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無形的風刃,在陳安身旁逐漸彙聚,吳王退開了一些,目光沉着,審視着一寸一寸擡起長刀的陳安。
就在方才,他心中還有着欣賞,也從未把陳安當做真正的對手。
直至第一縷如刀的風刃出現,開始在陳安身旁盤旋,他才猝然一驚。
陳安竟然掌握着近道的刀術!
那是他這個人族第一刀修,都未曾接觸的境界!
“還好這小子境界不強,不然這次真要丢臉了……”
吳王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
随着陳安釋放出來的聲勢越來越大,他身旁的刀芒彙聚做一個恐怖的漩渦,哪怕是超凡,也會在其中感覺到窒息般的壓迫感。
“咦?”
正在前進中的龍老大感應般的擡起頭,其餘超凡巅峰也紛紛仰頭,看向高空。
随後,更弱一個梯隊的餘應龍等人也感應到了天空中傳來的壓迫感。
“是陳安那小子!”
科五驚呼一聲。
哪怕是他,都看得出來陳安似乎正在對吳王出手。
驚慌之下,陳正道等人想要朝着更高處飛去,阻攔這場戰鬥。
這時,虹光一閃,一道身着紅袍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血老!”
陳正道叫喊一聲,目光卻時刻盯着更高處。
“咋咋呼呼什麽,沒看出來吳王正在考驗陳安嗎!”
“你們真以爲陳安能對吳王造成一絲威脅?如果沒有吳王首肯,陳安怎麽敢出手!”
血老的呵斥聲中,陳正道逐漸冷靜下來。
“你們繼續跟随大部隊,我上去看看。”
說罷,血老朝着空中飛去。
陳正道擡頭看了幾秒,終于還是在餘應龍和科五的勸說聲中回到隊伍。
天空之上,血老出現在吳王身旁,砸吧着嘴看着正在凝聚刀意的陳安。
“我說,不是讓你教授陳安刀術嗎?這個情況,我怎麽覺得是他在教授你刀道?”
吳王嘴角抽搐。
“滾!”
他手中戰刀的同樣在聚勢,如果隻是随意一刀的話,他還真沒有把握不受傷。
要是陳安斬出一刀,卻發現他這個傳說竟然受傷了,他還有什麽威,信,還怎麽教授對方?
當斬魄刀舉至最高處,陳安身旁的刀勢,以及彙聚成了領域,覆蓋身遭十餘米範圍。
他的眼睛猛然睜開,有精光閃爍。
領域驟然一停,所有刀芒朝着斬魄刀彙聚而來。
陳安嘴唇蠕動,口中輕吐。
“破天!”
轟!
斬魄刀上,十餘丈刀芒彙聚,随着斬魄刀的落下轟然落下。
吳王手中戰刀猛然揮出,畫作一道半圓,同樣帶着淩厲的氣勢,朝着前方迎去。
他腳下一頓,險些被巨力壓退。
可在陳安和血老的注視下,吳王一咬牙,腳下重重一踩,天空中像是蓦然劈落一聲驚雷,吳王的戰刀終于還是頂住陳安傳來的壓力。
刀芒逐漸飛散,陳安臉上一紅,整個人抛飛出去,鮮血在半空中狂噴,一道道血霧如噴氣似的,在空氣中留下痕迹。
吳王心中松了口氣,收刀站立在原地。
血老這時湊了上來,突然一臉驚奇指着他的嘴角。
“老吳,你好像吐血了。”
吳王臉上一紅。
方才沒受傷的他,險些被這句話憋出内傷。
“你眼花了。”
吳王舔去嘴角血迹,淡然道。
血老憋着笑沒有說話,他怕自己繼續說,這家夥就要跟自己戰上一場了。
對方已經跌境,對上他必輸無疑,可萬一給他宣傳出去,給自己安一個欺負傷員的名頭,那可不好聽。
吳王不知道血老心中所想。
不然可能真得被氣出内傷。
這時,陳安終于停下,從遠處緩緩飛回。
“吳王前輩實力強大,晚輩求吳王教我!”
陳安目光锃亮。
他從來不是一個高傲的人,更别說在吳王面前,他父親都是晚輩。
對方的刀術,比陳安本身的刀術強上不知多少。
這一次交戰,他真正明白了陳鋒老祖遺留的那一絲刀意,到底是何種境界的刀法。
以前,陳安不認識強大刀修,隻是看着高屋建樹。
現在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幫助他掌握陳鋒老祖那一刀的強者,陳安當然不會在乎太多。
隻要對方願意,陳安拜師都沒問題。
在他跟陳鋒老祖接觸不多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不應該盲目拜師。
可他現在每天都在金色大殿中修煉。
平日裏是劍仙教他,可傲骨和陳鋒也不總是看着。
兩者偶爾也會對他進行指導。
傲骨更加嚴肅,陳鋒老祖卻親和許多。
就像是爺爺對待孫子一樣,陳安偶爾也會跟陳鋒老祖聊天。
這才得知陳鋒老祖年輕時有過不少師傅,完全沒有師門忌諱。
在這方面,傲骨和劍仙看法不同。
二人不在乎陳安有多少師傅,嚴格算起來,他們三人都是陳安的師傅。
那一次的談話,讓陳安想起了那個名叫祭的少年。
對方險些被教官搶去當弟子,好在陳安堅持,沒讓對方得逞。
否則傲骨複生,教官肯定要倒黴,就連他也不一定能幸免。
“你想要跟我學刀術?”
吳王笑道。
“是!”
“你吃得了苦?”
“自然!”
陳安肯定回答。
直至今日,隻要晚上有空閑,陳安還是會去金色大殿中受訓,要說吃苦這方面,他隻服自己!
“那好,不過你有自己的傳承,所以我不能收你當真傳,你隻能做我的記名弟子。”
這正合了陳安的意思。
他學的不少,劍仙,傲骨,陳鋒都不算是他的師傅。
這要是吳王收他做真傳,陳安反而要猶豫起來。
其他不說,日後陳鋒老祖他們複活,要是知道自己有個頂在他們腦袋上的大師傅……
那畫面太美,陳安不敢想象吳王的下場。
“好!”
陳安趕忙單膝跪在劍上,砰砰磕下兩個頭。
“徒弟陳安,見過師傅。”
吳王頓時笑了起來,來到陳安身前。
“很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吳王的弟子了,雖說是記名,可對他人說起時,大可隐去記名二字,我不會介意的。”吳王大笑說着,還對血老投去一絲目光。
血老鄙夷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