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做你的司空,所管事物還是尋找工匠後勤之事。”
謝永貴倒也沒說什麽,心情沒起半點波瀾。
安素有點坐不住,這帝王不是那麽輕易做的,他慢慢地移動下屁股,往龍椅前移動了下。
“李公樸,去請上面那位下來。”
安素突然這麽說,讓殿上所有人有些不解,玄寶側身與範中閑說道:“上面那位可是何敬奎?何伯伯?”
範中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咱們出彼海尋良人,這段時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過了片刻,從宮殿外走來一人,此人滿頭散發,穿着二品朝服,手拿雙錘,向宮内徐步走來。
玄寶見雙錘上殿,立即跳了出來,擺出打架姿态。厲聲問道:“來者何人?竟敢攜帶武器進殿,好大的膽子!”
範中閑見狀,也要上前阻止,剛挪動半步,安素說道:“此人是趙無極,趙前輩,是寡人請來的,也是仙歲不可多得的大才,他的錘子能打出上品武器,你們不要大驚小怪,都給寡人退下。”
随後,趙無極來到地台邊下跪道:“歲帝!”
“起來吧,今日是寡人第一次上朝,必須要把你請下來,讓大家見一下,随後你就可以繼續在上面研究兵器制造了。”
範中閑看着他的錘子,詫異的眼神看着他,上前一步道:“請問歲帝,此人有什麽特别之處?”
安素一猜範中閑就會問,于是笑道:“北王果然會問,這位趙無極的雙錘可了不得,他能與寡人的爺爺比高下,是個隐世高手。”
“歲帝的爺爺?難道歲帝是說司徒宦老前輩?”
範中閑眼中泛出驚恐之色。
“不錯,此人會的正是天虛錘,此錘法與聖斧不相上下,所以寡人很是看好,經過萬般勸說,趙老前輩才會爲寡人鑄造兵器,所以日後不是萬不得已,趙無極老前輩是不用上朝議政的。”
“對了,寡人就冊封趙無極爲國匠正一品,平日不會和你們見面,好了趙前輩,去研究吧。”
說罷,趙無極再次下跪道:“謝陛下,臣告退!”
起身後,低着頭,手拿雙錘就走出了宮殿。
玄寶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高人都是如此怪異?”
最後,請寡人的嶽父。
随着安素的一聲嶽父,何敬奎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站在了安素身邊。
安素起身後,手臂搭在了何敬奎的肩膀上說道:“此人大多數都認識,他就是寡人的嶽父,也是國丈,從今往後,隻要寡人不在時,一切都聽從于他,你們都記住了嗎?”
随後,殿上集體下跪道:“臣,遵旨。”
何敬奎也簡單的鞠了個躬,走到了時宇前面那個空位之上。
左側爲文臣,右側爲武将,如此一來,安素也冊封的差不多了,但是人數很少,沒費多大口舌,放眼望去還是很冷清。
“在殿上其他人,都是寡人的心腹,也都是寡人精挑細選之人,這些人的冊封由李公樸
待會親自告知。”
“現在要說的事很重要,也很必要。”
“諸位有的還不知道,有的寡人已經反複說了很多次,那就是彼海的情況。根據多方面的采集信息得知,彼海每年都要下沉幾公分,那麽就意味着彼海早有一日會被這大海所吞沒,咱們或許沒什麽事,下一代可能也沒什麽事,但是之後呢,之後幾代人呢?難道你們所有的人都甘心讓自家的子孫将來被大海淹死?”
朝堂上唏噓不止,玄寶上前一步道:“歲帝,此事不急,讓臣帶着一千人,沖到對面的荒蕪,定會讓他們交出彼海岸邊那一帶區域。”
玄寶說的話,正是當時安素所講的,可是此時的安素變了主意。
笑道:“開蕩王,想着建功立業很好,但是寡人的想法已變,寡人如今所想的是,要讓荒蕪讓出兩座城池,而不是單單彼海岸邊那麽簡單。”
範中閑聽罷,有些不解,上前道:“歲帝,這麽做可能完成不了,咱們仙歲才剛成立不久,如果殺進金帳軍營,提出此條件,阿率桑是不會同意的,請歲帝三思。”
安素倚在龍椅的後背上,仰視着台下所有人,眯起眼睛看着範中閑說道:“荒蕪乃是歲國與吐蕃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早就想把他拔掉了,隻要仙歲稍微活動一下,就能頃刻将荒蕪一舉拿下,區區幾個城池,他阿率桑有何不可?況且咱們和他聯盟,難道他不會動腦想一想?”
說罷,時宇向前一步道:“北王說的沒錯,歲帝,如今不是大舉征讨的時機,況且如今咱們仙歲,人員稀少,能上場作戰的不到幾百人,雖然統計完有一千人之衆,但都是些平民百姓,手握寸鐵都不會殺人的百姓,又如何進攻兇悍無比的荒蕪?”
“别說是兩座城池,就算是剛剛提到的彼海岸邊都無計可施。”
時宇說的這些話,讓安素有些吃不消,更是讓範中閑佩服的很,一句話就說到了仙歲的死穴。
安素眼神剛剛還很有力,被時宇說後,竟然略有頹相。
“那時大人可有良策,或者大約多久咱們仙歲能起兵荒蕪?”
時宇拿出紫玉銀槍棒,拍了拍前胸,突然間朝堂之上花香四溢,随後說道:“如今正值夏季,是一切事物最美好的時段,歲國與荒蕪都在不約而同的打獵耕地中,而在仙歲靠海,首先要打造一批水軍。”
“其次要多向外招攬英雄兵将,在各處駐紮,待到大戰開始之時,他們能迅速回撤到仙歲,更重要的是安插暗哨,下棋嗎,要有明棋和暗棋。”
“如此一來,隻要按部就班,從中不出差錯,不到兩年,就會成功,到那時别說攻打荒蕪兩個城池,就算拿掉荒蕪整個部落都不是問題。”
時宇說的謀劃聽起來很容易,實則很複雜,也很難,安素聽是聽懂了,但是覺得很難辦到。
他看了看遠處的河伯,問道:“國丈,你是怎麽想的?”
何敬奎低頭行禮後,走到時宇身邊笑道:“歲帝果然找了個奇才,時大人剛剛所說的話,讓人茅塞頓開,臣
都無法想到,臣認爲按照時大人的說法去做,錯不了,至于到處招兵買馬,臣可以親自去。”
安素聽何靜奎也這麽說,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就是五個字,欲速則不達。
他從龍椅之上走了下來,來到大殿中央,看了看兩邊的大臣,笑道:“寡人出身于江湖,行走于江湖,如今卻當上了一隅之主,一國之君。”
“想來也是好笑,但寡人之所以坐上了這個位置,就是想讓彼海的百姓能過上幸福的生活,能免于糟心這彼海的地理位置,但是寡人還是才疏學淺,不能立刻帶着他們走出困境,如今有了時大人與諸位的鼎力支持,更是讓寡人有信心,一定可以做到心中所想,心中所願。”
“說了這麽多,寡人接下來說的事情,已經想了很久,并不是突發奇想,也不是不顧後果的妄自決定,希望諸位能理解。”
安素說了這麽多,讓範中閑有些不安,每次安素決定一件事情之前,都是這麽說,而且每次決定的事情都是困難重重,危險萬分,這讓他心中不免擔心了起來。
玄寶也是如此,有種不詳的預感。
就連小菩提都在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剛剛時宇大人說過,要招兵買馬,并且要安插暗哨在各處,這件事能做的,能說服的,隻有寡人,所以寡人在想,是時候二入江湖了。”
何敬奎聽後,連忙阻止:“歲帝萬萬不可,如此一來若夢怎麽辦?你們還沒成婚,說是要來彼海成婚的,現在也沒能如願,你又要走,這讓若夢怎麽想?”
“再者,你讓仙歲的人怎麽想?剛剛得到了一位明君,又要失去了?”
何敬奎說話的聲音頗爲激動,大多數是替她女兒所不值。
時宇聽後也第一個不同意,慌忙說道:“歲帝如此,讓臣如何自處,臣是來找您的,想在您的麾下戰鬥,可您說走就走,讓臣如何?”
玄寶也想勸說下,沒曾想安素一把手将他們撇開,回身坐到了龍椅之上,眼神十分堅定的看着殿上的大臣和他們的眼睛。
慢慢地說道:“仙歲不可能一日就成爲強國,也不是寡人一日就能扶起來的,靠的是大家的努力,寡人相信在殿上的所有人都不會讓寡人失望,寡人二入江湖不是爲了自己,更不是爲了私仇,而是爲了找尋方向,更是爲了時大人所講的英雄将士。”
“之前,開蕩王與北王爲了仙歲出海找到了時宇更是帶回了嶽父與嶽母,謝永貴爲了寡人找到了很多能人異士,趙無極更是爲了寡人在上面制造兵器,這些都是你們的付出與舍得,那麽寡人呢?”
“寡人也要爲仙歲做點什麽?哪怕是召來一人一卒。”
“此事已定,時大人剛剛說的幾點,分别是暗哨,英雄将士,寡人去辦,而在仙歲臨時掌管一切的便交給嶽父大人,希望嶽父大人好好照看寡人的仙歲,寡人相信你,大家夥也都相信你。”
說罷,就脫下了龍袍,抱起了小菩提,往宮殿外走去。
而此時的玄寶與範中閑也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