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固娥對其他也許都不關心，隻是這男女之事正中她的要害。
她不問出口感覺渾身難受。
簡玉眼中突然迸發出仇恨的目光，咬着牙根說道：“我娘親怎會看上這種無恥之徒。”
啊？難道說……
白涅與殷固娥都明白了。
這是霸王硬上弓了啊。
但就是因爲明白了，他們倆統一給無至子帶上了一個不容置疑的标簽：人渣。
原來法仙也可以渣到如此境地，殷固娥心中法仙的光輝形象一下破碎了。
“那你娘現在？”白涅看了一眼憤怒的簡玉，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娘生下我就自盡了。”簡玉此刻反倒是語氣冷淡了下來。
但越是這樣，白涅越發覺得腳底寒氣冒了上來。
接下來的話，白涅不好意思也不敢再問下去了。
本來他還想詢問簡玉是否是天生的陰系仙根還是如血靈子般瘋了以後逆修法道才成的陰修，不過眼下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
從她對無至子的仇恨來看，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聽完這整個悲劇故事，白涅不得不在心中感歎了一番。
人性這個東西果然是博大精深，需要他揣摩的地方還有很多。
此刻，他見現場氣氛低沉，于是主動轉換話題道：“走，我們去找此地的壇主聊聊。”
殷固娥默契的配合着耍寶：“聊什麽？都不認識，有啥好聊的？”
白涅微微一笑：“找他問出路。”
“啊？”這回殷固娥可不是配合他了，而是真的懵了。
出路爲什麽要找這裏的壇主問？
她覺得最好的方式是找鬼王問才對。
白涅就喜歡看她一驚一乍的模樣，每次見到她懵懂無知的眼神，他就有種莫名的快意。
這也算是他的一點小怪癖吧。
白涅起步踏上階梯，很快來到了二層。
這裏是平日裏那些破境陰修待的地方，此時倒是空蕩蕩的。
白涅并未停步，繼續往上爬樓。
很快，在三層中，他終于見到了正主。
一位系了一個丸子頭的眯眯眼矮胖中年人正坐在一張榻上休息。
見白涅他們三人上來，他才睜開眼。
當然，睜與不睜尋常人也分辨不出來。
白涅略一打量他，五境，心中頓時有所明悟。
其實那壇主早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隻是這在他看來，又是來了一撥求破境除痛的人罷了。
他其貌不揚，氣勢卻很足，直言不諱道：“将準備的寶材放在此處，去二層等我。”
白涅仔細的端詳了他一番，直到看到對方快不耐煩了，才出聲問道：“不知閣下需要多少寶材？”
那壇主微微皺眉。
不是因爲白涅不懂規矩，而是平日裏來此地求他的人态度都還不錯，即使是陰修，明知有求于人，自然也得擠出點笑容來。
可白涅聽着說話客氣，卻一點敬語都不用，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裏。
這就讓他很不爽了。
“可布五境陣法之材。”這位壇主不願與他多啰嗦，直接叫出了價碼。
平時有些陰修也是并未打聽清楚情況就來了，對價碼不清楚的人也不是隻有白涅一個，這一點他倒是沒怎麽在意。
不過他不在意，白涅卻是驚聲尖叫起來：“哇，你這收費也太貴了吧？免個痛要收如此多寶材？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
壇主神情不悅，語氣淡淡的說道：“你嫌貴就自己去突破，來我這兒是存心鬧事？這免痛之法豈是小事，需要耗費本壇主多年的功力，難道不應該收些補償？”
白涅聽聞突然鼓起掌來：“說得好，你口才這麽好，忽悠一下這些陰修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怪不得在這行騙這麽多年都穩穩當當的，厲害，早知道有這差事，我也來幹了。”
嗯？
那壇主從榻上下來，眼睛死死得盯着白涅，一字一句道：“你真是來鬧事的？”
此刻他已經有些氣急了，臉上的肥肉都在震顫。
白涅見此，嘿嘿一笑道：“隻是懂得一些靈魂麻痹之法，就敢在這裏擺下如此陣勢，你是嫌自己命長呢，還是有人撐腰啊？”
此話一出，壇主的眯眯眼頓時張開，宛如彈珠大小，死盯着白涅，眼中明顯流露出了一絲驚恐。
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此刻心中隻有這麽一句疑問。
白涅卻乘勝追擊道：“要讓人感覺不到痛苦，其實很簡單。
魂道的靈魂麻痹、鬥道的感官剝離，甚至是詭道的自欺之法也能達到類似的效果。
但其中魂道卻最擅此道。
而在下觀閣下身形，顯然鬥道是不可能了，而那詭道的自欺術又是隻能針對自己使用的，所以不難猜測，你必是魂道仙士。”
白涅一句句分析就像戳在壇主的心尖，感覺說到最後，心都快被戳破了。
但他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語氣不屑道：“就算你猜到我是魂仙又如何？誰規定此處隻能有陰修存在？隻要能幫他們免去痛苦，他們一個個也都樂得裝聾作啞。哼。”
白涅也沒想過僅憑這幾句話就讓他破防。
他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此地萬餘陰修，也不是各個都是淺薄之人，有些人必然早已知曉你的身份。”
見他語氣放軟，那壇主突然變得硬氣起來：“知道就好，沒事就快快離去吧，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誰知他話音剛落，白涅就一步上前，氣勢一漲，将他吓得一屁股坐回榻上。
白涅語氣冰冷道：“你在這擺攤做生意無可厚非，但幫人斂财，欺壓此地陰修，在下就看不下去了。”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壇主說話時眼神閃躲，不敢直視白涅，顯然是被說中了心事。
“呵呵，你不知道那我說給你聽。”
白涅一聲冷笑後，開始說起了他的推測。
“你一個五境魂仙，修爲不高，就敢在此地坑蒙拐騙那麽多年，你也不怕橫屍街頭？
就算你真是一個愛财如命不怕死的仙士，那你積累這麽多年的财富難道就沒人惦記？
你當這裏的陰修都是開善堂的？
呵呵，答案隻有一個，定是有人在暗中爲你撐腰吧。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人定是一位鬼王，甚至是兩位鬼王都有參與，不然沒有這樣的實力，也罩不住你這麽多年。
你說我猜測的可對啊？”
白涅說一句上前一步，氣勢一步步上壓，壓的那壇主豆大的汗珠嘩嘩落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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