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麽緊張,上次說你不要幹政是在氣頭上,至于在一些事上,朕還是希望你能給出中肯的建議。不要說那些什麽天下終究是朕的,這種拍馬屁的話語,純屬浪費口舌。”
子阙惶恐不安的跪下道:“臣真是在實話實說,并無需言。”
歲涯看着地圖想了想:“你可曾聽說過彼海?”一邊說着,他一邊劃着地圖中央那一大塊海域。
子阙跪在他面前探着脖子看了看點頭說道:“是的,陛下,而且整個崇州就這麽一塊海域。”
歲涯看着這彼海自語:“當初安素的魔刀就是在這裏産生,彼海有個滄州,而滄州有個潘王府,是制作兵器的大家,在書上也有記載,鍛造之城說的就是潘王府,朕倒是頗感興趣。”
子阙看陛下如癡如醉的樣子,說道:“彼海甚是危險,那裏很多的浪潮,據說有很多人前去,都被浪潮拍死在大海之中,一般人是無法過去的。至于那邊具體什麽樣子,無人得知,就算活下來的,也根本回不來。”
歲涯聽他說話如同聽着繞口令一般,讓人頭疼。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說的朕腦仁疼,下去吧,我睡會。”
歲涯手裏拿着地圖放在胸口處,不一會打着呼噜睡過去了。
此時在中樞府内,夏夫人一直在原有爲身邊繞圈圈。
“你是不是不想把事情解決了?是不是想養着他們倆一輩子?還是另有打算?”
原有爲看着她那嘴臉,已經無法忍受。
“夫人,我說過了,現在陛下取消了出征吐蕃的計劃,那麽這件事就沒事了,爲什麽還要讓我把李如婉娶了呢?我答應你過幾天就讓她走,如今外面大雪堆積如山,在上面根本無法行走,等等不好嗎?做人做事留點底線。”
夏夫人一聽他這麽說,更是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罵道:“原有爲,不要以爲如今是個中樞大人,就能如此看不起人,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如果不是我舅父,哪有你現在這般光彩照人,現在因爲一個女子竟然敢跟我叫喊?”
原有爲想了想,還是忍忍吧,他的舅父歲和可不是好惹的。
“夫人,我聽你的,現在就去跟李如婉說此事,我盡快把事情辦了,可好?”
夏夫人一聽,她雙手叉腰的說道:“老爺,是她說的,成功賜了婚,她就會離去,這種女子身份特殊,如若不是這樣,你娶個妾我又沒說不可,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
原有爲看她那油膩的樣子,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夫人,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她。”
于是原有爲出了屋子,走到院子内就看到李如婉和朵朵在堆着雪人。
“李姑娘好興緻,居然還在堆雪人,不怕凍壞了身子?”
李如婉聽到是原有爲,立馬行禮說道:“無妨,看着院中雪,就想起堆雪人了,怎麽?原伯伯有事找我?”
原有爲笑道:“你真是聰明,其聰慧不亞于你的父親,我今日找你還真有一件事。”
李如婉讓朵朵去準備茶水。
“請原伯伯進屋再說。”
他們進了屋中後,李如婉在屋内的壁爐中加了幾把薪柴。
“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什麽時候去朝堂把婚事給辦了?”原有爲此話正合李如婉之意。
“啊,原伯伯,我本來也想爲此事去找你,看來想到一塊去了。”
“那原伯伯想什麽時候去呢?我這裏什麽時候都可以。”
原有爲本以爲會很尴尬,沒成想如此順利。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早朝,你陪同我一起吧!”
李如婉内心暗想:終于是時候把事情了解了。
“那好,原伯伯聽您的。”
朵朵此時将剛剛燒好的茶水端了進來,看到小姐滿臉的笑意,她也很開心。
“原老爺,請喝茶,這是小姐親自研制的熱茶,如今這天氣太過寒冷,原老爺嘗嘗?”
原有爲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因爲他剛剛才想起來,李如婉讓他帶着去朝堂,肯定會發生什麽事,當初就是這麽約定的。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啊~真是香甜,原來你們家小姐還有這種手藝。”
“那就明日早上一起吧,我先回屋了!”說罷原有位便起身往外走去。
“原伯伯,謝謝您對我的照顧,也謝謝您爲了我父親生前的事所奔波。”
原有爲聽她這麽說有些離别的味道,他知道爲什麽?也知道她很苦,于是點了點頭說道:“李兄有你這麽個女兒,是他的福分,希望他在天之靈能保佑你今生平安喜樂。”
随後出了門。
朵朵看她如此,也有點心酸。
“小姐,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自古父母之仇大都是男子相報,又有女子何事?”朵朵實在看不了她的悲涼。
李如婉将頭花拿下,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冷冷的說道:“就算明日殺不了歲涯,我也要做,父親的仇不共戴天。好了,朵朵你也休息吧,現在這個天氣,根本出不了屋子。”
“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等着明日到來吧。”
“可是小姐,你想好明天怎麽做了嗎?”朵朵有些擔心。
“明天你跟我一同前去,你是我的丫鬟,等到歲涯宣布賜婚時…….”
“小姐果然聰明,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時間過的很快,第二日的太陽照常升起,原有爲很早的就來了李如婉的房間。
敲了敲門,門很快的被打開了。
李如婉一身紅衣打扮,喜慶的很,原有爲笑道:“呵呵,李姑娘這打扮還真像一個待過門的小娘子。”
朵朵傲嬌的回應道:“那是,老爺你可能不知道,這身衣服是我們李大人特地爲小姐量身定制的呢,就是爲了小姐以後出嫁時所穿,共用了五匹上好的皇城布料,珍貴的很。”
原有爲點着頭,忙說:“可是外面很冷,你家小姐這麽穿,難免有些少了。”
朵朵嘻嘻笑道,從身後的衣櫃中取出了一件外套,也是紅色,帽檐處是白絨絨的兔子毛。
“早就準備好外套了。”
李如婉看着原有爲疑惑的說道:“可是原伯伯爲何還是這般打扮?還穿着官服。”
朵朵也很納悶的皺着眉頭看着他。
原有爲笑道:“我是被賜婚,而且是在朝堂之上,當然穿官服,如果穿的像你這般,這滿朝文武得笑死我。”
李如婉抿嘴微微一笑,生怕笑的太大聲,動作太大把剛剛塗好的口紅弄掉。
“那走吧。”
于是原有爲他們上了馬車,朝着皇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