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他們沒辦法,隻能繼續醫治刀童的面容。隻有醫治好,才能知道其中的秘密,所以他們的行程和諸多事宜隻能繼續拖延。
安素很苦惱的問範中閑:“這塑面真的要那麽久嗎?明日就是除夕,這…哎。”
範中閑也很無奈,他搖了搖頭說:“塑面這種事,想要有效果就要時間長,如今刀童又不肯提前告訴你刀中的秘密,隻能耗下去了。”
而與此同時,荒蕪的大雪依然下個不停,王澤虎在金帳軍軍營裏繼續訓練着士兵,王辭甯在府内與母親準備過年的物件。
“娘,明日又是新的一年,時間過得好快,如今咱們家現在也算其樂融融,還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呢。”
韓斐收拾着新年衣物,聽她這麽說笑道:“你都這麽大了,明年又漲一歲,就沒想好好找個人家嫁了?”
王辭甯聽她這麽說,撒嬌的說:“娘,我才多大,就着急讓我出嫁,怎麽?這麽着急把我趕出去啊,娘不想我嗎?”
韓斐看着她調皮的樣子,嬉笑道:“臭丫頭,就知道跟我撒嬌,去看看你爹,現在外面大雪一直下個沒完,也不知道這個年能不能過的暖和,你去給你爹再送些衣物。”
于是王辭甯拿着滿滿登登的衣物騎着馬去找王澤虎了,雖然荒蕪的雪下的沒完,但是地上的雪花卻很松軟,一點不耽誤行走。
很快的來到金帳軍營處,她擡頭看了看城牆。
守城士兵一瞧是王大人的女兒,立馬放了進來。
侍衛問道:“小姐,怎麽從城外來了?城内不是有府邸?”
王辭甯笑道:“我和我娘在老宅,那裏還有些過冬的衣物,收拾收拾。”
“我爹還在訓練士兵嗎?”
侍衛嗤笑道:“是啊,王大人訓練士卒,那可真是掏心掏費百年如一日,根本不曾停下來,如今荒蕪的将士各個身懷絕技,毫不遜色,都是王大人的功勞。”
王辭甯自豪的快馬加鞭前去軍營訓練處。
來到軍營邊,就看到父親還在叫喊着,訓練的頭頭是道。
“爹!”王辭甯遠遠的就開始呼喊。
王澤虎回頭一瞧,是閨女,興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你怎麽來了。這大雪連天的。”
“這是娘給您帶來的衣物,怕你着涼辛苦。”
王澤虎傻笑着,看了看閨女說道:“最近武功練的如何了?有沒有偷懶?”王辭甯剛要回答,後面一聲叫喊,父女二人紛紛下跪。
“王上到!”古祭祀在前喊着。
原來是阿率桑來了。
他來到軍營中,看見軍營中各處都打掃的十分幹淨整齊,而且士兵操練的也井井有條,看着面前下跪行禮的二位,忙說:“快快請起,快快請起,王丞相這是作甚?都說了好幾次,除非在朝堂之上,餘下時間不用跪。”
王澤虎雙手作揖道:“王上駕臨,哪有不跪之理。”
阿率桑一臉慈祥的看着面前的這位姑娘說道:“辭甯姑娘怎
麽來了?”
王辭甯小心謹慎的說道:“王上,我是來給父親送一些衣物的。不曾知道王上遠來,失敬!”
“哈哈哈,小小姑娘,如此懂事,不用多禮,聽聞你父親說,你的功夫還很了得。真是虎父無犬子,就連丫頭也要高人一等。”
王辭甯聽到如此誇獎,高興極了,心中滿是歡喜。
王澤虎問道:“王上此次前來是?”
阿率桑向前走了幾步道:“啊,也沒什麽大事?本王想着明日就是除夕,一直思念本王的妹妹。已經很久了,一直沒有消息,雖然一直有她的書信往來,可本王還是想念啊。”
王澤虎點頭回應道:“确實,每逢佳節倍思親,尤其是過年,這相思親人之苦,甚是憂愁啊。那王上可知公主去哪了?”
阿率桑搖了搖頭:“本王也不知道啊,這些年一直在想如何攻打歲國還有吐蕃,哪有時間照顧身邊的家人,現在又馬上過年,這才想起。真的慚愧,本王這次來想請王丞相辦一件事,可否?”
王澤虎惶恐的躬身說道:“王上交代的事情,有何不可,但說無妨。”
阿率桑面朝王辭甯後笑道:“正好令女也在,本王想讓您的閨女幫我出去尋尋我妹妹的下落,不知可否?”
王澤虎一怔,心想: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王上,幼女還小,恐怕難擔此大任,再說公主如今不知在何處,這麽去尋豈不是大海撈針?”阿率桑聽出他的不願意了,沉默了會。
“放肆,王澤虎,王上交代的事情,哪有被駁回的,你好大面子!”
古祭祀惡語相斥,讓在一旁的王辭甯内心很不舒服。
她躬身道:“王上交代的事情,我自當盡力而爲,我父親隻是擔心我的安危,請王上恕罪。”
阿率桑向古祭祀擺了擺手厲聲說道:“本王何時這麽想過,你這個太監,真是亂加揣測本王的心思。”
“王丞相有難處,本王自然之道,沒事,無妨。那本王再派其他人去便是。”說罷,轉頭就要走。
而在轉頭走的時候,阿率桑那細微的面部神态被王辭甯看的一覽無餘。
心想:明明就是在埋怨父親,還裝的大義凜然,真是夠虛僞的。
“王上,我定會不辱使命,找回公主的,請王上放心!”王辭甯突然如此說,把王澤虎吓了一跳。
“好,好啊,那既然王姑娘執意要去,明日過完除夕便出發吧!”
說罷,便離開了。
王澤虎無奈的看着她,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潦草的應付了幾句:“你呀,回去跟你娘說吧,既然你答應了王上,就要把事情辦到,簡單收拾收拾,先去歲國找找,找不到就回來,不要在外面逗留。”
回到府中,韓斐知道後,有些感傷,她擔心女兒會有危險。
“這天大地大的,你去那裏找?哎。”
王辭甯安慰她說道:“放心吧,娘,父親說了讓我先去歲國找找,找不到便回來,再說明天過完年才走的,娘爲何現在
哭個沒完,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韓斐無奈的看着她,擦了擦眼淚一把抱住王辭甯,說着:“爲什麽你要經曆這些?”
“娘,沒事,不就是找個公主,又不是出去打仗。沒事的啊..”
這一夜,她們母女很難熬,韓斐本以爲可以輕松過個年,沒想到又發生這種事,夜裏無法合眼睡覺的她,在房間内來回踱步,不經意的往窗外一瞧,原來女兒在院中練着刀法。
她緩慢走出了房間,天空依然在下着雪,而且越來越大。
看着女兒在風雪中,心頭有些不忍。
“辭甯,這麽晚還不睡?”本以爲女兒是不開心的,沒成想王辭甯轉頭之間,面帶微笑。
“娘,明日過後我就出去了,可以再次闖蕩江湖了,心情還是很緊張的,上次出去還是何安素一起,這次真的是自己了,說起來還真有些興奮。”
說着說着,她看母親的面頰似乎異常的苦悶,她笑着說:“娘,下午的時候不是說了,又不是去打仗,隻是出去尋人,就當曆練了,上次和安素出去不也沒事嗎?又爲何如此難過?再說,王家人哪有不出去曆練的,就因爲我是女兒身?”
韓斐聽她這麽說,倒也心情放寬了些,可終究還是女兒身,作爲母親的韓斐,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在寝殿内,阿率桑也輾轉反側,想的并不是妹妹的事情,而是吐蕃與歲國之事,上個月那驚天動地的一戰,傳遍了天下,更是讓吐蕃一戰成名,這以後再想攻打他們其中一個,就難上加難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怎麽做,腦中想的都是這些,讓他徹夜未眠。
索性他不睡了,起床來到王殿,看着空空蕩蕩的王殿,心中不乏有些悲涼。
他在王椅上做了許久,安靜的王殿,門外風雪的咆哮,讓他有種寒意。
“王上,爲何還不睡?”古祭祀看見王上還沒就寝,立馬來瞧瞧。
阿率桑歎了口氣:“如今天下未定,三分天下的局勢,更是讓本王夜不能眠。眼看除夕将至,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古祭祀悄聲說着:“王上,此事不是一時間能想明白的,況且荒蕪前途一片光明,又爲何惆怅?”
“你不知道,就連小小彈丸的吐蕃,都敢攻打歲國,而且還攻進了皇城内。據傳言,如果不是事發突然,帶兵的司馬彥就會直搗黃龍,斬殺歲涯,如此看來,吐蕃的實力不可小觑。”
“那咱們荒蕪呢?難道到最後,連吐蕃都不如了嗎?”
看着阿率桑滿臉愁容,古祭祀也一時間無話可說。
阿率桑接着說着:“如今還是要盡快想出辦法,來鞏固荒蕪的軍事,還是要擴兵。不論一個國家還是一個部落,軍事力量決定它的衰亡。”
“歲國足足有百萬軍馬,吐蕃現在都有大約五十萬兵馬,而且還都是精兵。荒蕪呢,才剛剛由王澤虎訓練,還要些時日,發展速度太慢了,經濟更是相差甚遠,如此看來,本王甚是揪心,這荒蕪的下一步又當如何走?”
古祭祀看着阿率桑的樣子,也不由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