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也知道,指望齒八和月靈幫他解決對面這個超凡六品的半龍族,并不理想。
許久未見,那兩人,或者說,齒八也有着試探他實力的想法。
陳安戰刀一擡,擋住對面的超凡手中落下的快速斬殺。
腦袋一歪,一抹金光一閃而逝,對面手中拍來的靈力轟擊朝着後方落去,将幾名護衛連同黑衣人轟成碎片,地面更是被犁出近乎百米的扇形凹槽。
“實力還不錯,不過還不知道擅長什麽。”
陳安估算着,要不要藏上一手。
以他的刀術,如果不是用傲骨金身一類,對付超凡六品倒是不困難。
可對他知根知底的齒八就在旁邊,也難免不會有其他人隐藏在遠處,想要對他摸底。
這時,一道身影從空中落下,在陳安不遠處砸出一道深坑。
老團長從坑洞中飛了出來,口中吐着鮮血,朝着頭頂繼續殺去。
他所應付的兩名超凡,輕松朝着陳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隻是見老團長殺來,再一次露出嗜血的獰笑,同後者打做一團。
“算了……還是不隐藏了。”
老團長若是死了,他會失去一個得力幫手。
而若是他隐藏的太多,讓頭頂那兩人察覺不對勁,到時候他還需要暴露更多東西,才能獲得勝利。
那樣不值得。
與其等到事情變得更壞再出手,還不如現在就付出一些代價。
如此想着,陳安雙手緊握手中戰刀。
下一刻,他腳下猛然一踏,土地翻滾碎裂,方圓數十米的地面,都被這一腳踩的凹陷開來。
陳安本人化作一道流光,以比對面超凡更快幾分的速度,帶着淩厲攻勢殺去。
後者驚了一下,趕忙布下一個靈力護罩,同時擡刀格擋。
靈力護罩沒有堅持過哪怕一秒,就被陳安的斬擊輕易破開,戰刀發出一聲轟鳴,朝着對方的彎刀上落去。
咚!
好似有人敲響一聲銅鑼。
地面沉裂,半龍族超凡單膝跪地,臉上滿是吃驚。
他從來沒聽過,白牛族竟然還擅長力量!
可已經來不及回想,陳安手中戰刀一提,再一次轟然落下。
這一擊響動,比之上一擊更甚。
交戰的護衛們,哪怕是副團長們,也感覺到心口有些煩悶,驚懼看了一眼陳安所在的方向。
至于地級之下,已經直接跪倒在地上,一臉茫然捂着耳朵,雙耳之中溢出的鮮血,正緩緩從他們手掌的縫隙中流淌出來。
“這家夥……”
赤嶺看了一眼遠處的戰鬥,神色之間已然被驚愕填充。
他回過神來,趁着内髒還隻是翻騰,一邊警惕着對手,一邊朝後退去。
他的反應很正常,對面的半龍族天級,也是同樣反應。
兩人退到遠處才反應過來,忍着暈眩再一次殺到一處。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半龍族超凡的雙膝已經下壓倒泥土之間。
他手中的彎刀之上,更充滿裂痕,不知何時就會斷裂。
陳安手中的戰刀也好不到哪兒去,兩柄武器,隻看誰的會更先斷裂。
陳安沒有回話,隻是憑借着自己的速度和力量,不斷轟炸着對方。
招式沒有絲毫技巧,憑借的,隻是随着他的體魄跟境界一同增長的氣力和速度。
半分鍾後,齒八停了下來。
他手中握着一柄土黃色的斷刃。
刃口老舊,像是早就斷裂的武器,刀身和刀刃的長度一緻,隻有一米左右長短,加上雙手握柄,有幾乎一米五。
很難想象它在完好的時候,是何等寬大的一柄戰刀。
而在他對面,則是一命手臂被削斷,胸口被刀柄尾端突出的圓釘護手砸的凹陷的胸膛。
他找了塊被熏過的石頭坐下,口中喘着粗氣。
“這家夥,比之前給我的感覺更危險了,而且,他的飛劍還沒用上……”
看了一眼遠處,齒八有些心有餘悸。
雖說他想要看熱鬧,所以才會加入這場戰鬥。
可他也不是真的隻會用自己的喜好思考的生物。
能從底層殺出,還是在半龍族這種階級分明的社會裏,他本身并不是沒有腦子。
在動手之前,他也想過配合着月靈,加上那三名超凡,一起殺了那個叫陳安的人族,可最後,心中那若有若無的威脅感,還是讓他放棄了這個計劃,轉而加入保護對方的隊列。
而那個名叫陳安的人族,也不出他所料。
很快展現出了讓他也吃驚的方面。
戰鬥的響聲劇烈,而且頻率不低,卻帶着節奏。
哪怕不用眼睛看,齒八也能想象到,那個叫陳安的人族,肯定已經将他的對手穩穩壓制。
“這個怪物……”
收回視線,沒有理會對面倒地的半龍族超凡眼中閃爍的目光,齒八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不知道月靈那邊怎麽樣了……”
戰場的另外一角,惱羞成怒的超凡想要飛上天空,可每當他這麽做時,就會有一支箭矢好似準備已久,出現在他升空的軌迹上。
“該死的月兔族,等我抓到你,肯定扒了你的皮!”
他在他在戰鬥導緻的遺迹中不斷穿行,每當前方被擋住時,就會使用靈力直接開道。
可這片殘骸,之前是一座還算高聳的酒樓,上方落下的殘骸,哪怕是他動手,也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清理。
更别說每當他這麽做時,總會看見一支箭矢從自己打開的‘出口’射來。
漸漸的,他的身上已經紮滿箭矢,身前身後都有。
這時,一支刁鑽的箭矢從前方射來。
它穿越了兩面斷壁,露出後方青空蕩蕩的街道。
“終于讓我逮住你了!”
超凡心中喜悅,立刻用靈力砸開前方斷壁。
可這時,他看見了街道上,出現了一名背着箭囊的月兔族。
雙耳輕輕一抖,她的眼睛清亮而冷漠,手中五支長箭搭在比她人還要高的弓上。
咻咻咻……
五道破風聲接肘而來,分明是同一時間發出,卻排成一條直線。
超凡瞳孔一縮,閃避已經不及。
他舞起武器,想要将箭矢斬落或擋住。
一個恍惚,兩支箭矢穿過武器結成的網,插入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