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髌骨

,刀起:仙歲浮與塵

安素的體重,身爲女子的阿率婉肯定背不起來,于是隻能拖着往外走。

守城士兵看見後,立即阻擋:“公主殿下,您這是?”

阿率婉眼睛通紅,嘴唇也咬出了血,眼神狠毒的看着守城侍衛道:“讓開,不然把我殺了!”

守城侍衛不敢動手,又阻擋不住,王殿内又沒傳出任何消息,隻能作罷放行。

阿率婉走出殿外,很費力的将安素拖到了一匹馬背上,牽着馬,垂着頭緩慢的向殿外走去。

走在街市上,馬背上的安素,身上不停地淌着血,走一路,淌一路,街市上的百姓見後,紛紛後退讓步,看見這種場面,屬實有些後怕。

阿率婉一聲不吱的往前慢慢走着,腦子裏一片空白,臉色煞白身體不停的發抖,身旁的百姓投向了異樣的眼光,紛紛議論不已。

在客棧中的玄寶,始終出不去,又過了這麽久的時間,他在窗外看着街市上的一舉一動,他很想跳窗戶出去尋找二哥的下落,但是又怕二哥回來埋怨,隻能聽從,再說他相信二哥的辦事能力,根本沒人是他對手,另外他也不知道王殿的位置,如果惹出什麽麻煩,還不如在客棧中等着。

正當他焦急萬分之時,看見街市上有一個人的背影很熟悉。

“阿率婉?她怎麽會出現在這,不是應該在王殿中嗎?”

他認爲阿率婉肯定知道二哥的下落,于是用力的将茶壺的蓋子扔向了阿率婉,因爲隻是二樓,距離也不是很遠,如果大聲叫喊的話,又怕被人發現。

低頭行走的阿率婉,突然肩膀被砸了一下,身體抖了一抖,看見地上的壺蓋,緩慢的向周邊看去,玄寶雙臂揮舞,手舞足蹈,阿率婉掃了一周,看見一家客棧的二樓有人在揮臂,稍微定神一瞧,是玄寶。

随後,她提起了精神,眼神瞪的很大看着玄寶,手指指着身邊的馬匹。

玄寶不懂她的意思,自己又出不去。

阿率婉将馬牽到了客棧窗戶下,玄寶看見馬背上趴着一個人,鮮血淋淋,根本看不清人臉,玄寶納悶的壓低聲音問道:“這是誰啊?二哥又把誰殺了啊?”

阿率婉不想說話,什麽話都不想說,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玄寶看。

玄寶連忙費解的說道:“此人到底是誰啊?我的門鎖被二哥用内力鎖住了,根本出不去。”

阿率婉這才知道,緩慢的張開嘴:“你下來一看便知….”

玄寶看她的表情面如死灰,好像發生了什麽?管不了那麽多,從窗戶内跳了出去,落到阿率婉身邊。

果然他這麽一跳,引起了很多百姓的注意,他屈身對阿率婉小聲說道:“我這麽做太危險,二哥他不讓我貿然行事,究竟怎麽了?看你表情如此難看。”

阿率婉還是指了指身邊的馬匹,玄寶左右看了看,從阿率婉的身邊繞了過去來到馬匹前,一看,一怔,一攤,吓的玄寶瞬間說不出話來,想喊出來,卻根本喊不出聲。

“二,二哥!”玄寶看見馬背上的安素,渾身鮮血,血肉模糊,他的雙手想把安素從馬背上放下來,可是渾身的鮮血,讓他無從下手,他終于忍無可忍,對着阿率婉大吼道:“我二哥究竟怎麽了?”

玄寶沖冠眦裂的看着阿率婉,恨不得将她一拳擊碎。

可阿率婉什麽話也沒有說,就一直看着馬背上的安素,眼淚不停的湧了出來。

玄寶沒辦法,隻能将安素小心翼翼的背了起來回到了客棧房間内,阿率婉也跟了進去。

進了客棧,玄寶拿來幾個大木桶放在了安素床邊,随後不停的擦拭安素的身體,轉身看見阿率婉還在。

怒不可遏的說道:“你在這幹嘛?我要給二哥擦拭身體,你在這裏不合适,滾吧!”

玄寶這麽說,阿率婉并不解釋,眼神突然變的可憐,對他說道:“如今我已經無家可歸,你弄你的,我不看便是。”随後轉過了頭。

玄寶也沒辦法,起碼她還是大哥的心上人,随後歎了口氣。

經過數個時辰的忙活,到了傍晚,玄寶才把安素的身體處理幹淨,滿滿三大桶的血漬,讓人看了瞠目結舌。他仔細看了看安素的身體,右腿髌骨已經沒了,一個血窟窿,暫時止住了血,腳筋手筋幾乎全都斷了,根本就是個廢人,雖然血止住了,但也是由玄寶點穴止住的,還是需要大夫過來看看。

轉身看見阿率婉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處,說道:“你去街市上找個大夫過來,最好是醫術高明點的大夫,用點穴的方法止血,終究不是什麽長久之計。”

阿率婉什麽話也沒說,出了門。

玄寶坐在安素的床邊,看着他的樣子和身體,不知他究竟遭遇了什麽?會如此,突然想起了大哥範中閑,如果他在的話,定會馬上治好安素,越想越痛,心如刀割。

阿率婉走在街上,天已經漸漸黑去,荒蕪的夜晚十分寒冷,她雙手環抱前胸,挨家挨戶找着大夫,突然看見一個醫館門口還在點着蠟燭



于是敲了敲門,一位年邁的老頭磕磕絆絆的走了出來問道:“怎麽了?姑娘?看病?”

阿率婉臉色發青,眼神迷茫的問道:“你是醫術高明的大夫嗎?我需要醫術高明的大夫。”

老頭笑了笑:“想必姑娘是有急事,老夫不敢稱是最高明的大夫,但是在這金帳軍營中,我敢說沒有任何人的醫術可以超過我。”

阿率婉聽後,二話不說拽着大夫的胳膊就往出走。

老頭忙喊:“姑娘!姑娘!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也得讓我把家夥帶着吧。”

随後阿率婉松開了手,讓他去取,在門口等候的時候,突然看見荒蕪士兵在夜巡。

“公主殿下?王上正在找你,跟我回去吧!”夜巡的士兵,本來沒想到會碰見公主,突然碰到,以爲立功的機會到了。

老頭收拾完走了出來,阿率婉并沒有管這個夜巡士兵,調頭就要走。士兵當即攔住了去路。

“公主殿下,不要讓小的難做,還是跟我回去吧。”

阿率婉不耐煩的看着眼前的士兵說道:“你沒看出來我有急事?在攔着,休怪我不客氣!”

老頭一聽是公主,不由的身體一抖問道:“閣下是公主殿下?王殿中那麽多名醫,爲何還要在這街市上找江湖郎中?”

“廢話少說,跟我走!”

士兵糾纏不休,一直在後緊跟不放,阿率婉絕不能讓安素與玄寶再次陷入險境,趁士兵不注意,掏出随身帶的匕首,一刀将士兵的大動脈捅破,當場倒地而亡。

吓的老頭差點暈過去,一路上沒敢說什麽。

不一會就回到了客棧,進了屋子後,玄寶看見這個老頭嫌棄的問道:“我說你的醫術怎麽樣?”

作爲醫生的,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害怕,但是在患者面前,他們便不再畏懼。

老頭不屑一顧的說道:“剛才姑娘已經問了一次,我的藝術毋庸置疑,告訴病患在哪?”

玄寶指了指身後床上的安素,老大夫上前一瞧,把被子掀開後,玄寶本以爲他會非常震驚,沒想到反而十分鎮定,随後看他緩慢的将被子又蓋上,把脈道:“此人内力雄厚,是你爲他點穴止血的?”

玄寶以爲老頭會誇獎他,沒想到老頭說道:“還好我來得及時,如果明日你再找大夫過來,他必死無疑,你的點穴止血,讓他的渾身血液不通,血闆塊堵塞,壞死的血液根本流不出,如此一來,不到五個時辰,他的身體就會承受不住,崩潰而亡。”

玄寶聽老頭說的頭頭是道,不由的自言自語:“不都說點穴止血,可以止損?什麽時候又說不行了?”

老頭笑道:“你說的那些都是江湖說書先生所說,止血不能用點穴,要用醫學的辦法止血。”

随後老頭操作了一番,果然安素的臉上漸漸恢複了血色。

老頭又看了看膝蓋,搖了搖頭說道:“其他部位都可以彌補,手筋腳筋也可以慢慢養,但是這腿,恐怕保不住了,髌骨的缺失,導緻小腿骨的連接發生了障礙,如果不把小腿以下砍去,那麽骨頭之間的磨損會導緻發炎,這樣一來,會侵害他的身體。”

阿率婉聽到要鋸小腿,身體不由的一顫,頭皮發麻。

玄寶更是被吓到不行,看着安素的樣子,問道:“就沒有其他什麽辦法了嗎?他可是習武之人,如果沒了腿?将來怎麽在江湖上行走,他還有很多事沒有辦,如果按你所說,等他醒來,他會痛不欲生的。”

老頭沉默了會,又看了看他的膝蓋,那拳頭般大小的窟窿,讓他有些棘手。

“辦法倒是有,但是太過惡毒,如果這麽做,會遭天譴。”老頭說的話,讓玄寶摸不到頭腦,他看了看身後的阿率婉,問道:“老頭,你就說吧,什麽辦法?”

“換骨!”老頭一句話讓安素聽的半懂不懂。

“你是說換骨頭?究竟什麽意思?”

老頭将安素的被子掀開,用手指指着膝蓋處,緩緩說道:“找個人,把髌骨剜去,換在他的膝蓋處,經過長時間的調理就算不能走路,也可以拄拐,但是最起碼他的小腿可以保住,再經過幾年不斷的鍛煉,最晚不超過五年,他的小腿便可恢複!”

安素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看自己的膝蓋,毫不猶豫的說道:“老頭,你看看我的如何?”

老頭讓他平躺在地上,随後用儀器觀察了番,搖了搖頭說道:“你的髌骨過小,難以撐住他的身體,你需要找個比較大的髌骨,才能完全置換成功。”

“如此一來,你找的這個人便會廢去膝蓋成爲廢人,這樣的人你上哪裏去找,除非你殺人,否則誰會平白無故給你髌骨的?”

老頭這麽說,讓玄寶内心很糾結。

此時,阿率婉走了過來,問老頭:“你再看看我的!”

老頭看都不看反而笑道:“姑娘,你是女子,膝蓋怎麽又跟男子的一樣?”

可阿率婉并不覺得好笑,她冷

冷說道:“你看下,行不行再說,看都不看,算什麽醫生?算什麽醫術高明的大夫。”

老頭看她如此堅持,就讓她也把腿也漏了出來,可老頭一瞧,傻眼了。

很久沒說話,這讓阿率婉很焦急,很生氣的問道:“如何?倒是說話啊!”

老頭支支吾吾的看着玄寶的眼睛,說道:“這個姑娘天生骨頭比較大,她的髌骨剛剛可以換到他的腿上,這?…..”

玄寶聽後傻眼了,看着病床上的安素,又看了看萬念俱灰的阿率婉,他無法抉擇,再一想遠在彼海的大哥,這種三難的選擇,讓他一時間差點窒息。

他坐在桌子旁,低頭不語,對老頭說:“你今夜哪裏也别去,好好幫我照顧我二哥,至于髌骨,我會給你答案。”

可老頭的話卻步步緊逼,他說道:“我可以等,這位等不了,他的膝髌骨周邊的腐肉已經開始糜爛,如果明日中午之前不将新的髌骨換上,他的腿神仙也保不住。”

玄寶耐煩的喊道:“好了,好了别說了,讓我想想。”

阿率婉将裙子放下,對玄寶說:“安素是因爲我受的傷,髌骨更是因爲我而不見的,我理所應當去幫他,況且時間緊迫,除非你去殺人,但是你下的去手嗎?你二哥醒來,他知道她會同意嗎?”

玄寶聽她說完後,腦袋劇痛,他抱着腦袋說:“如果将你的髌骨剜去,他日見到我大哥,我怎麽說?将來二哥知道又怎麽能受得了,你可是大哥的心上人,這麽做,今後你讓我們三個如何自處!”

越說玄寶腦袋越疼,身體也不由的顫抖起來,看着床上的二哥,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玄寶決定,還是得去殺人,他轉身就要出去,前腳剛剛踏出門口,就聽見一聲低沉的嘶吼聲,玄寶一轉身,頭皮發麻,更是讓老頭大驚失色。

阿率婉居然用安素背後的藍鈍切斷了自己的膝蓋以下的小腿,血濺三尺,鮮血滋出數尺高,低沉嘶吼過後昏厥了過去。

玄寶看見她臉色發白,嘴巴發青,瞬間沒有了血色。

老頭立刻将其止血,玄寶傻傻的看着,一動不動,整個人呆立不動,如同一座雕像,他沒想到會是這樣,腦子一片空白,嘴巴顫抖的說道:“你這又是何苦?”

阿率婉的小腿掉落在地上,還帶着肉絲與碎骨,在床下的小菩提卻爬了出來,奔着小腿就過去了,玄寶連忙将其抱起,給老頭吓了一跳。

“這?這是?”

玄寶面如土色,死死抱着小菩提,因爲小菩提天生隻認安素一個主人,任何人接觸都要不停的撕咬,玄寶已經顧不上了,任憑小菩提在自己的手臂上還有手掌上的撕咬,也無動于衷。

“這是我二哥的寵物,不用管,快快幫婉姑娘止血。”

老頭則快速的幫阿率婉止住了血,随後對玄寶說:“現在髌骨已經有了,但還需要等一等。”

玄寶此時的眼睛已經沖紅,他站在那裏感覺自己什麽忙也幫不上,卻還要等等,扔下小菩提,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扯住老頭的衣領大聲怒斥:“如今這個局面,你還要等,等什麽!”

老頭也知道他着急,并沒有過多撕扯,連忙說道:“髌骨是軟骨,他需要與之融合,這姑娘太武斷,根本不用卸掉整個小腿,剜去髌骨即可,如今髌骨鑲嵌在小腿之上,需要婉出然後消毒再能與之匹配,所以要等一段時間,不過最晚不會超過太陽升起。”

玄寶松開他後,癱坐在安素腳下,說道:“那她呢?怎樣才能治好?她一個女孩子不能沒有腿啊!”

老頭說道:“這個不用操心,用蓮藕做個假肢,一般是不會發現的。”

玄寶聽後,更是火冒三丈,他真想一拳打過去,惱怒的說道:“這裏是荒蕪,整年寒冬,去哪裏找蓮藕,你如果再這般說些廢話,小心我活刮了你!”

老頭小心翼翼的将髌骨婉出放在了盆裏,随後表情嚴肅的說道:“我隻是說可以用蓮藕做假肢,沒說現在必須去取,日後有時間,随時都可以做。”

他們倆一邊說着,小菩提一邊嘶吼着,雖然還很小,但是嘶吼聲能聽出悲涼。

“自從來到荒蕪之後,小菩提不适應氣候,一直貪睡到現在,睜眼看見自己主人這般模樣,想來也是很痛苦吧?”玄寶自言自語的說着。

老頭看向他的雙手說道:“你手上的傷口要及時清理,否則會感染,使手部腐爛。”

玄寶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之前也被咬傷過,沒什麽大事,待會用内力逼出點血漬就好了,盡快将髌骨換上,讓二哥稍少遭些罪,完事後少不了你的酬勞。”

說罷,他将暈過去的阿率婉扶到了另一張自己的床上。

玄寶與安素此次二入江湖,沒想到剛剛來到荒蕪就發生這些事情,不由的讓他想起在彼海的快樂時光。

倚在窗邊看着朦胧的月色,又看了看躺在兩張床上的他們,悲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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