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陳安睜開了眼睛,打開車門快速下車。
其餘幾人,也是一樣動作。
“肉牛,背上那家夥,動作快點!”
說完,鷹隼擡頭看去,正同齒青四目相對。
齒青身子一激靈,盡快奇怪這群人爲什麽不趕快渡江,反而來了這裏,可他還是迅速跳下了車。
肉牛将白蠻橫扛在肩上,一陣白光閃過,越野車被收入了空間收納裝置内。
幾人面前,确實不是湍急的江水,而是一片強風拂過,風浪滾滾的連綿沙丘。
即便此刻趕去江邊,他們可能能在不驚動妖魔防線的情況下強行渡河,可幾人依舊沒有冒險,跟南江市人手一部手機不同,塔澤鎮這邊的通訊裝置真的不多,甚至在整個妖魔陣營,這種東西都不算多,可并非沒有。
說不得,此刻的妖魔前線,已經在白牛族的運作下,張開了一張大網,就等着他們撲進去了。
一行人快步跑入沙漠中。
車轍印在此刻消失,過不了幾分鍾,他們的腳印,同樣會在這黃沙下消失。
屆時,除非妖魔那邊瘋了,調集妖魔大軍來搜索沙漠,否則,再想撞見他們,其幾率,可以忽略不記。
約莫半個小時,兩名在空中飛行的龐大妖魔落了下來。
一頭是羽族,渾身羽毛金黃,同昔日禁區内的妖王金烏應是同族。
而另外一頭,則是一頭留着鲨魚齒的半龍族。
他的特征,已經接近于無,除了某些地方還有鱗片裹藏外,此刻沒有現出原型的他,唯有一副鲨魚齒最爲醒目,昭示着他的妖魔身份。
“看來,應該是進去了。”
羽族超凡聲音冷漠,目光在沙海之上掃過,可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陳安等人前行的蹤迹。
“嘿嘿嘿,我就說那小子這麽高調會招報應,這下好了,玩脫了,滿意了。”
對于白蠻橫被綁,半龍族超凡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可也是,他們兩名超凡,主動跑去塔澤鎮守護,本就是爲了找個清靜點的地方修煉,誰想白蠻橫每隔幾個星期就玩這麽一出,一玩還玩好幾天,這可給他們氣壞了,更氣的是,因爲對方白牛族少主的身份,哪怕兩人都是超凡,卻也不好上去提醒。
這下,白蠻橫一朝被擒,這頭半龍族超凡如此幸災樂禍也是正常。
“不要亂說,再怎麽說,那也是白牛族那位老族長看好的繼承人。”
說這話時,羽族超凡忍不住小聲了一些,似乎真怕被誰聽見一樣。
一旁的半龍族超凡幸災樂禍的表情逐漸收起,哪怕沒有旁人,他同樣不敢再放肆,當即決定道。
“你東我西。”
“好。”
二人分開了,各自飛上半空,朝着指定的方向搜尋。
很快,便消失在了這片無垠沙漠間。
…………
在陳安等人走後,崔勳沒有着急離開。
反而先将自己招到的新兵訓練了一波。
訓練不過半月,可卻很殘酷,一開始有說有笑的新兵們,在短短三天後,就有不少吵鬧着要回家,然後,他們就得償所願了。
當日,崔勳在兩撥新兵面前進行了一番訓話。
原本因爲要離開的那批新兵,後悔了,而原本後悔自己沒有順勢離開的新兵們,則迸發了激情,開始揮灑血和淚。
在最後一天,所以新兵繞城跑了一圈。
其中,有人累趴下,卻沒有一個放棄的。
而那些累趴的新兵們,則在得到一定給養後,也繼續自己的環城任務。
這一天,整個南江都有些沉默,街道兩側,站滿了市民,也有當初主動選擇離開的那批新兵。
王勇站在街邊,臉上帶着苦笑。
“他娘的,我後悔了,早知道我也再忍一忍,加把勁,說不定就挺過去了!”
站在他身旁的是李陽。
兩人同爲選擇離開的那撥新兵,他心中的後悔,絲毫不比王勇少。
“嘿嘿,下次,下次我一定能堅持下來!”
“崔士官不是說了嗎,每年,我們南江都能有選拔一批新兵入伍,去前線殺那群天殺的妖魔!”
“嗯,下次!”
王勇擦了擦眼角的淚。
“嘿,你他娘的還哭了。”
“放屁,我這是中午嗦粉,辣椒面進眼睛了!”
兩人沉默了下來。
在這一刻,他們同時想起了曾經同列網吧三賤客的陳安。
那家夥,聽說早就去前線了。
“嘿,你看那邊的男人是誰!”
李陽擡起手,指着街邊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年輕男人。
那是白星,年紀要比他和王勇要小上一些,卻是全校公認的天才少年。
可是,本應被稱作少年的白星,到了李陽的口中,卻變成了男人,或許,相比于半路放棄的他們,對方的确更像個男人。
靈武衛總部頂樓,天台之上。
作爲市内最高的建築之一,這裏雖然不能縱覽全城,可以陳正道的目力,卻也足夠看清那群正在做繞城訓練的新兵。
“那人,是白家的白星吧。”
陳正道身旁,崔勳指着領先大部隊一段距離的白星。
後者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卻也不見絲毫放棄的打算。
“嗯,是他,你我都認識,不用特意提點了。”
“嘿,不是想着他跟我兒子關系不錯,想讓你再認認嘛。”
陳正道嘿嘿一笑。
“我是有些搞不懂,你爲什麽讓他們封禁靈力來跑南江市區。”
崔勳沒有答話。
陳家雖然曾經是前線的戰神家族之一,可畢竟脫離前線已經數百年了,對于前線的惡劣情況,恐怕已經知之甚少。
當然,他不認爲這是陳家的過錯。
說到底,陳家已經爲前線,奉獻了太多英烈。
就是眼下這一代的‘少家主’陳安,也是第一個趕往前線的,别說是他,就是整個前線,也沒有資格指摘什麽。
間崔勳不答話。
陳正道接着問道。
“那天的演講,你到底跟這幫年輕崽子打了什麽雞血,能讓他們這麽拼命?”
想起這個,崔勳臉上浮現淡淡笑意,又似乎有些悲傷。
“隻是,跟他們講了一下前線人族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