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小心謹慎的在屋頂走了幾步,随後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士兵雖多,但是在院内居然沒有幾個,他觀察了很久,偶爾會有幾個士兵在門前轉悠一下就走了。
他在屋頂轉悠了幾圈,發現院内這個房間的隔壁就是士兵居住的地方,可這些士兵似乎對這對母女不怎麽擔心,在屋内打牌喝酒,根本不管旁邊屋子的情況。
他有所不解,爲何會如此?還是多待了片刻,仍然沒有動靜,他索性來到王辭甯她們的門前,一瞧有鎖,如果打碎,肯定留下痕迹,他又看了看周便的窗戶,窗戶口很小,根本容不下他的身體,想了想,還是跳上了屋頂,将幾片瓦礫掀開,卻發現瓦礫下面是厚厚是混凝土。
這下有點難住他了,他在想:這些士兵之所以不進屋内,應該是鎖頭的原因,這鎖頭應該是赤龍所爲,如果将鎖頭硬性拆掉,就算換上新的,也肯定會被發現,這件事不能急,于是跳出了大院,又回到了客棧中。
回去後才發現,玄寶依然在睡覺。
他沒去叫醒他,在房間裏躺在床上想着如何才能救出這對母女還不被發現,除了強取還能有什麽辦法?如今城門以封,如果發生什麽事,肯定跑不了。
在他焦慮的同時,玄寶一個翻身醒了,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安素,說道:“二哥,怎麽?我睡着了嗎?”
安素雙手枕着後腦,看他那樣子笑道:“是啊,你睡得太香了,看你晚上怎麽睡?”
玄寶起身後發現,自己的鞋子都沒脫,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咦,這味道好濃重,二哥你不洗洗?”
“等會叫一下店家,看看有沒有熱水,打點熱水你洗洗吧,我在仙歲天天洗澡,身上比你幹淨得多。”
玄寶聽這口氣,很明顯就是在嫌棄自己,灰溜溜的起身就去找店家了。
“洗澡?對啊!”
安素一驚,自言自語說了句後,連忙拿出紙和筆,寫了什麽放進了袖口,又出去了。
他急忙又跳入了院内,随後将寫好的那張紙塞進了門縫中,走掉了。
王辭甯一開始并沒有注意,誰會好端端的去注意門邊的事情,她與韓斐說道:“娘,怎麽樣了?”
韓斐的腦袋還是有些發脹,可能是長期困在一個房間内,空氣不怎麽流通的緣故,再加上太過于想念老爺,引起的頭疼。
“沒事,好多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有時候真的想見到老爺,但是又不想老爺回來。”
王辭甯也是這麽想,但如果父親一直不回來,她們很可能會被關押一輩子,她從窗口處往外瞧了瞧,已經傍晚了,這時,門外傳來士兵的聲音,原來是晚飯已經放在了門口。
她們被關押的房子,右下邊緣有一個可以放進一隻手的洞,估計是赤龍特地給她們準備的,是取飯用的。
王辭甯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她伸手将飯拿了進來,外面的士兵才肯離去。
她嘟囔着:“哼,這種投食方式,像極了狗!”一邊笑,一邊看了看拿進來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就當她剛要起身走回去時,發現地上還有一張紙條。
她打開看了看,看完後,給她驚到了,連忙跑到韓斐的床前。
“娘!你看!這是誰寫的?”
韓斐無精打采的拿過紙條看了看:“安素?”
看着王辭甯說道:“安素也來了嗎?”
王辭甯驚喜萬分,兩眼中充滿了渴望,她急忙說:“娘,你再看看。”
韓斐雙手激動看着這封紙條,上面寫着:“娘!義父的事情我已知曉,今夜你們與士兵說想洗澡,如果不給開鎖就大聲呼喊,他們肯定想辦法将門打開,我就在屋外,當門鎖被開之時,就是你們出去之日,義子安素拜上!”
韓斐情緒萬分激動,看着王辭甯又說:“那就按照安素說的做,隻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如我們所願。”
王辭甯仔細一想,比較緊張與害怕:“娘!這件事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據說鑰匙在赤龍的身上,如果讓他來開鎖,安素與他産生沖突,該如何是好?想想那個王鎖然的死,娘!我真有些害怕。”
韓斐也擔心此事,可是紙條已經送到,多少也要試試再說。
“先按照安素說的做,他是個聰明孩子,要相信他。”韓斐堅定的眼神,給王辭甯也帶來些許安慰,于是她們靜靜等候夜間的到來,看着月光逐漸升起,王辭甯準備好後。
來到門邊,從門縫看去,院門口還蠻多路人的,随即她便大聲喊道:“來人啊!我和我娘要洗澡,來人啊!”
而此時的屋頂上方,安素已經就位。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名士兵來到門前,眼神犀利的說道:“你要幹什麽?”
王辭甯透過門縫,眼神惡狠狠的盯着這幾個士兵說道:“我和我娘很多天沒有洗澡了,渾身臭的要死,我們要洗澡!”
士兵們淫笑道:“怎麽?還想當着我們面洗澡呀?啊哈哈。”
王辭甯也轉變了表情,妩媚中帶點撒嬌:“可以啊,那你們到是讓我們洗啊!”
士兵其中
一人說道:“别上她們的當,她們洗澡我們沒鑰匙,如何洗?算了還是回去打牌吧。”
說罷剛要轉身離開,王辭甯立馬大聲叫道:“如果你們不讓我們洗澡,我就大喊大叫,看門外過往的人群,你們要是不想被人知道,那你們就别管。”
“來人啊,來……”
士兵們互相看着對方說道:“一個女孩子一個老婦人,都是女子,是應該洗澡,并沒有什麽大錯,你去把赤龍将軍叫來吧,他應該會來的,再說這裏離将軍府也不遠!”
他們商量了片刻,一名士兵答應了請求,去找赤龍将軍了。
在屋頂安素點了點頭暗想:果然鑰匙隻有一把,在赤龍身上。
沒過多久,赤龍真的來了,而且是孤身一人,正如安素所想,他看見赤龍走到房間門前問道:“你們要洗澡?”
王辭甯不不耐煩的說道:“是啊,你們關了我們這麽久,渾身臭死了,給我們倆送進兩個浴桶然後打幾桶熱水來!”
赤龍想了想說道:“也好,你們稍等!”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赤龍協同幾名士兵将兩個桶搬了過來,安素觀察了下街市上的周圍和房間的周圍,并沒有增加守衛,也并無危險。
幾名士兵将桶放在了門口後,赤龍沖他們說:“你們下去吧。”
随後,赤龍掏出了鑰匙,四周看了看,把門打開了,正當他抱着兩個桶進去的刹那連,安素從屋頂跳了下來,雙腳一踹,直接将赤龍踹了進去,随即立馬将門反鎖。
赤龍被吓了一跳,一腳被揣進了屋中後,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你?海王範思轍将你們帶到王殿了,怎麽又回來了?這又是幹嘛?”赤龍起身觀察後,冷冷說道。
“把她們放了,如若不然,小心喪命于此。”安素很着急。
赤龍緩慢的繞了安素一圈說道:“她們是你什麽人爲何要救她們?難道你也跟王澤虎有關?”赤龍一點都沒有懼怕,反而開始盤問起來。
安素随便看了一眼他的臉笑道:“王澤虎是我義父,你關押我娘和我妹妹,你說我救還是不救。”
赤龍咆哮道:“好一個甕中捉鼈,她們要洗澡就是你安排的吧?”
安素不想跟他說這些,憤怒的說道:“如今這個局面,你還想說什麽?趕快放人,我還能饒你一命,如果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氣,剛才我看你并沒有帶多餘的士兵前來,而且其他侍衛以爲你拿着兩個桶進屋要做什麽?也不會擅自進來,這屋裏的任何響動,他們都會認爲理所應當。”
“你想死想活,自己想清楚!”
赤龍拍手冷笑道:“安素,你好厲害,環環相扣,讓我不得不放人,可你也想清楚,如果你跑出去,第二天就會有人發現,現在又是城門封鎖,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安素聳了聳肩,搖頭歎息道:“那沒辦法,隻能把你殺了,你死了,就沒人知道是我救得她們。”
話說到這裏,赤龍手上并無兵器,此次的事情他的确沒有多想,這個局是個死局,他沒有任何辦法,但也不能認慫。
“呵呵,看來隻能和你硬拼到底了。你想好,如果把我殺了,雖然不知道是你救走的,但是她們娘倆的樣子,守城侍衛都是知道的,你以爲你們能夠逃出生天?癡心做夢。”
說罷,一拳沖去,直奔安素的胸口。
安素彈指一揮間,也出了一拳,以拳對拳,瞬間将赤龍的拳頭打縮了回去,整條手臂都廢了,赤龍疼痛難忍剛要叫,安素緊跟就用手指,一指就将赤龍的喉結處按碎,赤龍雙腿掙紮了下,喘不上氣,倒地死了。
全程不到眨眼的功夫,赤龍就死了,而且死的悄無聲息,一點動靜都沒有。
王辭甯與韓斐兩人看着安素,兩眼淚汪汪,喜極而泣的王辭甯,一個墊步就沖到了安素的懷抱裏。
安素有些不自在,勉強的将她推開道:“你們還好吧?”
韓斐心存感激的說道:“你能來救我們,已經很好了,我們當然很好。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們被困在這裏的,是老爺告訴你的嗎?”
韓斐看見安素就想起王澤虎,以爲是他讓安素來的。
安素低頭默默地說道:“并不是,我隻是與玄寶經過此處,聽到有人議論,就找來了,沒想到你們真在這裏,現在赤龍已死,快跟我走吧,到了客棧,再詳談。”
于是他們跳出了院子,一路風馳電掣般的來到客棧。
上樓後,玄寶一瞧,吓了一跳。
“二哥!我說你一整天神神秘秘的,原來是救人去了啊!你怎麽不帶我去啊?”玄寶一邊埋怨着,一邊看着這對母女。
“隻是殺了個赤龍,不用大費周章,我一個人足矣。”
玄寶隻顧看王辭甯的臉蛋了,沒注意安素在說什麽?緩過神來後,表情一怔。
“什麽?赤龍被你殺了?你可慘了,赤龍是誰,赤龍現在是阿率桑手下最強的人了,你把他給殺了,那阿率桑不得傾全城之兵來捉拿兇手,現在城門又被封住,這不成待宰的羔羊了。”
安素聽玄寶的分
析後說道:“無妨,如果不把赤龍殺了,咱們幾個更逃不掉,想想辦法就好了,莫要着急。”
“玄寶,你先看看外面的動靜,是否已經知道赤龍的死?”
而此時,在關押韓斐母女的地方,士兵發現房門大開,于是就大膽走了進去,進屋後發現一片漆黑,其中一名士兵摸索着到桌子上桑,點燃了蠟燭後,士兵們吓壞了,隻見赤龍雙眼睜着,癱坐在床邊,已然斷了氣。
“快快!快叫人!快叫人啊!”士兵們吓的渾身顫抖無力,腿腳也不好使了。
玄寶在街市上看了一圈,平靜的很,突然看見幾個士兵大呼小叫的從一個胡同裏鑽了出來:“殺!殺人啦!”
玄寶一驚,躲進了一家飯館門後,看見這個士兵跑的雜亂無章,應該是被吓的,十有八九是二哥殺赤龍的事被發現了,于是他快速跟上,跟在了這個士兵身後,想看看他們找誰?
因爲他們受了驚吓,所以根本沒聽到後面有人跟着。
他們一口氣跑到了城防處,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玄寶立即回撤,回到了客棧後,對安素說道:“二哥,外面現在已經知道赤龍死了,并且通知了城防處,應該是有所防範了。”
安素想了想:“按照這個速度,不到明日中午,阿率桑就應該知道此事了,如果他知道此事,定會猜到是我們做的,事不宜遲,今夜走是最佳時機,如果走不成,明日就很難辦了。”
玄寶也是這個意思,他看了看窗戶外的情景,與安素說道:“二哥,你看外面的街道。”
“已經開始布控了,我記得王殿守衛曾經說過,隻要得到指令,這城中的将軍都會立刻出動,今夜必須走。”
安素看了看韓斐與王辭甯,說道:“這次把你們救出來,算是幸運,可等會逃出城,你們一定要很緊,哪怕有什麽危險,你們也不要回頭,一直往外沖就好。”
玄寶眼神中出現了驚恐的情緒。
“二哥,如果硬闖的話,我怕造成的影響會更大。”
安素笑眯眯的說道:“不用那麽複雜,現在此時此刻他們還不知道是咱們所做,等待淩晨時分,就是逃跑的絕佳時間,淩晨是人們最困的時候,趁他們半困半醒,就可以出去。”
安素急忙對韓斐說道:“娘!關于爹的事情,我知之甚少,等把你們成功送出城去,我自會去想辦法救我義父,你們一定要緊跟我,萬萬不能分開。”
韓斐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義父果然沒白認你這個義子,是我們的福分。”
寒暄了幾句後,安素看了看窗外,月光朦胧,街市上人群也漸漸稀少起來。
“玄寶,待會不要出任何響動,就連說話也要盡量省去,城防部不像其他,出一點響動就會有人醒,而且還有巡夜的,一定要格外小心。”
玄寶使勁的點頭道:“放心吧,二哥,之前經曆過,我明白。”
于是他們在房間内等待着,此時此刻的心情各有不同,玄寶和安素倒是都一個樣子,沒什麽起伏,韓斐也相對于安靜些。唯獨王辭甯,她與安素分别數年,這才見面,就要馬上分離,多少讓她有些難以接受,内心有好多話想與他說,可是這個情景,根本說不出來。
“二哥,差不多了。”
過了大約四個時辰後,玄寶小聲與安素說道。
安素也相繼看了看窗外。
“嗯,差不多了,叫她們起來,這就走”
玄寶輕輕的拍了拍王辭甯與韓斐的肩膀,因爲睡的都不是很死,一拍就醒了。
安素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倆出城後,一定要盡快脫離荒蕪城牆上士兵的觀察範圍,别再被第二次抓到,那樣再想救你們,就難了。”
韓斐點了點頭,什麽行李都不要了,生怕會耽誤事,可王辭甯遲遲不肯走,他看着安素的眼睛想說而又說不出口那些話,讓她很糾結。
“哎呦喂,快點走吧,以後還有時間見的!”安素一把将王辭甯推出了門外,他們小心翼翼的貼着牆邊走,看到巡夜的士兵,躲進了角落的黑暗處,因爲夜巡的士兵是兩人,他們交叉行走,安素觀察仔細,等時間差。
“玄寶!走!”安素觀察了一會兒,已經知道了時間差,就在一瞬間,與玄寶紛紛拽着她們母女跳上了城牆。
“誰!…..”居然有人醒了。
玄寶速度很快,直接扭斷了士兵的脖子,安素低聲怒吼:“打暈就好,你爲何殺人?”
“我…”玄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安素不想理會他,轉身與韓斐她們說道:“娘,辭甯多有得罪!”
于是左手抱着王辭甯,右手摟着韓斐的腰,一躍而起,送出了城門外百裏之地。
“本來還想着說,我們娘倆會輕功,沒想到你的輕功居然把我們母女送出百裏之外。”韓斐笑了笑。
安素忙說:“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你們多保重,我會設法救出義父與你們會合的,你們一直往前走,遇到第一家客棧就住下,到時候見到義父我也好對他說如何才能找到你們。”
說罷一躍而起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