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要從我出生那時說起。
當初我出生的時候，正是鬥道與詭道鬥得最狠的時候。
所以從小我都是一路殺戮成長起來的。
到得我修成道境之時，其實我本身的煞氣已經積攢的很厲害了。
這也是弑神槍中煞氣的由來，都是我将自身煞氣注入進去的。”
白涅聽到這裏，想着原來當初也沒完全忽悠修羅，至少煞氣的确是因爲盤帝殺人多而産生。
此時他還有閑心想這些，也是沒誰了。
盤帝繼續說着：“當初我入阿鼻之獄時，本就是滿身煞氣。
所以我上了那座橋後，其實并非是感悟到了橋上的煞氣，而是這座橋本身就在感悟我的道韻，從而再映照出來。
所以我猜測，那座橋應該有竊取對方道韻的手段。
如此想來，那魔域将阿鼻之獄弄來我們這方世界，就目的很明确了。
恐怕就是爲了竊取我們這裏的仙道手段。”
這才是盤帝感覺驚恐之處。
他覺得魔域是早有準備，覺得他們都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白涅聽聞後，微微一怔，接着像是想通了什麽，微微搖頭道：“事情沒這麽簡單。
如果阿鼻之獄裏的寶物都是用來竊取仙道道韻的，那這麽多年了，他們爲何不收回去？
就一直讓阿鼻之獄留在這方世界，如今還被我煉化了？
那不是得不償失？”
盤帝一愣。
是啊，這又是爲何？
但盤帝還是堅持道：“我剛才仔細回憶了一遍當初上橋的經曆，我能感覺到煞氣和毀滅之意，但仔細想來似乎又都是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現在很确定，這些就是我本身的道韻映照出來的。”
此時白涅微微一笑道：“那座橋叫做奈河橋，最大的功用就是激發道韻，擴大道韻威能，所以當初你感悟到的煞氣與毀滅之意也許本就是你自己的東西，但奈河橋應該隻是起到了擴大他們的作用，并非是盜取了你的道韻。”
白涅這麽一解釋，盤帝才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他此刻讪讪一笑到：“老弟，讓你見笑了，看來是老哥我自己吓自己了。”
白涅微微一笑道：“老哥能想到這麽多，于我來說也算是一種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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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很肯定，阿鼻之獄中的四處神異之地的确與四方仙道有關。而魔域也并非是無緣無故放出了阿鼻之獄，他們的确有他們的目的。”
“嗯？何意？”盤帝有些聽不懂了，不知道白涅又發現了什麽。
白涅沉聲道：“你們不是說過，四方仙道的仙法對地魔是沒什麽作用的嗎？這也許就是他們提前放出阿鼻之獄的最大目的。”
嗯？
盤帝更聽不懂了。
如果說阿鼻之獄不是用來竊取道韻的，那魔域又如何知曉四方仙道的手段？
白涅此刻微笑着問道：“在你們與他對戰之時，你是不是感覺到自己所使的術法像是如泥牛入海一般，失去了蹤迹？”
“沒錯。”盤帝點頭道。
白涅這才解釋道：“阿鼻之獄既然是魔域之物，那地魔可以借用它應該不奇怪吧？而當時你們與他對戰，他應該就是利用了阿鼻之獄，将你們的術法都導入其中，這才造成了你們術法對他無效的假象。”
“那天道仙法……”
說了幾個字，盤帝就說不下去了。
他想明白了，天道仙法比較特殊，并不受空間影響，不是一個阿鼻之獄就可以導入的。
比如羅天命的命運，那是作用在命線上的招數，他如何導？
還有如因果、預言、輪回之類的，都是非正常仙法，不受空間約束。
此時盤帝想到了阿鼻之獄的廣袤，也許這才是他能使用它來屏蔽地道術法的底氣吧。
若是換了普通至寶的次元空間，恐怕連擋一下至仙的仙術都難。
此時白涅也想明白了。
以前的阿鼻之獄是無主之物，而身爲魔域生物的地魔，對其當然有一定的掌控力。
這也許才是地魔強悍的根本原因所在。
如今阿鼻之獄被他煉化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地道至仙也能對他形成危害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對他們來說真是一大喜事。
白涅不知道地魔對被煉化過的阿鼻之獄還有多少掌控力，但他相信必然不會比他掌控的更多。
就算他還能借用阿鼻之獄，到時候白涅也可以爲他制造麻煩。
不過如此一來，那他們定下的困殺之計，就有待商榷了。
如果他對阿鼻之獄還有一定的掌控力，那阿鼻之獄顯然是無法囚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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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涅倒是并不怎麽擔心這一點。
因爲他想到了自己的輪回域。
在之前與冼淨的對戰中，他就發現自己的輪回域似乎與阿鼻之獄極爲契合，雖然不清楚緣由，但如果阿鼻之獄再加上輪回域，也許就可以達到囚住地魔的目的了。
這是白涅與誰都未說的底牌。
…………
一日後，白涅三人又來到了松山。
白涅将至仙奧義并非唯一這一點與千機說了一遍，千機頓覺豁然開朗。
他與盤帝犯了同樣的錯誤，一直都在想着如何讓門下弟子走上自己的道。
殊不知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道途。
七境術化道，雖然大家都稱其爲道境，但那也不過是術法化道罷了，與自身道途還是有些詫異的。
這也是爲什麽不直接稱其爲“化道”的原因。
真正走出自己的道路是在至仙境。
隻不過四方仙道的至仙實在太少，所以大家都誤以爲自己的道就是這一方仙道的路。
…………
去完松山，白涅又進了固山。
他将此事也與毛大嬸說了一遍。
毛大嬸卻不像盤帝、千機那般興奮，反而歎聲道：“看來我們魂道是要徹底落後于人了。”
他們魂道不像其他仙道那般，隻要能悟道，就有突破的可能。
他們現下最大的問題是沒有禁魂一系的人才。
這樣的話，别說能不能悟道了，連機會都沒有。
長時間下去，他們魂道比之其他三道自然要越差越多。
白涅想了一下出聲安慰道：“當初魂道大劫之時，死去的那些禁魂天才的英魂應該都入了人輪了吧，如果到時候能想到辦法讓其複生，也許魂道就有崛起之機了。”
毛大嬸聽聞一愣，接着眼中亮起了一絲希冀。
隻是一想到複生，她又再此黯然了下來：“複生之事聞所未聞，沒希望的。”
白涅卻不這麽想。
他搖了搖頭說道：“複生并非虛妄，毛大嬸，你别忘了我是修什麽的。”
“輪回？輪回與複生有關？”毛大嬸此刻像是被激發出了鬥志，一臉激動的說道。
白涅微微一笑，語氣堅定道：“必然會有關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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