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鹿峰林那副慘狀就可以看出來,他在劍陣内被陳安折磨的有多慘。
讓鹿王奇怪的是。
作爲統帥,卻隻有超凡實力的鹿鳴飛也就罷了,爲何族長鹿相也這麽驚訝?
他可是傳說中的強者,難不成就連鹿相大人也看不穿那劍陣?!
鹿王心中驚悚。
對于人族的劍陣之法,羽族了解最多。
在妖魔剛剛降臨的那段時間裏,人族甚至不會運用靈機勾連飛劍,還是從羽族身上才學到的飛劍操控。
可在後來,那座名叫天問城的遺迹被人族掌握之後,人族從中發掘出了不少修煉之法。
而後,人族各個體系的戰法不斷完善。
劍修,刀修,體修等,一系列的戰法被各自分類,形成了當今的人族。
此外還有血修,鬼修,縱禦等偏門小道也偶有強者出現。
不過相比于劍修等大道,小道上的超凡有一些,傳說卻是數百年都難得見到一個。
眼下最出名的小道強者,莫過于人族的血老魔。
那是一個以氣血戰鬥的強者。
也正是血老魔。
讓他們把姜老虎趕回去的計劃破滅。
沒有突破口,鹿鳴飛後續調來的大軍沒法悄無聲息前往人族領地。
迫不得已下,這才一舉全殲了姜老虎的右路軍,活生生攆出一條路。
鹿王的想法,不光他有,就連鹿相本人也十分疑惑。
按理來說,陳安不過天級,哪怕施展傳說級别的劍陣,也瞞不過他的感知。
可他的感知,又的确被那座詭異的劍陣攔住了。
這個發現讓鹿相有些不安。
若是讓這個名叫陳安的小子突破成爲超凡,運用劍陣是不是有可能困住普通傳說?
若是讓對方成了超凡巅峰,他呢?
他有辦法破陣嗎?
“不能等了,再看下去,恐怕會降低我軍士氣!”鹿相面色陰沉開口道。
鹿鳴飛轉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奇怪。
他的興緻也已經被打攪,暗自想着決不能将今天的事傳出去。
五名超凡圍殺一個人族天才沒什麽。
可讓一個天級八品的小子,在五名超凡的圍殲下,竟然還反殺了兩人,這他媽算什麽事啊!說出去都丢人!
“去幾個超凡後期,把那天才給我拎過來,我要在他過香江前用他祭天!”
“是!”立刻有親衛答複。
可不等親衛跑遠,一陣奇異蒼涼的号角聲,突然從東方傳來,眨眼響徹整片戰場。
“是人族軍隊進攻的号角!”
鹿鳴飛朝着東方望去,一片陰影籠罩在整個鼠潮之上。
下一刻,一道道攻擊砸入鼠潮之中,頃刻間滅殺了不知多少鼠族,清出一片空蕩蕩的區域。
哪怕是鼠潮的翻湧速度,也未能在第一時間将空處填平。
“爲什麽那個方向會出現人族軍隊!巡邏守衛是幹什麽吃的!”鹿鳴飛怒罵道。
人族的軍隊,已經接近了數裏,接近戰場邊緣,可卻沒有任何人發現。
這個距離,又不是個人,是根本掩藏不住龐大軍隊的!
鹿鳴飛想到什麽,蓦然轉頭看向戰場西方。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個名爲陳安的人族天才,氣笑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是了,那麽精彩的決鬥,哪怕是巡邏部隊,又怎麽可能不看呢?
更别說,這些巡邏部隊警戒的,本身就不是外面,而是防止鼠潮失控,反向攻擊妖魔精銳。
即便用過聚魔令,将這些鼠族炮灰的腦子洗過一遍,可誰知道裏面會不會鑽進來一兩個強者。
本族強者使用的聚魔令,比其他妖魔族群使用的聚魔令更有優先級!
“調令我方精銳,不惜一切代價攔住那支人族!”
“去幾個超凡後期,哦不,超凡巅峰!我要生擒那個名叫陳安的人族小子,在所有人族面前生吃了他!”
盡管煩躁,鹿鳴飛的思維卻異常清晰。
這是在大型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指揮能力。
“所有超凡,迎戰人族超凡,不能讓他們肆無忌憚殺傷炮灰部隊!”
就在這短短片刻,人族已經沖入戰場。
得益于謝雨裏五人的攻殺,鼠潮本就有一個相當大的缺口。
在張王钰的帶領下,整支部隊狹小如鋒矢,猛然插入,沒有一絲滞澀。
“好小子!”
天空之上,吳王看下下面那一條直通崔勳營地的狹長空域,心中暗歎。
哪怕無人言說,他也知道這是誰幹的。
畢竟正主正在遠處,跟一個超凡二品的小子,合力迎戰超凡六品的對手。
“吳王,我們要去支援陳安!”
龍老大站在吳王身後道。
車量将整支部隊交給陳安。
可真正指揮部隊和超凡的,卻是張王钰和吳王兩人。
“多去些人!”
“這些家夥圍殺我們人族的天才,似乎很爽的樣子!”
吳王沒有動,他的目光始終盯着那片隐藏在樹冠中的小山坡。
上一次過來距離遙遠,他隻是隐隐感覺那邊有同級強者。
可這一次距離夠近,不光是他鎖定了對方,對方同樣鎖定了他。
“竟然是這個老東西,真麻煩……”吳王揉了揉眉心。
若是尚未跌到傳說三品,他還能跟對方過上幾招。
即便對方是傳說中期中的強者,可他的戰刀也不是吃素的。
可自從上一次使用法天相地,雖說扭轉了必死的後遺症,他卻因此跌了一境。
傳說中期和初期,差距相當大。
“不管了,誰叫你們這幫王八欺負我徒弟!”
吳王啐了口唾沫,白光一閃,手持戰刀,臉色發狠。
“就讓我用剛剛學到的那點東西來伺候你吧!”
吳王教會了陳安刀修的基本素養。
他同樣有着收獲。
除開法天相地以外,陳安曾經使用過一招近乎于道的刀法。
那招刀法脫胎于陳鋒留在陳安體内的精華。
以陳鋒的境界,若是複生在世,哪怕跟吳王同級,人族第一刀修的名号,也應該易主。
對于陳安來說,那一招刀法還太過遙遠,宛如天邊的雲彩,偶爾才能看見。
可對于吳王來說,卻隻是前路上的背影,可以時刻看着對方留下的些許足印緩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