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對方或許存了借刀殺人的心思,可不論是陳安還是鷹隼,其實都不介意是否成爲那把刀。
“我覺得,可以做!”
鷹隼小聲接着道:“不過,必須把藥師先要回來!”
“嗯,我肯定會提出這個條件。”
陳安肯定道。
他們的身份被識破,而且還被找到了。
對方不至于調查不出藥師的真實身份。
現在的藥師,恐怕還以爲自己的僞裝天衣無縫,可事實上,她跟送上門的囚徒沒有多少差别。
“你先等我會,我去跟她談。”
陳安回到桌邊。
“我以爲你才是他們中的隊長。”
白景衡笑看着陳安。
“我隻是個新人。”
陳安誠實道。
白景衡沒有糾結于這個問題,可看他的表情,明顯是不相信的。
“我答應你,會除掉那兩人,不過,我們也不是傻子,除了他們兩人外,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場,且位置不能在城中心,必須得靠近南門。”
“好。”
白景衡看着陳安,見他說完,幾乎沒有思索,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我們還有第二個條件。”
“你不要得寸進尺!”
白景衡冷哼一聲,看着陳安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危險。
“我們的另外一名隊員,藥師,必須得來找我們。”
陳安看着他的眼睛,分毫不讓。
“藥師?”
白景衡愣了一下。
“就是那名狐族。”
白景衡眉頭一挑,似乎有些驚訝。
“我以爲她是個真狐族呢。”
“可惜了,我還挺喜歡她的。”他搖着頭:“不過,我同樣可以答應你們。”
“好。”
陳安說完,沒有再廢話,站起身後,在鷹隼的攙扶下走出客棧。
二人沒有再回客棧,提醒老王和丁酉要小心。
既然對方能夠找到這裏來,那麽老王和丁酉的身份,恐怕也已經暴露。
甚至于,這就是對方給予的另外一個警告。
像是在說:你看,我臉你們的同夥都找到了,如果不合作,我就将你們一鍋端。
回了客棧,陳安徑直睡下。
現在的他,實在是太需要一定的睡眠,來讓身體上的傷勢恢複了,因爲隻有兩個人留在客棧,鷹隼也沒有特意離開,繼續做着守衛的工作。
沒等陳安睡着,敲門聲将他吵醒。
鷹隼同他對視一眼後,起身直接開了門。
回來的,并不是出門偵查的肉牛和毒蘿莉。
而是一臉憔悴的藥師。
藥師帶着疲憊的雙眼在鷹隼身上停留了一下,就徑直繞過他,走到房間裏爲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我還以爲自己演的有多好。”
“誰知道他直接跟我攤牌了,還說早就分辨出,我并非真正的狐族。”
藥師喘了口氣,一臉的苦笑。
她又分别看向陳安和鷹隼。
“這次,确實是我自做主張,擾亂了全盤計劃。”
她沖着兩人低頭,聲音中滿是懊悔。
若不是因爲她,天擇小隊原本是不會暴露的那麽早的。
鷹隼本想發怒,可陳安卻對他搖着頭,長出了一口氣,他才安慰道。
“不用,下次别再這樣了就行。”
“隊長……”
藥師擡起頭,帶着淚花的眼睛看向鷹隼,一臉的感動。
“不過,我們這次确實危險了。”
陳安在一旁打岔道。
藥師茫然擡起頭。
從白景衡的宅邸出來到現在,她整個人都是蒙的,既不知道爲什麽自己被識破了還能活着,也不知道隊友們的狀況。
好在,隊友們都還活着,也沒有搬家。
陳安沒有繼續說,他閉上眼睛。
求問無果的藥師擡起頭,茫然看向鷹隼。
她記得自己才離開一天,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嗎?
“不用想了,等他們兩個都回來了,我們再說這件事。”
“好的。”
藥師安安靜靜坐在一旁。
又過了幾個消失,敲門聲再度響起。
鷹隼起身敲門。
毒蘿莉一臉得意走入房間,目光卻在藥師身上停下。
她有些詫異,指着藥師的方向希望有人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或許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她忍不住往後連連退步。
“不用亂想了,都進來坐吧。”
此次回來的,不光毒蘿莉和肉牛,兩人身後,還跟着幾個小時前剛商量好計劃的老王和丁酉。
兩人神色有些慌張,或許是中午在樓上時,瞥見了陳安倍帶走的一幕。
“兩位,計劃趕不上變化。”
鷹隼對着兩人苦笑。
“鷹隼,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我們在樓上看見你們被兩頭白牛族的妖魔帶走了,當時都想直接跑了。”
丁酉勉強說着笑話。
“我們,已經暴露了。”
“什麽!”
老王和丁酉同時驚的站了起來,神情緊張,眼神警惕望着四周。
“不用擔心,我們跟他達成了一個交易。”
“你竟然跟妖魔達成了交易!”
老王看着鷹隼,低沉的聲音中帶着憤怒。
丁酉見狀,趕忙将他往後拉了一下。
“你火氣别那麽大,他們可能隻是逼不得已。”
房間裏氣勢劍拔弩張,老王被丁酉拉在身後,想要說些什麽,可還是忍住了。
鷹隼松了口氣。
他也聽曾經的隊長崔勳談論過老王,說他這人嫉惡如仇,十分厭惡妖魔,可這卻是第一次見。
“别緊張,我們不是傻子,若是事關出賣人族利益,我絕對不會站在這裏。”
老王聽着,臉上憤怒消解不少,坐回椅子上生着悶氣。
站在旁邊正準備上前阻止的毒蘿莉三人松了口氣。
看來是打不起來了。
戰神小隊之間的戰鬥是明令禁止的。
可這裏不是人族地盤,誰能管的到?
“你們見了誰,又是達成了什麽交易。”
丁酉依舊站着,皺眉看向陳安。
直覺告訴他,跟對方達成交易的,大概率是陳安,而不是作爲隊長的鷹隼。
想也知道,如果天擇小隊真的隻是一支地級戰神小隊,對方恐怕隻會拿他們換軍功。
“隊長,還是我來說吧。”
陳安從床上坐起。
經過半天的休息,他身上的傷勢也恢複了不少。
至少不用疼的連走路都需要他人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