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虎站了起來，表情疑惑。
“妖魔，是妖魔！”
“妖魔怎麽了？又來襲營了？”
這段時間以來，妖魔襲營的事情常有發生，一般來說規模不會大。
有了上次丢掉防區的經驗後，姜老虎就吸取了教訓，穩固營盤，不論來者多少，都被輕易殺了回去，還有不少斬獲。
“不是啊大帥，這次不同，妖魔，妖魔他們……”
身上染血的将軍喘息着。
姜老虎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武王也同時起身，凝重看向将軍。
“是，好多妖魔！這次不一樣啊大帥！”
将軍語氣急促。
姜老虎快步繞過他，走出帥帳。
喊殺聲從營地外圍傳來。
不光是正前方，也不光是左右。
他這才明白了那名将軍驚恐地原因。
從上方俯瞰下去，右路軍所在的營盤好似一片小石頭。
而在右路軍作爲，不論山川，樹林，甚至是兩條小溪之中，密密麻麻的妖魔猩紅着眼，腳步堅定朝前邁動。
“怎麽會……”
即便是從軍多年的主帥，姜老虎也少見過這種景象。
“妖魔這是發動總攻了嗎？可是，爲什麽會選在我們右路軍？！”
武王站在姜老虎身旁。
他的境界更高，看的更遠。
“恐怕有數百萬之衆！”
武王升上天空，再次落下時，臉色已經變得極度難看起來。
“怎麽辦姜帥，要突圍嗎？！”
老參謀帶領其餘參謀也已經出了帥帳，他臉色蒼白看着姜老虎，心中悲憤而悲哀。
“不行！”
姜老虎沉聲喝道。
“對付我一個擁兵不足十萬的右路軍，妖魔方面沒有必要出動數百萬精銳！”
“恐怕就是将整個妖魔族群的精銳全部提出來，也不過百萬有餘，這些肯定是炮灰！”
做爲老将，姜老虎很快冷靜下來，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
“去通知吳王！”
吳王，是後方支援而來的另外一名傳說，成名時代比之武王更加久遠，修煉刻苦，實力也更強。
一名參謀匆匆而去。
很快，一個氣度沉穩，身穿黑袍中年男人來到帥帳前。
“妖魔恐怕沒有選擇中軍做爲總攻方向，他們調集了數百萬炮灰，想要将我們右路軍當做軟柿子捏！”
未等吳王說話，姜老虎已經語速飛快道。
吳王臉色難看無比。
同時，一名名超凡隊長來到帥帳之外。
除此之外，除開那些在營地之外指揮部隊抵抗的将軍，餘下的重要将領，也全部彙聚到了帥帳之外。
密密麻麻近百人站在姜老虎四周。
“兄弟們，妖魔那邊竟然把我姜老虎當做軟柿子捏了！妄圖靠數百萬炮灰将我右路軍整個吞下，你們覺得，這可能嗎！”
姜老虎咧嘴而笑，表情瘋狂。
這一刻，哪怕是那些從後方趕來支援的超凡們，也感覺到了這位老将那顆熊熊燃燒的戰鬥之心。
武王擡起右拳，猛然拍在自己的左胸之上。
“滅了他們！”
其餘超凡隊長們，即便是吳王，老參謀幾人，也統統揚起拳頭，猛然撞擊在胸膛之上。
“殺光他們！”
怦然響動在帥帳之前響起。
下一刻，所有人分散而去。
披星戴月，激烈而殘酷的喊殺聲即便在數十裏開外，同樣能聽見。
這一場厮殺，持續了三天，才逐漸停歇。
血流成河，染紅了兩條溪水，直流往下，灑入香江之間。
直至今日之前，香江已經有許多年，未被染的如此鮮紅……
……
……
人族，死戰城外。
無聲的默契中，崔勳手臂上綁着白色的布帶，不光是他，身後萬餘自南江市，水魚城等地方招募而來的新兵，也統統綁着白色的繃帶。
這是他們的第一戰，可卻無人膽怯。
隻因膽怯的，幾乎都被剔除出了這支隊伍。
“崔老大，那邊真的戰的如此慘烈嗎？”
陳陽湊到崔勳身旁。
風霜已經将他的臉染成了陽剛的淡黃色。
昔日在網吧中養出的慘白當然無存，絲毫看不出，他曾經會是那般病态的網瘾少年。
“别說話，回隊伍！”
自南江市征調而來的第一批士兵，在經過崔勳三個月的訓練後，已經分配到了各個部隊，行伍。
崔勳因爲地級戰神小隊隊長出身，加上做事的确穩妥，升職很快。
從南江招來的第二批士兵，在經過他的訓練過後，也直接被劃入他的麾下。
如今，這支部隊有一個稚嫩卻響亮的名号。
南方第一師！
崔勳任師長！
陳陽因爲曾見過崔勳，後者對他的脾性轉變也很滿意，讓他做了手下的連長。
也是所有新兵之中，職位最高的幾人之一。
其餘職位，哪怕是排長，也少有新兵擔任。
“别介，崔老大跟我說說嘛，你不說，那些小子挺忐忑的。”
崔勳往後看了一眼。
不光是陳陽所在的連隊，其餘隊伍的心情同樣寫在了臉上，忐忑者有之，激動者有之，甚至有人臉上帶着畏懼之色。
訓練雖然累，可卻不夠殘酷，對于新兵來說，第一戰往往也是死人最多的一戰，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來。
戰場上的殘酷，遠不是訓練可比的。
崔勳心中感歎。
這支隊伍尚未經曆血與火。
好在這次渡江，他們隻是負責局部戰鬥，更多時候，都是負責後勤。
崔勳擡了擡肩膀，亮出肩膀上綁着的白色緞帶。
“你說呢？”
陳陽臉色微白。
“唯有某支大部隊出現重大傷亡，甚至番号都磨滅了，才會讓其餘支援部隊幫上白色綢帶。”崔勳語氣沉重。
“我明白了……”
陳陽臉上擠出一絲苦笑，随即又化作堅毅。
“放心吧崔老大，我會安撫好那些家夥的！”
“嗯，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隻有适應了戰場，才能增加你的存活幾率，我希望回來的時候，你還能跟我磕毛豆喝慶功酒。”
“是！”陳陽敬了一禮，肅穆走向後方。
……
……
與此同時，前線，中軍。
狄靈獨自站在軍隊前方，密密麻麻人頭在下方校場集結。
他的背後，竹老和兩名參謀孤零零站着，至于車量，血老等人，早在兩天之前，就已經帶着一半隊伍開拔，朝着右路軍的方向挺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