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本身就有些口幹舌燥了,師父率先就先抿了抿茶水,然後再把視線轉移到了自家徒弟的身上,看着她的眸光慈祥和藹。
楚安樂看到師父是這樣的神情,倒是忍不住的挑起眉頭看着師父。
“安樂,我必須在這裏先跟你道個歉。”
“道歉?”楚安樂有些迷糊了,倒是有些不明白師父怎麽突然會有着這樣的舉動出現。
黑白宮主突然低着頭,然後緩聲道:“碧婉的那件事,當初本來就可以不用将她放出來的,而且還經過了投票抉擇,如果不是師父那時心軟的話,恐怕你的兩位師兄也就不會死了。”
楚安樂卻忍不住在這一瞬間發愣了起來,沒想到師父是爲了這件事道歉的,她多多少少都沒有反應過來,當初知道師兄死的時候,她的心裏那一瞬間卻是有些恨師父的,她甚至也想過,若不是師父執意想将碧婉放出來的話,恐怕師兄也就不會死了。不過她更怪的自己,也怪自己心軟,她并不是對碧婉心軟,而是對師父心軟了,如果那時候她堅決不同意的話,恐怕師父也不會将碧婉放出來了。
這件事就好像随着時間,就好像失憶般的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楚安樂跟師兄們幾乎也都沒有這般的跟師父當面的提及過此事,因爲他們自己也知道,師父也很難過,也很痛苦,那件事誰也不想發生的。
如今師父再次提起了這件事,楚安樂的神情卻是有些不自然,她扭過了頭,也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起來。
黑白宮主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裏卻是忍不住有些泛酸,他其實是感覺有些對不起自己其他幾位徒弟的,可他們卻從來沒有在這件事上指責他的錯誤,而他這些年來也一直将這件事給埋在了心裏,可他這個做師父的,心裏卻是最難受的,他其實也猜到楚安樂對那件事上,對他還是有着不少的偏見。
畢竟,他在那件事上,犯上了一個最大的選擇性錯誤。
“安樂,其實那件事,你一直還是在心裏怪師父的吧?”黑白宮主輕聲問道,可心裏卻十分的不好受。
楚安樂依舊是端着茶杯,她用手指感受着茶杯上的熱度,許久這才蹦出一句話:“那件事安樂也有錯。”
聽到這句回答的時候,黑白宮主忍不住的抿了抿唇。楚安樂并沒有正面上的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也就是說她還是怪自己,也同時怪她自己的。
黑白宮主心裏有着些許的不安,卻是指腹輕輕的摩擦了一下茶杯的邊緣,兩人之間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場面頓時也顯得有略微的尴尬,過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時候,楚安樂感覺到自己的态度好像有些過了,說出來的話也是有些不受控制了,她連忙出聲道:“師父,對不起,安樂并不是那個意思。”
黑白宮主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也怪我自己,爲師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收了碧婉這個孽障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