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宦看安素連頭都不敢擡,有些疑惑,問道:“怎麽?現在連老夫的臉都不敢看了?”
“并不是,晚輩隻是對嶽祖父的突然造訪有些不解。”說罷站起身,正視着司徒宦的雙眼。
司徒宦看着他笑道:“這眼神才是我所認識的孫女婿,我就說天不怕地不怕的安素怎麽會怕我?呵呵”
說罷,司徒宦走到龍椅邊把草帽拿起回到安素身邊說道:“老夫這次來,不是爲别的,就隻是看見陰陽二老,所以問了幾句,知道你在這,就過來看看罷了。”
安素剛才就聽到司徒宦說起陰陽二老的事情,帶着疑惑問道:“嶽祖父大人....”
他剛要繼續說,司徒宦搶話道:“我都說了,叫我名字就好,你是沒聽懂?還是沒聽見?”
安素于是換了個稱呼:“宦爺爺,可是那天我明明給他們一人一掌,如果不運功,也就有五日壽命,如果運功便會當場斃命,您又是怎麽看到他們的?”
司徒宦笑道:“嗯,宦爺爺這個稱呼好得很,至于陰陽二老,他們的确中了你一掌,并且也的确摧毀了他們的心脈,可他們也算得上高手,五日之内不至于,我看到他們的時候,從面色已經觀察到命不久矣,于是問完話,直接一人一斧子,送了他們上西天。”
“這麽說,他們當時已經到了岸邊?如果不是宦爺爺出手結果了他們性命,恐怕還會引起不小的風浪。”
司徒宦點了點頭說道:“不愧爲我的孫女婿,什麽事都想着百姓,更不愧爲大俠風範,正所謂俠之大者,爲國爲民,你如果始終這般,将來定是這天下之主。”
面對司徒宦的誇獎,安素絲毫不敢懈怠,因爲像他這種老英雄,是最看不慣說一套做一套的。
“趙無極你是怎麽認識的?此人了不得啊,不僅能打造出上品武器,武功還很了得,他的天虛捶下無冤魂啊!哈哈。”
趙無極聽他這麽說,感覺怪怪的,還很腼腆。
“司徒老前輩,這是開玩笑了,我事後才發現,那本天虛錘的書籍是你故意讓我看見的。”
司徒宦仰面笑道:“天虛錘這本書隻有放在你手中,才能有大用處,好了,不說了,我該走了。”
說罷,帶上草帽就要走,安素一把攔住,雙手抱拳說道:“宦爺爺,我的國邦才剛剛建立,很需要您這樣人坐守,我希望您能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
看着安素虔誠的樣子,司徒宦很欣慰,他慢慢地說道:“首先,我都這一把年紀了,更喜歡江湖中的形形色色,不喜歡總待在一個地方,這也不是我性格;其次,你的仙歲你也說了是你親手打造的,那就應該你親手去守住,靠别人,終究還是不如靠自己。”
“最重要的是,我還要去找我的徒兒,多年未見,不知道他如何了?”司徒宦說罷,安素猛地想到。
“您是說我弟弟敏之?”
司徒宦很自豪的笑着:“不錯,如今你的弟弟已經當上了歲國的國統大都督,很了不得啊,更是我的驕傲,隻可惜他爲何要當歲國的走狗?”
安素聽他這麽說,突然心底一沉,他在想:弟弟如今當上了歲國的大都督?那将來遲早與歲國有一戰,又該如何?難道真的要與弟弟兵戎相見?
司徒宦轉頭看了看安素
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麽,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就是我不能待在這裏的原因,我這次不僅要去找他,看看他,還要勸他辭去歲國中的官職,你放心吧,你弟弟最聽我的話了。”
說罷,一眨眼不見了。
安素并不奇怪,依照司徒宦的功力,瞬間消失不足爲奇,隻是他剛剛說的話,讓他自己很惘然。
趙無極突然開口說道:“歲帝接下來想怎麽辦?”
安素才緩過神來,看了看趙無極笑道:“哦,剛才想事情有些想的入神,忽略了老前輩,接下來寡人想讓老前輩去鍛造之城看看,然後您看看有什麽靈感?”
說罷,沒多大的功夫,他就帶着趙無極來到了鍛造之城。
趙無極四處一瞧,感慨萬千,他看着稀薄的雲朵,和流動的新鮮空氣,心中很是暢快。
他面朝安素笑道:“沒想到彼海還有個這麽好的地方,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啊,想必這四口爐竈就是冶制兵器的地方?”
安素點了點頭說道:“确實,但是自從我來,就沒看有人用過,不知老前輩覺得如何?”
趙無極先後走過四口爐竈旁邊說道:“甚是滿意啊,這四口爐竈下面的火,我看了看風是吹不滅的,應該水也澆不滅,至于爲什麽我也不知道,總之這種神壇,我是很喜歡的。”
安素笑道:“既然老前輩喜歡,那以後您就負責在這上面制造兵器吧,這上面冷情寡欲的很,正好适應您的性格。”
趙無極癡笑道:“那寡人就拜别老前輩了,啊不對,應該是仙歲鐵匠王。”
說罷,趙無極雙手作揖後,安素回到了宮内,想起剛剛司徒宦所說的事情,心中總是有些不安,他來回在歲宮内踱步,心裏想的都是他的弟弟敏之。
但是現在他身邊無他人,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再加上敏之的事情,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這時,宮外有人求見,原來是謝永貴。
安素不是好眼色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又來作甚?”
謝永貴鬼鬼祟祟的來到安素身邊說道:“臣知道歲帝武功高強,身邊更是高人無數。”
他把話剛說一半,就被安素打斷。
“你不用每次見寡人都要先誇一嘴,寡人不喜歡阿谀奉承之流,你想說什麽直說便是。”
于是謝永貴嚴肅的說道:“臣是想告訴歲帝,在歲宮還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歲帝!”
安素有些吃驚又有些不可理喻。
他怒視着謝永貴的眼睛,問道:“你能不能把話說完整?上次鍛造之城的事也是說的吞吞吐吐,現在又是這樣?你還有什麽保留,可以全說出來,也可以一直藏在肚子裏,不用說,寡人也不想知道。”
謝永貴不知爲何,今日安素的脾氣如此急躁。
他緊鎖眉頭問道:“歲帝,您這是怎麽了?”
“說你的事,不要揣測寡人!”安素暴跳如雷,被謝永貴差點墨迹瘋。
“回歲帝,在原先的潘府内有一把兵器,是專門給城主用的。但如果城主有上好的兵器,那麽此物可以将自身與其他兵器融合爲一體,從而演變更厲害的利刃。”謝永貴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安素的反應和神情。
安素聽到這,目光有些飄忽。
他問道:
“那這把兵器如今在哪?”
謝永貴笑道:“臣就知道歲帝會喜歡,因爲臣聽聞您每天都要背着兩把刀,甚是繁瑣,所以臣剛剛才想到,還有如此好的物件。”
他用食指指了指安素身後的那把龍椅。
“就在龍椅下面,歲帝的坐下有一個格,用内力,敲一敲,您就會發現了。”
謝永貴說完,安素有些詫異,并很不耐煩的說道:“你們潘府,很喜歡把東西藏在地下?爲何所有物件都要藏在下面?如果你今天不說,這物件一輩子也見不到天日。”說罷,他恨不得再給謝永貴一巴掌。
随後,安素急忙來到龍椅邊,因爲龍椅是用純金打造,很沉,他隻能運用内裏将龍椅移開,果然椅子下面有一塊很突兀的方塊格子。
他聽謝永貴的,将内力輸送到指關節上,敲了敲,突然方格邊翹起,随之翻轉了下,隻見裏面有一把環首刀,他緩慢的将刀拿出,裏面還有一個刀鞘。
拿出後,方格瞬間歸位消失不見了,于是安素将龍椅推回原位。
“就是這把環首刀?”
安素納悶的問着謝永貴。
“回歲帝,正是這把環首刀,這把環首刀長約三尺六,重約六百克,您再看看刀刃,此刀封存已久,數代潘府城主都未曾動過,就是因爲它沒有刀鋒,所以潘府子弟都稱之爲鈍刀,在書中記載,它還是用作于融合比較好。”
聽完謝永貴說的話,安素很好奇,将環首刀放置于地面,瞬間從背後抽出碧血刀于那把九環刀。
謝永貴一怔,喃喃自語:“果然如此,歲帝的兩把刀一直挂于背後。”
但還是很奇怪,于是問道:“歲帝的兩把刀,爲何沒有刀鞘?”
安素付之一笑:“好刀不用刀鞘,刀不藏鞘的道理你不懂?”
說罷,他看了看他手中的兩把刀,想到:九環刀還是等刀童醒來再說吧。
于是反問謝永貴:“怎麽個融合法?”
謝永貴雙說抱拳道:“歲帝隻需動用全身内力,将兩刀擺正,自會融合。”
安素有些不信,将九環刀放置一邊,從地上拾起鈍刀,兩手放平,将内力灌輸到了兩刀之上,讓他與謝永貴驚愕的事情發生了,鈍刀開始不停的抖動,頓時就将碧血刀覆蓋在于它之上,不到眨眼的功夫,兩把刀合并成了一把,而碧血刀的面貌完全變了樣子,與鈍刀恰到好處的融合在了一起。
刀成藍色,刀柄上也有了藍色條紋,而且條紋還在流動,像血脈一般流淌。
安素手握此刀,突然感覺重了很多,輕輕一揮,一股刀浪席卷而來,差點将謝永貴斬首。
謝永貴連忙下跪大聲道賀:“恭喜歲帝喜提寶刀!”
安素笑了笑自言自語:“既然有了新刀,那應該取什麽名字呢?”
謝永貴想了片刻回應道:“歲帝,您看叫它藍鈍刀如何?”
“藍鈍?好,那就叫他藍鈍刀!”安素将地上的刀鞘撿起,扔到了一邊。
随後又将九環刀拾起,兩把刀又重新挂回後背。
“哦豁,着實重了不少,謝司空可還有事隐瞞于寡人?”
謝永貴連忙磕頭道:“回歲帝,如今再無秘密可言,潘府上下已經被歲帝翻個底吊,再無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