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衛舒清可是一個對父親言聽計從的孝子,他聽到了父親所言,然後便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他的父親給扶到了椅子之上。
衛舒清的額頭上,也冒着無數的冷汗,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小心翼翼的,畢竟衛凱悠這才剛剛醒來,身子極爲虛弱。
衛凱悠欣慰的看了一眼衛舒清,然後這才這才開口道:“清兒,你先回房歇息吧。”
無論衛舒清如今有多大了,但在他們的眼中,衛舒清始終就是一個孩子,能不讓他不知道,那是最好的。
“父親。”衛舒清的語氣之中有着一絲抗拒,連帶着看了一眼衛夫人跟方城,眼裏盡是防備之意。
“回去歇息吧。”衛凱悠揮了揮手,語氣之中卻有着不容拒絕。
衛舒清咬了咬牙,這才立即轉身離去。
當房門再次緊閉的時候,整個房間裏,一片寂靜,寂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十分清楚的聽到。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最終先開口說話的是衛凱悠,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無力,他從腰間拿出了一塊手帕,慢慢的擦拭了一下自己嘴邊的血迹。
衛凱悠的面相看起來是那種十分溫和的人,衛舒清身上帶着的那種氣質,想必很多也是從他的身上遺傳下來的!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可他的身上,卻有着一種經過歲月而沉澱下來的氣質。
他的舉止相當優雅,楚安樂看到這裏的時候,腦海裏卻是不由的浮現出了衛舒清在一棵樹下,彈着琴的那副畫像。
他把嘴角邊的血迹擦拭幹淨之後,這才緩聲開口說道:“阿柔,你真的想離開嗎?”
“不錯。當初我那麽相信你,我也親眼見證了我逐漸的恢複了,可我卻沒有想到,你居然給我下了失憶術。”衛夫人說着這話的時候,卻是沒有直視衛凱悠。
衛凱悠卻是輕笑一聲,卻是沒有過多的解釋:“那你走吧。”
沒有任何的挽留,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愕,就連衛夫人,甚至都有着一絲不知所措的模樣。
方城卻是及時的反應了過來,他上前一步:“師妹她性子就是如此,喜歡說胡話。還請衛谷主不要把這些計較在心裏。”
衛凱悠卻是緩緩的閉起了雙眼:“方城,我真的很羨慕你。”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很早很早就認識了阿柔,我想想,那個時候甚至連百歲都好像還沒有,那一年,我的曾祖爲了鍛煉我,直接把我丢了出去,他讓我在外面曆練十年,十年之後再把我接回來。并且期間不能暴露我是衛山谷的少主。”
“曾祖給我的盤纏并不多,我從小就在衛山谷長大,那個時候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人心又有多險惡。不到一個月,我身上的所有盤纏,就被偷的偷,用的用。到最後,身上盡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