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夜後,安素照常起床伸着懶腰,卻發現對面床上的陳楚仙不見了,往窗戶外一瞧,時間還早,估計是提前出去了。
随後也穿上了衣服,來到店家櫃台問道:“店家,可看到一個白髯老頭?”
店家點着頭說道:“啊,對,應該是跟你一起來的,他很早就出去了。”
聽罷,安素飛快的奪門而出,走到街市上發現,人群稀少,根本不像熱鬧的樣子,那陳楚仙究竟跑哪去了。
正當疑惑之際,一人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靈敏的一躲剛要出手,一瞧是師父,吐了口氣說道:“師父,你?”
陳楚仙開玩笑的說道:“不錯啊,反應神速,看來江湖曆練沒少幫助你。”
看着陳楚仙那嗤笑的嘴臉,安素說道:“師父,你大清早不在床上好好歇息,又出去幹嘛了?”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大片綠葉包裹的東西,指着說道:“這個是荒蕪的特産,綠粽包,聽說很好吃。所以我去買了些回來,怎麽了?”
安素傻笑道:“嗐,師父想吃東西,跟我說就好,不用親自去買的。”
陳楚仙不由的發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兒,什麽事都要你替我去辦,再說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普天之下能打過我的人,寥寥無幾。”
說着說着,安素接過綠粽包剛要吃,對面來了一個壯漢,問道:“你們是店家的夥計?”
安素回頭一瞧,自己與陳楚仙正好站在客棧的左右兩側,貌似被人誤會了。
于是連忙擺手說道:“啊,不是不是。”
誰知,壯漢一把手将安素推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安素倒也沒怎麽生氣,繼續吃了起來,陳楚仙不屑地看了那個壯漢一眼對安素說:“不錯,忍耐力還挺強的。換做我,我早就一腳将他踢翻在地了。”
安素并不在乎,身在江湖這些事遇到的還少了?如果每次都要據理力争,那有多累。過了片刻,安素站在客棧外将綠粽包很快的吃完了,對陳楚仙說道:“師父,眼看沒幾個時辰就到正午了,還是先回房休息下,到時候比武開始,還不一定要比到什麽時候呢,先養精蓄銳。”
陳楚仙微微點了點頭,跟着安素進了去。
可剛剛要回屋,卻發現那個壯漢不依不饒的在與店家撕扯。
安素有些奇怪,于是加快了腳步來到店家櫃台前問道:“店家怎麽了?”
壯漢嗤笑道:“怎麽?你也要爲他分擔些?”
壯漢的話語,讓安素有些聽不明白,看着他那醜陋的嘴臉,剛要動手教訓一番,被店家阻止說道:“他是我的遠房親戚,客官并不礙事,如果打擾您休息了,還請見諒。”
安素一聽是親戚,也就不再說什麽了,繼續往房間走去,打開房門後,對店家喊道:“店家,有什麽事就直接來找我!”
回到屋子後,陳楚仙看安素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
“你還挺見義勇爲,這世間這麽多亂七八糟之事,你都想
參與一下?”陳楚仙的冷嘲熱諷,讓安素有些不自然,他剛想與之辯駁,就聽見陳楚仙那雷打般的呼噜聲。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棚想着剛剛陳楚仙的話,一時有些黯然神傷起來。
過了大約有兩三個時辰,安素突然睜開眼睛,起身說道:“師父!師父!該出發了。”
陳楚仙打着哈氣,手提藍鈍,就要往出走。
安素看見,疾呼:“師父,你爲何帶着藍鈍?難道還有讓你出劍之人?”
自從與陳楚仙一路同行以來,就沒看見過他真正用劍的時刻,這次居然主動提劍而去,有些反常,于是好奇的問了嘴。
陳楚仙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低聲說道:“正像你昨日所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萬一有個高人在,手中無劍豈不是很尴尬?”
安素笑了笑自言自語:“呵呵,也對。”
他們走在街市上,看見來往人群也開始逐漸增多了起來,居然還有女子,他更好奇的了。
“師父,您看居然還有女子前來湊熱鬧,純比武還好說,如果爲了娶人,這女子又是何意?”
陳楚仙倒是不以爲然,看着前方的人群說道:“你看前面不止一個女子,說明這些人有的是爲了來娶親,有的則是跟我一樣,看看有沒有高手存在,無非于此。”
居然一個王爺家的閨女能讓這麽多人紛紛不怕寒冷的趕來,更讓他有些奇怪的是,他感覺這些人好像是從城外趕來的。
“師父,你看這些人應該是從城外趕來的,難道僅僅一日的時間,就能讓外人來到城内比武?那這個王爺的名聲很是響亮啊!”安素證明了他昨日的猜測,這件事肯定會招來沒必要的事端。
陳楚仙笑容滿面的說道:“你有點狹隘了,這些人看打扮分明都是荒蕪人,隻是不在城中而已,就不能是其他郡城的?”說着說着,他們就來到了那個擂台前。
隻見這座擂台布置很簡單,簡簡單單的四方形擂台,擂台下兩米之内都是錐刺,如果一不小心墜下,很可能當場喪命于此。
陳楚仙看罷,心中一喜,對身邊的安素說道:“徒兒,你要不要上去試試身手?這可是難得一遇的。”
安素擡頭舉目看了看台子上方,又看到周圍的場景。天雖然冷,但是人多就不感覺涼了。他想起了前幾年的中秋比武,不由的感慨道:“師父,這種場面,我見過多了,簡單來說前幾年我經常經曆這種場面,有的終身難忘,有的後怕不已。”
陳楚仙聽罷,于是眯起眼睛看着前方說道:“既然如此,你對這種情勢,更加了如指掌。那不如就去試試吧,爲師也正好看看你的本事。”
安素有些彷徨的看着他說道:“我的本事,你早已知道,爲何還要看?難道師父在試探?”
正在說着話,此時他們身後響起了很大的呼喊聲,安素與陳楚仙順着人群往後看去,原來是羅益與羅雯簪正在徐步向擂台走來。
“這麽好看的女子,真是惹人愛啊!”
“想什麽
呢?這可是異姓王羅益的閨女,不要亂說,小心被屠了九族。”
“真的很好看啊!”
人群中很多百姓都在爲羅雯簪的面容所歡呼,但安素卻無動于衷,因爲任何女子在他眼裏都比不上他的若夢分毫。
他無趣的轉頭盯着擂台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個普通的比武,非要加上女子當做彩頭,真是無語。”
陳楚仙也對女子沒有興趣,安素說罷,緊接着陳楚仙又說:“這回知道我爲什麽喜歡這種比武了吧?因爲這些人當中肯定有你想要之人,如果被收複再派往彼海,你的實力不是更加強大了?”
安素聽陳楚仙如此說,感激涕零的回應道:“沒想打師父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這個原因,徒兒真是愧疚不已。”
正在說話時,羅益已經與羅雯簪來到了台上,旁邊是他的管家,也是此次擂台的裁判。
羅逸身穿一身白衣,看上去威風的很,臂膀粗大,肩膀寬厚,身高應足足八尺有餘,聲音洪亮且敦厚,那雙眼更是如虎豹一般。
他将聲音放大,而又低沉的說道:“大家夥肅靜,肅靜!我今日嫁女兒,希望大家踴躍參與,規矩規則很簡單,不得使詐,不得用暗器,不得用邪門歪道,在三炷香燃燒殆盡之時,最後在台上之人便是我羅益的女婿。”
說罷,人群中一人也大聲吼了起來:“敢問北平王,如果最後勝出者是兩人,而且三炷香已燒完,又當如何?”
羅益知道接下來這個人要說什麽,直接打斷道:“問得好,如果三炷香燒完,台上還剩兩人,那麽此兩人就要比試文科了,而題目由我的女兒羅雯簪親自出,如果問題沒有答上來,這兩個人統統作廢。”
聽到這裏,人群中紛紛起哄道:“哎!原來最後還有個問題,那如果小姐不喜歡最終勝利者,随便一個問題便會打發了,真是無聊,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人群開始躁動不安,而陳楚仙與安素卻鎮定自若的說道:“師父,這正合你意,到時候打敗所有人,那位姑娘一個問題,你就撤下來,好啊,甚好!”
陳楚仙看安素那個樣子,不知道的以爲,陳楚仙放棄了與他搶老婆的機會一樣。
“好,既然如此,在下來請教!”正在人群中議論時,一名風度翩翩的少年站到了台上,衆人一瞧是個孩童。氣不打一處來的一名中年人,看樣子有三十上下,一躍而起來到台上。
“你個小屁孩也想湊熱鬧!”
随後,掏出腰間的一把匕首,向少年刺去,由于匕首很短,根本刺不到少年一絲一毫,臨近身邊,中年人橫空翻轉一周,反身就是一腳,直接将少年踢出了場外,差點就倒在了台下的錐刺上。
吓得是周圍群衆一身涼汗,安素瞧了瞧不屑的說道:“師父,就這種水平,我看您老還是壓軸吧。”安素剛說完話,陳楚仙已經縱身跳到了台上。
這時,觀看比武的羅雯簪一驚後撤一步,萍萍碎碎念道:“這麽大歲數了,居然還想着娶妻,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