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去問客棧的店家。
“可曾看見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出去?”
店家搖了搖頭說道:“客棧内進進出出很多人,真的沒有看到過,如果您說現在,我可能會記得,可是在白天……”
耶律樊心裏有些不安,連忙跑出了客棧四處尋找。
可是現在已經是黑夜,大街上的人也逐漸稀少起來,他慢慢的找着,心裏卻很急躁不安。
“早知道,走之前告訴她了,想必是應該出去找我了,還是回去等她吧。”他自言自語後又返回到了客棧,默默等候。
可他并不知道,此時的宋甯甯已經昏迷。
原來抱走她的人正是玄寶,當時他感覺宋甯甯有些怪異,于是又返了回去,就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
玄寶将她帶到房間内的時候,範中閑很吃驚,但也沒有多問,簡單看了看,沒什麽毛病。
“她應該是受到安素那天功法的波及,使她有一些内傷,不過不要緊,讓她好好休息,晚一些會醒的!”
可到了夜晚宋甯甯依然昏迷不醒,玄寶有些着急的又問了問範中閑。
“怎麽還不醒,這都一整天過去了。”玄寶如此說,讓範中閑有些不解。
“怎麽可能,她明明就是……”範中閑剛要解釋,安素與若夢也來到玄寶的房間中,好奇的問。
“怎麽?我們來的不是時候?爲何這麽看着我?”安素看玄寶那奇怪的眼神。
玄寶支支吾吾的擋在床前,不知道說什麽,有些語無倫次。
安素探着脖子一瞧,有些詫異。
“宋甯甯?她爲什麽會在你床上?你們?這?”此情此景讓玄寶有些尴尬。
範中閑笑道:“是這樣,他……”
他将事情來龍去脈與安素和若夢講述了一遍。
若夢聽到後,有些對玄寶刮目相看,說道:“玄寶做的是對的,不管對方是誰,或者做過什麽錯事,如果是因爲自己造成的這種事,就要彌補和補救,如今怎麽樣了?”
範中閑皺了皺眉說道:“此人其實并無大礙,脈搏什麽的一切正常,就是不醒,我也很納悶。”
若夢上前想看下,剛做到床邊,宋甯甯的眼睛突然睜開,一把雙叉直接冷不防的逼在若夢的脖子邊上。
“嫂子小心!”玄寶驚呼。
這給安素吓一跳,拳頭一攥,厲聲問道:“你想幹什麽?放開她。”
範中閑在一旁,想趁機救下若夢,可宋甯甯餘光一瞅,雙叉又逼近脖子一點點,擦出了些許的血痕。
範中閑立馬将雙手舉在身前向後退去。
宋甯甯冷冷的說道:“立刻把耶律樊大人放了,不然我就弄死她!”
安素很奇怪的問:“你這個姑娘問的好生奇怪,他明明是跟你一起走的,走的時候還很瘋癫,爲何現在又問我們他在哪?我怎麽可能把人交給你,根本不知道!”
安素神情緊張的看着若夢,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範中閑忙着又說:“耶律樊如果在這,玄寶就不會救你回來!”
“是啊,你這人怎麽這樣?我看你暈倒了,特意救你回來,沒想到你居然做這種事情,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就等着安素或者誰來看你呢?”
玄寶反應果真有些慢半拍。
宋甯甯一聽是他将自己抱回來的,有些難爲情的說:“一碼歸一碼,當初如果說清楚了,根本不會如此。再說你們說的話我就一定要去信?如果合起夥來騙我又如何?”
範中閑看她那個樣子,這麽關心耶律樊,于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因爲剛剛分開不久,一提到這件事,就有些欲言又止。若夢一眼看出此人終究還是爲了感情。
“你爲何對他這麽執着,這麽關心,你和他到底什麽關系?”範中閑問道,一邊看着她的反應。
“我和他?他就好像我的恩人一般,在我十多歲的時候,在吐蕃境内被人用各種方式欺負着,因爲我是流民才到了吐蕃,所以當地人拿我們當做玩物,我們幾人備受折磨。”
“而就在這時,耶律樊出現了,他用他的本事将這些流民收到了他府内,并加以照顧?”
“所以,我曾發過誓這輩子都要侍奉此人,他不見了這定要去尋,而你們是與他過節最大的,我隻能用這種辦法。”
說着說着拿着雙叉的雙手有了些許沖松動,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範中閑一個沖步,找準時機就将若夢奪了回來。
宋甯甯見這種狀況,深感懊悔,爲什麽會說出那些事讓自己分心,于是就要出去。
卻被玄寶一把攔住。
“你對嫂子傷害如此,現在像個沒事人一樣,就要走?”
玄寶怒氣沖沖的看着他,因爲是他把宋甯甯救來的,卻因爲自己的心軟差點鑄造成大錯。
宋甯甯想出這個門,玄寶死活是不會讓開的。
安素看了看玄寶歎了口氣說道:“你讓她出去吧,她是爲了尋人,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既然是一場誤會,就不要把誤會加深!”
安素的一席話,玄寶聽後言之有理,于是就放開了手。
宋甯甯沒辦法,她現在就是想一心找到耶律樊,出門後,外面又開始飄起了雪。
無精打采的她,在街上走着,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幕幕,又看了看天空的雪花,一時間百感交集,流出了淚水。
她沒地方再去尋,隻好先回客棧再說。
可是當她回到客棧後,發現自己屋子燈光還在亮着,于是警惕性很高的她,立即将雙叉藏在背後,慢慢的向屋子移動。
可剛要到門前,突然門被打開,走出來的竟是耶律樊,于是連忙單膝下跪。
“大人!”
而此時此刻她的内心是高興的。
“甯甯?你終于回來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等你好久,快回屋!”
進屋後耶律樊并沒有問她如何,而是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
可宋甯甯完全沒有聽進去,腦中卻回想起剛剛玄寶抱着他的情景。
而與此同時,玄寶一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不得入睡,他腦海裏竟然也想着今日抱着宋甯甯的樣子,一時間欲求不滿的他感覺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