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涅此時突然笑出了聲。
這着實把酆都吓了一跳。
“你笑什麽？”酆都故作鎮定的問道。
白涅搖了搖頭，将剛才的那些感悟抛之腦後，這才說道：“笑你傻啊。”
酆都聽後正要發怒，白涅卻壓了壓手繼續說道：“别那麽大火氣，聽我說完。
之前我與天命他們就讨論過，得知你修的是輪回道之後，我就将你與天道聯系了起來。
因爲很簡單，天道修的也是輪回。
當初我去了天地之界，看到的是滿目荒涼，這場景與魔域别無二緻。
而天地之界的布局也很有意思，居然是圓環形狀，這不是輪回之道的标志嗎？
所以在那時我就懷疑起了天道。
後來見到你使出三具不同道統的道身，我就明白，你修的也是輪回。
你與天道都修輪回，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再加上，天道無情，但你卻情感豐沛，所以我就有了猜測。
天道将所有的情緒都灌注到幾具道身之中，爲的應該是想以無情之心推究人道。
而你，因爲有了天道所有的情緒，所以才會在不知覺中誕生意識。
這應該就是你與天道之間真正的關系。”
說到此處，白涅見酆都滿臉凝重，他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當初，在與薛千道的對戰中，白涅見到酆都使出了七情之道，他就明白，酆都與天道是不同的。
他是有情感的，而且是情感極爲充沛的。
再加上酆都的幾具道身，他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這些。
“我之所以說你傻，就是因爲你明知道天道有多可怕，你居然還想着反他，這不是找死嗎？”白涅搖了搖頭，一臉同情的看着酆都。
他的神情以及他的話語讓酆都感覺自己被鄙視了，于是他怒了。
酆都怒吼道：“你憑什麽覺得我比不過他？”
“憑什麽？
就憑他有道力，你沒有。
就憑他有天道權柄，你沒有。
他是天道，你隻是魔域的一個管理者。
所以你隻配叫酆都，不配稱之爲天道。
就憑他修的道系統完滿，而你也沒有。
你能有的，就是你那點自以爲是的小聰明。
說實話，要不是天道故意引導，緻使薛千道以爲對你有了足夠的了解，你早就葬身在他手中了。
所以，我說你是跳梁小醜，簡直是侮辱了小醜之名。”
見白涅不斷數落他，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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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都快失控了。
他臉色漲得通紅，嘶聲力竭道：“白千回，你的人都在我手中，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他們嗎？啊？”
白涅不屑笑道：“你敢殺嗎？
你設計把他們抓起來，不就是爲了讓我與天道鬥起來嗎？
若是你殺了他們，你還有什麽籌碼應對天道？
你還有什麽機會做你的白日夢？
呵，真正内心強大的人是不屑于用這種手段的。
隻有你這種自卑又不自知的蠢貨才會想出這種無用的招數。”
白涅一直在刺激他，似乎真的不怕他翻臉似的。
這種行徑更是讓酆都心中拔涼拔涼的。
他恐懼于白涅将他的心思看得透徹明白，更恐懼于他對白涅的一無所知。
現在他才明白他與天道與白涅的差距不在實力，而在于強者之心。
當他設計，想控制住白涅幫他對付天道的那一刻起，他已經輸了。
因爲這說明他已經怕了天道。
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清晰的認識，他不如天道。
所以他才會想到利用白涅，他覺得憑借他與白涅二人合力，定然能滅殺天道。
但如今看來，白涅顯然對與他的合作嗤之以鼻。
因爲白涅有自信自己對付天道，這就是他與白涅的差距。
此時，酆都的玻璃心徹底被擊碎了。
他突然變得歇斯底裏起來：“不，不，沒有我，你不可能是天道的對手，你是在詐我對不對？就像當初你詐薛千道一樣，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
此時的酆都已經變得語無倫次了起來。
這一幕看在羅天命等人眼中，簡直把他們驚的掉落一地眼球。
白涅居然僅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就把酆都逼成了這樣，這也太牛了吧。
此時他們突然對自己的安危一點都不擔心了。
白涅看着酆都，眼中的同情更甚，他突然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其實你與天道本是一體，所以你并不比他差。
而且四方仙道作爲輪回一道的根基，你對天道來說是極其重要的，所以你完全不用自卑。
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天道爲何把你送入魔域？
因爲魔域是仙域的平行時空，你又掌握了時空之道，所以他要用你來搭建兩域溝通的橋梁。
這是對你的一種限制。
而這種限制，就是這麽多年來，你的實力停滞不前的根本原因。
而他呢？
擺脫了兩域的束縛後，這些年來究竟成長了多少，你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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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所以，從一開始天道就在算計你，甚至把情感灌注到你的身軀中，也許也在他的算計之内。
因爲他需要一個有意識的身體替他維持兩域，這樣他才好專心悟道。”
白涅說了這麽多，很多都是他的猜測，都是根據這麽多年來獲得的蛛絲馬迹進行的推論。
但他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首先，不管是仙域還是魔域，其實都是需要人來維持運轉的。
這個工作本就是天道的職責。
但若是将全部精力傾注到這個工作中，那天道哪還有時間悟道？
所以天道才會想出這麽一個損招出來。
而之所以白涅認爲仙域這麽多年也是在酆都的管理下，就是因爲天道對他的培養。
白涅認爲，想培養他的并非天道，而是酆都。
因爲酆都想推翻天道，但又覺得自己一人不夠，所以特意培養他，目的就是爲天道找一個對手，他好渾水摸魚。
這一點從他進入魔域，酆都處處提點他破境，他就想明白了。
酆都如此急功近利的想要他突破，難道就爲了打通兩域通道？
當然不可能。
若是想打通通道，掌握時空之道的酆都自己就能做到，何必要利用白涅？
再說酆都本就是天道的道身，他非要打通通道做什麽？
他完全可以随時穿梭于兩域之中。
所以，其實酆都這一切行爲的目的相當簡單，就是爲了培養白涅。
從這一點上來說，白涅還應該感激他。
這也是當初他不殺酆都的原因之一，不純粹是因爲天道。
隻是如今酆都拿他的親人朋友做威脅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聽到白涅所說，酆都是徹底愣住了。
他沒想到白涅居然将這一切看得如此透徹。
白涅說的都沒錯，從一開始，酆都隻不過是天道的代理人罷了。
他既沒有天道的權柄，也沒有天道的實力。
所以他自誕生意識之後，就一直被天道牽着鼻子走。
他沒有反抗的實力和勇氣，但他又不甘心就這麽被天道擺布。
所以慢慢地，他的心中滋生出了推翻天道的想法。
就在這一紀元，他放出了天道的輪回功法，目的就是爲了培養一個如天道一般的人出來，替他解決了天道，這樣一來，他才有機會擺脫天道的控制。
所以白涅的成長之路其實一直是他在護持。
但有一點白涅并沒有完全說對，酆都并非野心勃勃要替代天道，他要的隻是心中的自由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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