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居然是阿率婉。
“你和她們住在一起嗎?”安素問道。
阿率婉拄着雙拐道:“當然,否則住哪裏。”
進去後,韓斐忙說:“哎呦,婉姑娘怎麽起來了?”
王辭甯看見是安素,心情愉悅的來到身前說道:“你怎麽來了?”
安素顯然不想與王辭甯有過多接觸,最起碼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他攙扶着阿率婉來到桌子旁說道:“有些事讓義母幫襯就好,你這腿腳不方便。”
韓斐熱忱的笑了笑:“是啊,婉姑娘,有什麽事你就叫我,反正咱們幾個在一個房間内。”
安素環顧了下四周,突然雙膝下跪在韓斐面前,這屬實讓韓斐有些措手不及,緊忙想把他扶起來,可安素就是不起,埋頭道:“義母,孩兒不孝,沒能及時找回義父。”
王辭甯趕忙勸說:“安素,這不是你的錯,我爹會沒事的。”
“就是,安素!這沒什麽的,如果老爺有事早就有消息了,這不怪你。”
安素埋頭不起接着說道:“剛剛聽聞十裏長鎮的百達通死在了王府内,孩兒猜想,義父肯定來過,而且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歲國境内,如果到了歲國,依照歲涯的脾氣秉性,恐怕兇多吉少,所以…”
韓斐聽到這,也感覺到了恐慌,她默默地說道:“應該不會,應該不會,老爺身爲歲國的細作,回到歲國不會怎樣的。”
安素擡頭看着韓斐小心翼翼的說道:“就是不知道會如何,所以孩兒才過意不去,請義母責罰!”
韓斐低頭苦笑道:“老爺福大命大,定不會出事,安素你先起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安素把心裏想說的話說完後,緩慢地站了起來,坐在桌子旁與阿率婉對視了下,随後說道:“義母有所不知,我這次走江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籌集人馬,來鞏固我在彼海之上的仙歲,接下來還要在十裏長鎮再待一段時日。”
“仙歲?”王辭甯與韓斐異口同聲的問道。
以後得半個時辰内,安素将過往跟他們講述了一遍,韓斐的眼神逐漸地轉爲敬佩,而王辭甯聽到安素已經與何若夢在一起,情緒反而有些低落。
韓斐忙問:“那麽仙歲如今由何敬奎主持可安好?”
安素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還好,至今爲止還沒有接到彼海來的信,應該沒什麽大事,況且彼海那邊常年無人前往,很隐秘,除了荒蕪,歲國與吐蕃并不知道。”
而這隻是安素的猜測,但韓斐确信無疑,于是對安素有個不情之請。
“安素,我與辭甯想求你辦件事,不知可否?”
看着韓斐的眼睛,安素似乎猜到了些許,于是懇切的問道:“義母可是要與王辭甯去彼海?”
“安素果然聰明!”韓斐剛要往下說,王辭甯卻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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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才不去,那裏人生地不熟的,去那裏作甚?”
“你這孩子,如今你爹找不到,咱們孤兒寡母怎麽生存?還不如去安素的仙歲,還有個落腳處。”
韓斐看她那嬌嗔的樣子,實在有些難堪。
而王辭甯此時此刻的想法,無非就是彼海上有何若夢,到了那裏很别扭。
她扭捏的樣子,讓安素看的一清二楚,也很明白她此時此刻的想法,于是對韓斐與王辭甯說道:“這也是我想說的,你們去彼海,何敬奎也就是我未來嶽父會照顧好你們的,那裏的人全是我的部下還有我大哥範中閑,一定會護你們周全。”
“我會讓阿率婉帶你們去,婉姑娘如今腿腳不便,跟着我和師父也是徒勞,帶你們去彼海,反而會讓我們少了後顧之憂。”
聽到這,阿率婉耐不住性子了,厲聲說道:“安素,你什麽意思?難道你和你師父早就嫌棄我是個廢人了?”
安素手舞足蹈的解釋:“并沒有,而是因爲他們母女不知道怎麽去彼海,而且你的傷勢不能再拖,我和我師父根本沒時間幫你救治,在彼海有我大哥範中閑,你越早回去,越早能得到治療,況且你還能再見到他,這不是兩全其美。”
阿率婉聽他這麽說不知道怎麽反駁,瞥了他一樣哼的一聲拄着拐杖坐在了身後的床邊。
韓斐表情嚴肅的說:“那就這麽辦,我們三個會去彼海,不耽誤你辦大事,但是你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安素聽罷,雙手作揖道:“義母放心,等我把這邊的事處理完,我會再次前往歲國尋找義父下落,等到我回彼海時,定會帶着義父一同回去。”
韓斐聽他這麽說,眼眶有些濕潤,并感動的說道:“我和老爺能收你這麽個義子也是我們的福分。”
随後,安素讓他們準備好行李,讓她們提前啓程,這樣可以讓陳楚仙用刀橋送她們一程,走出房間剛要關門,王辭甯守在門邊依依不舍的看着安素。
“剛剛重逢,又要分離?”王辭甯的不舍,安素當然知道其中緣由,于是低聲沉穩的說道:“辭甯,你是我安素的妹妹,就算短暫的分離,也是爲了他日永久的重聚,放心與義母同去吧,這樣我才放心。”
王辭甯看着安素那英俊的面頰笑了笑:“知道了,哥!”随後将們關上了。
安素回到自己房間内,看見陳楚仙已經醒了,坐在床邊摳着腳。
“我說師父,你能不能别總摳你的腳了,這麽久了,怎麽你的腳還有凍瘡?”安素有些不耐煩。
陳楚仙将腳放下,看了看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麽?和人家孤兒寡母打點完了,來我這發脾氣啊?”
安素聽陳楚仙這麽說,有些生氣。
“師父,你又偷聽我說話。”埋怨的表情一覽無餘,陳楚仙看着他在倒茶,于是掃了一眼門口。
“唉,徒兒,你的仙歲上可有高手?”
安素看他這麽小聲說話,笑道:“呵,就連師父也怕被人聽到?”
陳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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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抻了個懶腰道:“我這不是怕你那邊的事情被别人聽去,這裏可是鳳來酒館,每個道上的機密情報都了如指掌,難道你就不怕?”
安素聽陳楚仙如此謹慎,于是将倒好的茶水,送到他的手裏,并說道:“彼海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就算我現在大喊,他們知道彼海,也過不去。”
陳楚仙點了點頭又問:“那你還沒告訴我,彼海上可曾有高手?”
安素看他着急的表情回應道:“時家村的,算不算!”
“時家村?”陳楚仙聽到時家村,吓的從床邊彈起,站在安素面前,驚異的瞳孔逐漸變大。
安素看他這般反應,不以爲然的說道:“時家村果然這麽出名,居然連師父也知道。”
陳楚仙聽他這麽說,以爲是開玩笑,于是擠眉弄眼的說道:“切,你才不會得到時家村的人,你這小子又再拿你師父開玩笑。”
安素看他不相信,于是将時家村的來龍去脈和自己如何得到時宇的事情娓娓道來,陳楚仙一邊聽,一邊顯出驚愕的表情。
“既然如此,你的實力這麽強大,爲何還要二出江湖呢?難道你想把天下所有的英雄都要齊聚彼海嗎?”
安素顯然知道陳楚仙這麽說,是在說自己有些膨脹,可又能怎麽辦。
他接着說道:“師父,如今彼海你不知道實情,它是個島嶼,每年都會下沉一些,如果常年以往,島嶼遲早會自己滅亡。到那時,彼海上的百姓就要面臨滅頂之災,所以我得采取措施,讓彼海上的百姓得以生存與繁衍生息。”
陳楚仙不傻,安素說到這裏,他已猜到了,于是說道:“你是想爲彼海,爲你的仙歲擴充地盤?所以你選擇二出江湖,先來荒蕪,因爲荒蕪離彼海最近。”
“據你所說,看你這幾日行爲,你似乎想占領荒蕪一部分。”
陳楚仙的一席話,讓安素贊歎不已,不由自主的拍起手來。
“師父果然洞察一切,這種意識無人超越,我才說了這麽一點,你居然看到了我整個的布局?如若你不是我師父,那便是我最大的強敵。”
陳楚仙憨笑道:“傻小子,那你要藏拙啊,像你這種辦事風範,很多人會猜透你的真實意圖的。如果不藏着點,将來就算全天下都是你的,你又能維持多久。”
安素知道陳楚仙的意思,可他并不想這麽做,對他師父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藏拙雖說能瞞的了一時,但瞞不了一世。況且行走江湖應潇灑無悔,如果像師父說的那樣,那我豈不是很憋屈,我不想如此。”
陳楚仙無奈的搖着頭,對他說道:“江湖是一葉扁舟,可以風平浪靜,也可以波濤洶湧,而這一葉扁舟,何時靠岸?何時掀翻?無從得知。但你如果一味按照自己的走法去走,無非兩個後果,一個是順利抵達彼岸,另一個便是中途沉于湖底。”
安素早就在書上讀過類似的話,于是笑道:“師父,還有一句話,不知你可聽說過。”
“一點浩然氣,千裏快哉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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