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
如果說鬥國背後有一法道仙門支持，那他們這麽肆無忌憚的謾罵真的好嗎？
當然，當時我給自己想了一個理由，他們都不知道鬥國有法仙支持這件事。
而且從當時的守将張繼身上，我的确也确認了這一點。
但後來我猜到是你們在背後支持鬥國時，我又有了新的看法。
也許他們之所以敢這麽罵，是因爲他們本來就仇恨法仙。
也許他們本來就是你們的人。”
殷固娥此刻已經有些麻木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活在夢中，而她與白涅一起的經曆都像是假的一樣。
白涅幾乎把發生的每一件事，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在了他的腦中，然後随時翻出來對照分析，這種能力簡直不像個人類。
而她呢，隻知道快樂。
享受旅途的快樂，享受美食的快樂，享受與他一起的快樂。
她一直不覺得自己很笨，有時候甚至也能做出一些讓白涅眼前一亮的事情。
但此刻，她自閉了，她覺得自己與白涅相比，簡直蠢到家了。
不過，随即她又突然想通了。
也許，有他在，我隻要做那個快樂的傻子就可以了。
想通這一點，她再次看向白涅的眼神變了。
此刻她的眼裏充滿了一種叫安全感的東西。
白涅不知道他身後的殷固娥的心路曆程，他此刻正在享受着聶一娘與驚雲的表情變化。
看來又猜中了，哎，我真是個小天才。
他自鳴得意的想着。
但聶一娘似乎看不得他得意的模樣，突然出聲質問道：“你剛才說我們與鬥國接觸時間很短，這又有什麽說法？”
白涅一怔，看向她說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當初我首次入陽城時，我展現的可是普通法仙的手段，當時鬥國群臣包括那假皇帝都對我忌憚萬分，他們防的應是……”
說到此處，白涅突然卡殼了。
他發現他想岔了。
他本以爲當初那些人因爲忌憚鬥國背後的法道仙門，所以多番試探監視他。
而因爲他施展的是普通法仙手段，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爲當時的鬥國背後是有一個普通法仙門派支持的，隻是後來改換了陰修。
但此時一想，其中明顯有問題。
如果原先已經有一個法道仙門支持鬥國，那後來爲何改換成了陰修？
還有，那時試探他的是假皇帝一系，也就是密國暗探，他們就真的清楚鬥國背後支持的人是誰嗎？
此刻白涅的腦子有些亂了，他被聶一娘這一問問宕機了。
聶一娘冷冷一笑：“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你也隻是根據你所經曆的胡猜一通罷了，隻是恰巧有一些猜對了而已，隻能說你運氣很好。”
見白涅凝眉恍惚的模樣，殷固娥突然感覺心一疼，忍不住出聲怼道：“哼，死八婆，剛才我明明看到你們狼狽變色的模樣，此時隻是一時之勝，有什麽好嚣張的？”。
“你，你敢罵我？”聶一娘第一次徹底變臉，瘋狂的氣焰向殷固娥壓來，眼看就要出手。
隻是白涅那讨厭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她。
“呵呵，呵呵，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了。”
聶一娘看向白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此時的白涅已然又恢複了自信的神采，不過他沒有馬上發動攻勢，而是轉身看向殷固娥，溫和一笑道：“謝謝你，固娥。”
“啊？”殷固娥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爲何謝她。
白涅解釋道：“是你剛才的話提醒了我，呵呵。”
說着他轉過身看向聶一娘，繼續說道：“固娥剛才無心之言卻是提醒了我。
對啊，之前我說你們與鬥國接觸時間不長時，驚雲鬼王明顯變了臉色，顯然我的猜測并未有錯。
鬥國的确之前有其他仙門支持，後來改換成了你們。
也許這都是現在這位皇帝的意思？
也許是你們與他或者那個仙門做了什麽交易？
這其中定然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但這改變不了事實。”
聶一娘聽後，緊咬壓根，顯然她又敗了一陣。
不過，她可不是認輸的性子，她接着說道：“就算你的推測全部正确，但這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們是在幫鬥國對付密國，也就是在幫你的國家，難道這不是好事嗎？”
她這話說得殷固娥一愣：是啊，這有什麽意義呢？
反之，她們不是更應該慶幸有人願意幫助鬥國嗎？
白涅此時也點了點頭，認同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的确沒有意義。而我也絲毫不關心你們之間的事情。甚至鬥國有誰支持，這都不重要。”
聶一娘剛要露出勝利的微笑，白涅突然氣勢爆發，向他們壓來。
這把她弄的一愣。
此時白涅話風一轉道：“但鬥國将來的命運，鬥國老百姓未來的生活，這些對我來說很有意義。”
白涅突然踏步上前，一邊說着，一邊氣勢暴漲。
“洪源洞的行爲我可以理解，凝聚王朝氣運，可助法道修行。
他們爲的是利用密國的氣運提升修爲，因此他們不會做出危害百姓之事。
但你們不同。
王朝氣運堂堂正正，正是你們陰修避之不及的東西，那你們又爲何要幫助鬥國對抗洪源洞？
難道是爲了凡俗财富？
呵呵。
顯而易見，你們目的不純。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爲了走出這地下鬼域，将鬥國取而代之。
這我能不管嗎？”
說到最後，白涅氣勢滔天，破境祭壇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這一動靜就有點大了，此時鬼域内的陰修也逐漸被此處的變故吸引，慢慢向此地聚集。
隻是白涅的話太過震撼，讓現場幾人都沒怎麽在意周圍。
此刻聶一娘終于露出了她的獠牙，臉色變得瘋狂無比：“沒錯，本座就是想取代鬥國，憑什麽我們陰修隻能窩在這寸草不生的地下世界，憑什麽我們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世人眼前，憑什麽？”
最後一句，她已經變得聲嘶力竭，似乎要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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