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想要的就是如何讓他面目重塑,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爲我們所用,豈不快哉?”
宋甯甯看他高興的樣子,問道:“可是大人,咱們荒蕪還去不去,如果再去尋找大夫,是不是沒時間了?
宋甯甯擔心吐蕃那邊會有什麽差池。
耶律樊猛地點點頭:“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楚雲逍那邊不得不防,那咱們這就啓程。”
說罷,耶律樊開始收拾行李。
宋甯甯忙說:“大人現在是深夜,明日一早收拾便可。”
耶律樊笑道:“事不宜遲,還是趕快動身的好,先去收拾,明日直接走,這種事情還是要越快越好,到了荒蕪盡快與他們做成攻守同盟,這樣一來咱們還有時間去找醫生。”
宋甯甯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如同着魔一般,也沒辦法,隻能聽從他的話也收拾起來,可是她的内心卻有些不舍,至于是爲什麽,她也不清楚。
安素這邊一如既往,在淩晨時,突然天氣變冷,溫度極度下降,安素雖說與若夢是兩張床,但是安素始終擔心若夢的身體,這氣溫一下降,他便立馬起身想給若夢添些衣物。走到窗前卻看到鵝毛大雪飄過,全城銀裝素裹,雖說很好看,但是這雪未免也太大了。
屋内的氣溫也很冷,他搓了搓手,哈了口氣,緩和些。轉身看着熟睡的若夢,也安心了些,轉頭重新上了床睡去了。
一早,玄寶照常起床,卻發現床下地面突然截了一層霜。
“好家夥,這是怎麽了?”玄寶很奇怪,把腳放上去,瞬間被凍了回來。
“好,好冷!今年的冬天爲何如此寒冷,一月末就如此。”
範中閑也發現了,他裹着被子穿上鞋子來到窗前一望,這街市上全是白色,他仔細看了看,街上的地面更是誇張,百姓在上面走,雪厚的程度都到了人的膝蓋處。
“這雪下的有點大,暴雪将至,估計天氣不是很盡人心。不便出行,得去告訴安素。”
說罷開門去找安素了,玄寶光着腳真是不想起來,這麽冷的天氣他很想躲在被子裏。
來到安素房間,卻發現安素和若夢并不在屋内,範中閑往外走去,原來他們倆在院子裏。
“安素,原來你們在這。”
隻見安素和若夢在堆着雪人,似乎很高興,他往前一走,果然雪埋到了膝蓋處。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安素身前小聲說道:“安素,這麽惡劣的天氣,如何去潘府,我想咱們先休息一日再說。”
安素看了眼若夢還在笑嘻嘻的堆着雪人,于是側面悄聲說:“範中閑你說的意思,我懂。隻是這個暴雪天氣,我聽這裏的百達通說過,至少還要下三天,那樣更難,不如趁今日剛剛降雪,馬上過去解決此事。”
範中閑想了想回應道:“那好吧,那什麽時候走?”
安素看了看天空,笑道:“你和玄寶先等等,我感覺這大雪也就一陣,咱們中午出發,若夢好不容易這麽高興,讓她玩玩。”
“好,那我知道了。我先去準備厚重的衣物,省着到時候太冷。”說罷範中閑就要轉身離開,安素急忙叫住他。
“範中閑,你讓阿率婉也過來吧,和若夢一起玩玩,最近太多事糾纏,讓她們女孩子放放松也是好的。”
範中閑傻笑道:“呵呵,行吧,讓若夢等等,估計婉兒也喜歡堆雪人。”
他回屋後,發現玄寶居然不見了。
“這麽大的雪,這個臭小子又去哪了?”
他沒管那麽多,來到阿率婉的房間前,敲了敲門。
“誰呀?”清脆的回答聲。
“我,範中閑。”
“進來吧,門沒鎖。”
範中閑推門而進,發現她正在梳妝台前縫制着什麽,阿率婉一回頭笑道:“呵呵,這個該死的天氣太惡毒了,我給你縫了一個帽子,看看到時候你戴着合不合适?”
範中閑突然心被暖到,傻傻的摸着腦袋說:“不用那麽麻煩,哦,對了,若夢他們叫你,說一起堆雪人。”
“是嗎?在荒蕪,我最喜歡的就是堆雪人,剛才我還在想着這件事呢,我現在就去。”
說完,扔下手中的線團,沖了出去,與範中閑擦肩而過時,輕輕的點了下他的肩膀,嘻嘻一笑蹦跳的去後院了。
“哇,這麽大的雪,還真是頭一次見。”他原本就在吐蕃,未曾見過如此大的雪,他将腳踏進雪地裏,白雪埋過了他的膝蓋,屬實有些好玩,就是走路費勁點。
他慢慢的移動着腳步,往前走着,看着街市上的人們也在步履艱難的前行,看上去有意思的很,他就這麽走着,雪地裏嘎吱嘎吱的響,看慢慢飄下的鵝毛雪片與路過人們的哈氣,凝聚而成,居然能看到冰絲從眼前劃過太神奇了。
雖然很冷,但是空氣很清新,他大口吸了一下,好暢快。
就這麽走着,突然前面一個人讓他突然心跳加速起來,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你?我?我怎麽總是能在街市上撞到你?”玄寶結巴起來。
“我來給大人買一些比較厚的衣物,你在這作甚?”原來是宋甯甯。
玄寶低頭看了看膝蓋處的白雪,說道:“生活在吐蕃很久,沒見過這麽厚的雪,出來走走。”
宋甯甯笑道:“呵呵,白雪都沒見過啊。那一起吧,反正都是逛街,還能有個伴。”
玄寶莫名其妙的答應了:“哦,好,好的”
他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笨重的步伐讓他們走的很慢。
“也不知道這天氣到底什麽時候能好?聽說荒蕪比這裏還要冷。”宋甯甯自言自語。
玄寶從側面看她,睫毛上覆蓋了一層細細的白霜,那肉嘟嘟的小嘴,依然那麽紅豔,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是啊,什麽?你要去荒蕪嗎?”玄寶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在說什麽。
“嗯,耶律樊大人要去荒蕪辦事,我要跟着一起去,可是這大雪,又如何去呢,再加上彼海那麽大一片海,哎,想想就很頭疼。”
玄寶有些着急的問道:“這種天氣不适合在海面上行駛的,會有危險。你也不勸勸你家大人,現在去不是送死嗎?”
他們剛說着興起,後面範中閑居然趕了過來。
“玄寶,玄寶!”聽見有人在喊他,他回頭一瞧是範中閑,厭惡的回應。
“幹什麽?幹什麽?”随後一回頭,宋甯甯不見了,他往身邊地上一瞧,地面上兩個踩過的腳印,宋甯甯不見了。
他很生氣的回頭吼道:“你真的是,不能讓我消停會嗎?每次都是這樣,一有什麽好事,就會被你攪和,你是我天煞克星啊!”
範中閑被他說的一頭霧水,走到他身旁說:“你大哥有事,所以我來找你。你怎麽這麽不情願?”
玄寶一路上埋怨着,範中閑聽他碎嘴念叨一路。
回到客棧,玄寶跺了跺腳,抖去身上的雪來到安素的房間,看見安素正在擦着刀。疑惑的問:“怎麽了大哥?是有什麽行動?平日看你不怎麽擦刀,今日怎麽了?”
範中閑在一旁看,默不作聲。
“咱們現在就出發去潘府,問問這把九環刀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解開其中的奧秘。”
玄寶突然想到忙說:“對哦,這次我們來潘王府就是爲這刀而來,現在就走嗎?”
“當然,現在就出發,趁着若夢她們在堆雪人,否則又要阻攔。你們不用收拾嗎?”安素一邊問一邊将擦好的刀放入刀鞘。
“我們不用收拾,随時可以走,隻是外面的路實在難走。大雪已經沒過膝蓋。”範中閑說着。
安素笑了笑:“沒事,咱們三的輕功,可以在雪上面行走一段時間,難道你們沒試試?”
他這麽一說,玄寶和範中閑面面相觑很久,居然沒想到用輕功。
玄寶一拍腦門:“怪不得剛剛她這麽快就消失在眼前?”
“她?誰?”安素問道。
“啊,沒什麽,咱們走吧!”
于是他們穿上了比較厚的外衣,走出了客棧,紛紛運用了輕功,向潘府走去。
“沒想到真的可以?運用輕功在雪上行走,雙腳根本不會陷進雪裏。”
玄寶看着雪白的地面好奇的很。
沒用多久,他們就穿過屏障來到了石門階梯下,又看到了謝胖子。
“你們來了?”謝胖子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
“你們這裏不是号稱四季如春,怎麽昨日晚上突然下雪,還是如此之大。”範中閑納悶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彼海的原因,彼海是這世間唯一的海域,聽過有人說它每逢掀起一片浪潮時,就會伴随一股氣候的變化,可一直沒有如此寒冷的時候,我也是頭一次看見,這裏居然會下雪。”
安素廢話不多說直奔主題:“你們潘老爺和潘公子呢?”
謝胖子看了看他們,說道:“當然在大堂裏等候你們,上次你們不是去過,就是老爺慶祝壽誕的地方。”
随後,他們跟着謝胖子來到大堂中,看見潘仁峰在大堂中央坐着,看見安素他們來,甚是喜悅,連忙說道:“你們總算來了。仇人之事一直想報答你們。”
玄寶看了看這個大堂,有些不一樣,那日全是桌子,今日一瞧還真是寬闊無比。
“潘老爺客氣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既然你我之間有矛盾,解開了便是朋友,報答不敢當,我想他耶律樊也不敢再來造次。”
安素胸有成竹的說,底氣也很足。
潘仁峰信手拈來一把古劍,雙手奉上于安素身前:“這是我們潘府最出名的兵器,這把劍僅次于當今武學泰鬥何敬奎的回環劍,寶劍賜英雄,安公子值得擁有。”
安素接過這把劍,此劍看起來暗淡無光,可是拿在來很重。
他并不稀罕任何兵器,将此劍交予範中閑:“你看看這把劍如何?”
範中閑掂量下,然後看了看劍鋒,居然劍鋒上有三個裂口。
“這是?”
謝胖子驕傲的說:“此劍是重劍,重量大約五百千克,劍鋒三個口子,如果插入體内,再拔出,傷痕是根本縫合不上的,隻能任憑流幹了血,是一把難得的兵器,也是殺戮性極高的兵器,希望你們用在對的地方。”
“還有,這把劍一般是不會斷的,切鐵劈石,無往不利。”
聽他這麽吹噓,玄寶也想看看,剛拿在手裏,險些整個人被壓倒。
“好重,怎麽你們倆拿在手裏卻如此輕便。”玄寶這舉措讓衆人嬉笑不已。
安素将劍拿過,又雙手奉上于潘仁峰面前道:“既然如此,我們不便奪人所愛,還請潘老爺收回。”
“這?”潘仁峰有些詫異,他第一次遇見還有不想要潘府兵器的。
“我們想請你幫個忙,還望潘老爺能答應。”安素畢恭畢敬的問道,讓潘仁峰有些不解,連忙說道:“老夫隻會制作兵器,難道還有什麽事情能難倒安公子的?隻要老夫能辦到的,定會傾力協助。”
安素将九環刀雙手遞給潘仁峰說道:“您先看看這把刀。”
潘仁峰接過後,看了看刀鞘,問道:“這刀鞘是原配?”
玄寶不耐煩的說道:“我說城主,一柄刀鞘而已,還是希望您看看刀的本身。”
潘仁峰笑道:“這位小兄弟可能不知道,一把兵器如果有鞘,那麽鞘的作用很大,如果不是原配,那麽兵器本身就會失去本應用的殺傷力,或者說會抹殺它一半的能力。”
安素聽後深思了會說道:“這把刀從我家帶出來就一直如此,刀鞘并沒有換過。”
潘仁峰掉了掉頭,然後讓謝胖子去找了塊蠟燭。
他用蠟燭的火苗在刀鞘上來回掃着。
眉宇間突然緊鎖,問道:“這把刀可是九環魔刀?”
安素一聽,果然是行家,頻頻點頭:“不錯,果然是潘府,不看刀,看刀鞘就知道是什麽?”
說罷,潘仁峰将刀奉還給安素,很嚴肅的說道:“此刀一般人駕馭不了,如果按照安公子所說,安陸沉應該就是您的家父。”
玄寶吃驚不已,居然隻是看了看刀鞘,就知道大哥的家室。
“不錯,家父正是安陸沉,這把刀就是我們祖傳的魔刀。”
潘仁峰聽他如此說,便也就明了了。
“看來有人說你私自開啓魔刀刀法一說是真的了,那你這次拿着刀前來是爲了什麽?”
謝胖子也接過刀看了看,剛要拔刀,被潘仁峰阻止說道:“你的功力不夠,擅自開刀,會命喪于此。開啓此刀之人,除了是安家血脈,要不就是功力深厚,不然旁人開刀便會當場喪命。”
謝胖子吓的連忙把刀還給安素。
安素虛懷若谷的接着問道:“此次前來還是想請潘老爺幫我解開此刀的奧秘,這麽久我也一直因爲這把刀的事,惹上了不少麻煩。”
其實安素他們此次前來,潘仁峰已經猜到了一半,但是他沒想到安素居然不知道如何破解此刀的奧秘。
“此刀爲九環,每個刀環上都有一個縫隙,順着縫隙将刀環摘去,裏面的奧秘自然揭曉。隻是剛剛我也說過了,除了你或者功力深厚的人能開刀,他人開不得,所以如何操作我已經告訴你了你,你自己試試便可。”
安素聽他說完,于是找了個桌子放在眼前,把刀放在上面,他小心翼翼的将刀鞘抽出。
謝胖子不敢上前,隻是遠遠的看着,看不出什麽名堂。
而每次安素用此刀時,範中閑和玄寶并沒有太過注意,就包括前段時間九環刀在玄寶身上,玄寶都沒開過鞘。
他們倆想仔細看看,剛到跟前卻被一股強大的氣浪拍到了一邊。
範中閑倒是無事,玄寶卻突然口吐鮮血,心髒跳得很快。
安素回頭問道:“玄寶沒事吧?”
玄寶手捂着心髒慢慢的說:“沒事,大哥。看來這把刀隻能你自己去研究了。”
他轉身看了看範中閑疑惑的問道:“咱們之前看過那麽多次大哥用此刀退敵,爲何沒有這種反應?”
範中閑也很奇怪:“說的也是,但是每次安素用此刀時,我并沒有仔細看,難道安素始終沒讓刀出過鞘?”
安素一聽玄寶沒事,便再次小心翼翼的看着刀的刀身。此刀的刀刃上挂着九環,他聽潘仁峰所說,仔細尋找後果然發現每一個刀環都有一個縫隙,他分别将刀環小心取出,發現刀環被摘去後,刀刃處出現了很大一個豁口。
他擡頭看了看潘仁峰,問道:“難道奧尼就在豁口處?”
雖然潘仁峰離得很遠,但是對于這把刀似乎很了解。
他笑道:“不錯,你把那個豁口沖着亮瞧瞧,裏面應該有兩張羊皮紙。你想辦法将羊皮紙拿出來,也就知道其中奧秘了。”
安素剛要拿,被玄寶勸阻道:“大哥,這裏是潘府,你當真要當着他們的面,解開此刀之謎嗎?”
玄寶說出此話的同時,潘仁峰再次笑道:“這魔刀九環裏的秘密,對我們潘府來說無用,據我所知,這把刀裏面的奧秘是需要和此刀一起的,也就是相輔相成的,所以就算我知道其中的秘密,無法操縱此刀也是白搭。”
玄寶這才松了口氣。
“不早說,害得我緊張要死。”
随後安素便用鑷子将豁口裏的兩張羊皮紙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