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靈武衛總共有上萬人,其中有近半的外勤人員,真正擁有戰鬥力的,其實不過三四千,其中大半在靈武衛衛長的帶領下,守衛在禁區邊緣,真正駐守城中的,其實不過上千人。
靈武衛擁有自己的辦公大樓,從外表看去,同普通公司沒有差别,出入人員,看着吊兒郎當,沒有絲毫官方組織的意思,可就是這些吊兒郎當的人,将大部分妖魔扼殺在搖籃中,讓普通人免于遭受侵害。
自升任副衛長以來,陳正道不再需要每時每刻帶隊巡邏。
不過對他來說,與其坐鎮總部處理文件,還不如帶隊巡邏。
那些文件哪怕隻需要蓋章,也讓他頭疼無比。
敲門聲輕響。
“請進。”
“幫我弄杯茶過來。”
他沒有擡頭,這個點還會過來打擾自己的,隻有秘書了。
腳步聲并未離去,反而繼續朝辦公桌走來,最終停在了對面。
陳正道眉頭皺起,擡頭看向對面。
“你是?”
對方隻有地級實力,在陳正道面前連威脅都算不上。
可對方的軍服,卻讓陳正道忍不住眉頭緊皺。
南江市作爲後方,維持着一定程度的自治,可很少有軍方人員到來。
“陳衛長,初次見面,我叫崔勳,戰神小隊的,隸屬第二兵團。”
“戰神小隊?”
陳正道瞳孔一縮。
這個名字他在小時很熟悉,在父親,也就是陳安爺爺的口中經常出現,那是一個締造諸多傳奇的地方。
“看來陳衛長知道一點我們戰神小隊的事。”
崔勳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來這個身份還是有一定加成的。
他頓了一下,接着道。
“不過也是,畢竟千年以前,陳家也是著名的戰神世家,戰神數量能按照隊來算。”
他始終盯着陳正道的眼睛,卻發現,自己說到這裏時,陳正道眼中帶着茫然。
“他知道自己家祖上的輝煌,可對其中到底有多輝煌了解的并不透徹。”
崔勳忍不住有些黯然。
他也是通過一些渠道,才了解到千年前的一些舊事。
很明顯,陳家關于這方面的資料,已經遺失許多。
“崔……”
“叫我崔勳就好。”
“崔兄弟,你直說吧,找我有什麽事,你們軍方來我南江市,想來不會是爲了什麽小事,但凡我能幫忙的,我肯定盡力而爲。”
陳正道回過神來,臉上笑容逐漸公式化。
說是會幫忙,可如果對方提的要求太過分,他會直接将這個麻煩轉交給衛長。
防衛前線确實幸苦,可南江旁邊也有禁區,同樣輕松不到哪兒去,每年因此陣亡的靈武衛都不在少數。
“其實,我是想要跟陳衛長談談,關于你兒子陳安入伍的事。”
“什麽?”
陳正道回過神來,猛一拍桌子。
重打數百斤的桌子登時遍布裂紋,搖搖欲墜。
“不行,陳安不能參軍!”
“他剛開始修行不久,參軍就是找死!”
崔勳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好笑。
“老狐狸,藏的挺深的,如果不是今天剛跟你兒子打了一架,他險些以爲對方所說的是實話。”
可觀察了一下陳正道的表情後。
崔勳發現,對方的演技似乎有些太好了,這讓他心中忍不住警惕。
“陳衛長,不用演了,我今天跟令郎交手了,該說陳家不愧是曾經的戰神世家。”
陳正道激靈了一下,目光死死盯着崔勳。
自己兒子自己知道,那小子能修煉到如今時間很短,如何能夠跟地級高手,而且還是軍中來的地級高手交手。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崔勳表情有些不自然。
一抹疑惑始終在他心底萦繞。
陳正道的表情不似作僞,莫非,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兒子擁有強大實力?
“難不成,陳安是自己察覺了自己的天賦,因了解一些陳家老祖宗的舊事,不敢暴露自身,這才瞞下自身修煉天才的事實?”
不可能!
崔勳立刻将這個可能否定,如果是這樣,那陳安最少要在剛懂事起,就開始隐藏自己。
那種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完全不是一個孩子能夠想到的。
崔士官如果知道陳家祖宗牌位顯靈的事,可能會啞然失笑。
他太擡舉陳安了。
…………
當天晚上,誰也不知道陳正道和崔勳說了什麽。
這一日,陳正道沒再加班,不過傍晚,就拖着身心俱疲的身子回了家。
陳安本在房間裏盤腿冥想,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來。
他瞬間警惕起來。
看見是父親,而不是妹妹陳可兒後,陳安心中松了口氣。
“你跟我來一趟。”
陳正道表情嚴肅,說完轉身就走。
陳安趕忙跟上。
父子倆來到房子自搭的後院,這裏本就不打,母親安夢偶爾又喜歡照料些花草,導緻這裏隻有數平空處,放置一張獨腿石桌後,周邊隻夠過人。
陳安取出兩張房檐下放着的凳子,順手關上了房門。
看着父親的嚴肅樣子,他已經大緻猜到了原因。
崔士官的辦事效率,果真驚人。
“你現在什麽實力了?”
陳正道拿出煙卷,下意識想要點燃,可手頓了一下,又遞給陳安一根。
陳安趕忙搖頭。
他跟王勇兩人混迹網吧時,也偶爾會抽上一支,不過他沒有煙瘾,隻在煩躁時候才會來上一支。
自己身份可還是學生,現在接過煙,父親恐怕就要解皮帶了。
“大概……靈級吧。”
他不敢誇高,同時将自己始終壓制的凡級氣息勉強放開了一些,達到靈級初期的樣子。
陳正道打火的姿勢再次頓住。
“狗屁靈級!靈級能跟戰神小隊的人交手?”
陳正道叼着煙,似笑非笑。
“那要不……地級?”
陳安試探着再次放松了些許壓制,氣息勉強達到地級初期的模樣。
不知爲何,他總感覺,自己的境界越高,此刻跟父親說話時,反而越心虛。
陳正道眼皮子一跳。
崔勳跟他說自己兒子實力強悍到足以跟他匹敵的時候,他是不信的。
可現在,他有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