個安素,你真的如此受不了嗎?安素他是什麽人,我想你比你爹還要清楚,爲了這種人,你至于嗎?”
越說越來氣的羅益不想再與她多費半點口舌,就要出去。
羅雯簪卻意外的張口叫住了他。
“爹!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爲了我好,我也知道我與安素并沒有第二次的機會相遇了,我隻是想再認真的近距離的看看他而已,這就足夠了。”
羅益沒辦法搖了搖頭說道:“剛剛我去找了王上,說了這件事。”
“他讓我近日就前往吐蕃偵查他們與歲國連縱之事,如果你倒時跟着我,或許能看到安素最後一面。”
羅雯簪聽罷,興奮不已,這是她回來之後聽到過的最好的消息。
看着女兒高興的模樣,羅益高興了許多。
“但你得需要相親,王上已經爲你找到了夫婿,不如去看看,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讓王上同意你和我同行,二來可以看看此人什麽樣子?看看是否得你的意。”
聽羅益這麽說,羅雯簪倒是沒覺得怎樣,相反如果這是唯一能再去吐蕃的機會,她說什麽也會答應。
于是她點了點頭回應道:“當然,當然,隻要可以跟着爹爹再去一次吐蕃,讓我做什麽,我都心甘情願。”
就這樣,羅益與他女兒達成了前所未有過的共識。
而此時此刻的吐蕃中,陳楚仙好轉了很多,坐在床榻之上還是有些綿力。
“師父,你感覺怎麽樣了?前些天暈倒,勞累過度,近日就不要出去喝酒了,好好養養身體最重要。”
陳楚仙活到現在哪有過什麽病,無非是受過傷而已。
不服氣的他厲聲對安素吼道:“什麽病?老夫隻是有些體力不支,爲什麽說我有病?真是的。”
看着陳楚仙如同小孩一般,玄寶不禁的笑道。
“看到老前輩,我才懂得一句話,老了老了,就好自然而然變成孩童的模樣,言行舉止更顯童真。”
“老前輩,你剛剛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我年輕時的模樣。”
玄寶突如其來的嘲諷,讓陳楚仙難堪不已,怒視看着他。
“不要以爲你是我徒弟的朋友,我就會愛屋及烏,就憑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就可以把你廢了!”
面對陳楚仙的威脅,玄寶不以爲然并對安素說着:“二哥!看來你師父有些脾氣,我還是先出去逛逛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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