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一圈，發現此地現下隻剩下琳琅滿目的大小殿宇，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了。
白涅暗自搖頭，心想：爲這些傀儡死士還建造如此繁華的宗門，浪費。
接着，他擡頭看向黑夜，眼中有着盡是回憶。
今日又是極光降臨的日子。
白涅回憶起了當初與殷固娥來此地看極光的場景，也想到了那九色界壁。
想着想着，他陷入了沉思。
不多久，一道綠色劃破天空，映入了白涅的眼簾。
白涅從沉思中清醒，他看着天空，突然腳下一蹬，人已沖天而起。
一抹白色沖向天際，與極光交相輝映，就像在夢幻般的無垠畫卷中，注入了一絲活力。
白涅徑直往上，直到來到往常無法突破的阻滞之地。
就在那種阻力大到要将他攔下時，突然，一道他有所熟悉的霧氣降臨，将阻滞徹底排開。
白涅似是知道會有這麽一幕。
他毫不停歇的沖過了這片空間，不動聲色的突破了一層薄弱的無形結界，來到了一處未知的空間。
此地霧氣迷蒙，讓他有種到了界外的感覺。
但他很清楚，這不是界外，因爲空間頂部，依稀可見有一層九色壁障，那才是仙域的高空界壁。
白涅環顧一周，發現這個空間十分清冷，除了滿眼的薄霧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就在他還在觀察空間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來啦。”
白涅聽到聲音也不意外，笑着說道：“總不好勞煩天道大人親自來尋我吧？”
“你的話中有怨氣。”天道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辨别不出他的方位。
白涅也沒急着找出他來，他淡淡一笑道：“看來你已經領悟了情之一字，恭喜啊。”
從天道說到“怨氣”這兩字時，白涅就明白，天道不再是當初那個無情之人了。
“哎，有請無情又如何？終究還是抵不過人心貪欲。”
聽天道的語氣，就像是與老朋友交談聊天。
但白涅卻嗤之以鼻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又何必搞這麽多事呢？”
天道沉默了一陣，接着突然說道：“那八位你見過了？”
白涅一怔，接着像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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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點了點頭道：“明白了，原來你的追求是他們。”
“人總要爲自己尋求前進的動力，不然人生也就太無趣了。”
天道此時的說話聲多了很多情緒，不再似以前那般冷冰冰的。
“明白。所以爲了達到那種高度，你就需要我來成全你，對嗎？”
白涅并沒有嘲諷天道，隻是一臉淡然的說着。
“也許是我成全你呢？畢竟你爲今日也做了不少準備。”
此時天道所說的話倒是有種嘲諷的意味在其中。
白涅眉梢一挑說道：“總不能束手待斃吧，連酆都都懂得抗争一下，我總不能連個道身都不如。”
聽白涅說到酆都，天道又再次沉默了下來。
似乎白涅總能戳到他心中那些小小的痛點。
此時，白涅也沒閑着，他在空間中逛着，到處看着，一邊說道：“百年一次的極光，原來藏了這麽大個秘密，要不是你的提醒，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找你。”
天道冷笑道：“你需要我提醒嗎？從當初你進了天地之界開始，我就明白這裏的秘密根本瞞不住你。”
白涅聽聞搖頭一笑道：“你把那麽大幅畫挂在自己的小樓中，我要不關注也難啊。
穹山代表的是魔域，通往魔域的通道就在穹山底下。
而你把極光圖放在穹山圖一旁，是個傻子都能明白是什麽意思吧？
所以，其實還是你提醒的我。
隻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這裏究竟是哪裏？
我是不是可以稱之爲天域？”
“天域？随你吧。”天道琢磨了一下白涅取得名，發覺還挺貼切，也就沒辯駁。
“此處應該說是此界的薄弱處，每過百年，外界的混沌之氣就會侵蝕進來，而我布下的定界也會被削弱，所以在極島才能看到極光。”
“明白，極光其實就是九色界壁從此處映照出去的色彩罷了。隻不過經過混沌之氣的折射，更顯夢幻。”白涅點了點頭，他早就弄明白了極光産生的原理。
但他還有一問：“隻是你口中的混沌之氣，說的是界外的那種霧氣嗎？”
“明知故問。”
白涅笑了笑說道：“怎麽？在臨死之前還不許我多說幾句？那你也太冷血了。”
“你想說就說吧，正好讓我看看你到底都知道了多少事。”
白涅當然知道天道并非好心，他也是想通過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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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涅的聊天，探一下白涅的底，看看他究竟知道多少。
當然，白涅也是同樣的目的。
說穿了，白涅對付天道沒有把握，但天道也并非有十足的信心能拿捏白涅。
雖然他覺得拿下白涅問題不大，但即便隻有很小的失敗概率，他也要謹慎以待。
畢竟天道又不是沖動的性子，他最喜歡的還是運籌帷幄，把握全局。
白涅走了許久發現這裏根本沒什麽特殊的，于是索性盤坐了下來。
“行，那我就來捋一捋我知道的，希望有一些事情你也能爲我解解惑，就當是最後的福利了。”
天道沒吭聲。
白涅自從進了這裏就一直表現的沒什麽信心，似乎已經意識到不是天道的對手。
但天道可不會全然相信，他深刻的知道白涅有多狡猾多詭。
所以以不變應萬變，是他對付白涅的基本策略。
白涅見他不說話，似乎也不在意，依然笑呵呵的。
隻是他的心中有了一絲無奈。
他明白，天道對他太了解了，幾乎不會給他任何機會，這才是最讓他頭疼的地方。
白涅定了定神，說起了第一件事。
隻是第一件事一出口，就把天道震的不輕。
“你當初暗示我要用洪荒戟突破，想必沒這麽好心吧？
天地鍾、玄黃劍、宇宙錐、洪荒戟，這四件号稱天道法器，想必是有你的印記藏在其中的吧。
隻不過你藏的比較深，我當初并未察覺。
所以在我突破之時，将洪荒戟融入道印，也就意味着你可以随時窺探我的道。
是這樣嗎？”
天道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讓我很意外。”
他的言下之意就已經承認了這件事。
不過白涅可沒這麽好忽悠。
“不，不，不，應該不止如此，也許在我們交戰之中，你可以對我的道印使絆子，在關鍵之處，要是道印失控，這将是隐藏的絕殺一擊。”
白涅說着關乎生死之事，但嘴卻是咧的很開，似乎十分開心。
這讓天道完全看不透他的深淺。
天道此時有些疑惑。
白涅既然都看明白了，是不是意味着這招不管用了？
或者，他隻是在忽悠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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