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輪于神門待了這麽多年,損耗還是很厲害的。
雖然萬山之原之内所有死者亡魂都會被它吸收,但它畢竟長期無人溫養,已經有些虛脫了。
之前要不是不在狀态,它也不會輕易在儲仙袍的挑釁下敗下陣來,也不會被白涅如此簡單收服。
所以,此時白涅想讓它去戰地,好好吃個飽。
其實人輪吸收英魂對那些靈魂也是有好處的。
身處人輪空間之内,靈魂可以得到适當的溫養,如果有合适的機會,也許能重生也說不定。
當然,這樣的機會是十分渺茫的,也許永遠也不會出現。
但再怎麽說也比消散于天地間要好。
白涅正是有這樣的考慮才想到要去魄縣走一趟。
…………
魄縣位于鬥國西陲,與密國接壤。
而從侍魂山出神門到魄縣其實并不遠,隻不過不到五千裏路程。
這對于白涅與殷固娥來說,隻是全力飛行半天的路程而已。
白涅二人此時也無事,因此走的比較慢。
順便看看這鬥密兩國邊境的大好河山。
穹山,世間最高之山,就位于他們的路程中。
當他們來到穹山時,看到的場景着實令人唏噓。
隻見一座高聳入雲,卻斷了山尖的高山靜靜地矗立于天地間,似是在述說着它的不屈。
而看到穹山如今的模樣,白涅更是感慨萬分。
“之前于典籍上看到此山被毀,還不知何狀,如今看來,着實有些可惜了。”白涅難得對一事物如此惋惜。
殷固娥深有同感道:“是呀,我從小就聽聞穹山之名,甚至還聽說過諸多穹山的典故,沒想到它屹立天地間這麽多年,也會有如今一日。對了,你知道是誰毀了這巍峨山峰嗎?”
“不知,典籍上都未有載明,我想定是這世間數一數二之人。”白涅看着那斷裂的山頭深思了一番後說道。
“爲何?”
“穹山經長年歲月打磨,已然堅硬無比,普通仙術是很難傷到它的。你再看那斷痕,極爲平整,似是被一刀切開。我想,能有此修爲着,世間僅那寥寥數人。”
殷固娥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目前肯定是做不到的,于是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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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白涅的判斷。
“哎,也不知那些高人是因何事斷這穹山之頂,簡直是吃飽了撐的。”殷固娥一聲歎息,卻是越說越來氣。
她不知爲何,總是不太喜歡那些至高無上的存在,時不時都想罵他們幾句。
白涅聽聞,急忙将食指抵住嘴唇:“噓。莫要胡言,仙家到了那般境界是能感應到的。”
“哼,怕啥,難道他們還會爲這點小事來找我一弱女子的麻煩?”
弱女子?
白涅無語。
如果殷固娥也能稱弱女子,那這世間還能有幾位強悍的女子。
就在他們在此胡聊時,穹山之巅突然發出了一道人聲。
“既然來了,不妨坐一坐再走。”
嗯?
白涅心中一凜。
山上有人?
爲何他一點都未察覺?
殷固娥也是神情凝重,眯眼看向那山巅,卻是什麽也沒看到。
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藏的還真好。”
那人似是聽到了她的說話聲,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女娃娃乃真性情,老道甚是歡喜,來來來,宴席已備好,下來一聚。”
話音剛落,白涅與殷固娥立刻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然不受控了,直直的往不遠處的穹山之巅跌去。
這下可把他們驚的不輕。
兩位六境仙人,居然無法抵禦對方的控制,被生生抓落,這修爲也太恐怖了吧。
白涅十分确定,就算是蕭異人全盛時期也做不到如此。
想到此處,他更是心焦,心想:完了,今日是碰到那傳說中的存在了。
不過,對方似乎沒有要難爲他們的意思。
兩人快速跌落,卻平穩的落在了山巅平台上。
白涅定了定心神,向前看去。
不遠處有一張石桌與三張石凳。
此刻,一張石凳上已坐了一位老者。
此人頭發半黑半白,無眉無須,臉龐幹淨的宛如一張白紙。
他穿着一件八卦太極服,是凡塵俗世極爲少見的款式,看着有些老氣。
這位老者笑着看着白涅二人,臉上卻沒有任何皺紋,但白涅分明能感覺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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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暮氣。
從種種表現來看,白涅都感覺此人極爲詭異。
不過,既然他心中對對方已然有了猜測,他自然不敢駁了對方的面子,拉着殷固娥乖乖的上前行禮。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們剛抱拳要拜,卻是怎麽都拜不下去。
此時老者開口道:“行禮就不用了,隻是萍水相逢,老道備下些粗茶酒水,不嫌棄的話就坐下喝一杯。”
白涅聽聞心中一陣膩歪:還不嫌棄的話?這不是你硬拉我們下來的嗎?我們有的選嗎?
老者似是聽到了他心中抱怨,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白涅頓時有種頭皮發麻之感,隻得老老實實的坐下,還将愣在那邊的殷固娥也拉到了座位上。
此時,白涅才有功夫看那桌上的宴席。
三隻小盞,一盆最普通的花生米,以及一壺溢着酒香的佳釀。
這種高人也吃如此普通的食物?
白涅頓時好奇起來。
那老者見兩人落座,這才端起酒壺,爲兩人面前的酒盞滿上。
“來嘗嘗,這是老道多年研制的密釀,喝完給點意見。”
見老者沒有一點高手架子,白涅也就漸漸放開了。
他端起酒盞在鼻下聞了聞,然後輕輕彈了幾下酒杯,聽了聽杯中酒水的回音,接着在唇上一蘸,伸舌舔了舔,接着就把酒盞放下了。
老者見此一怔,急忙問道:“怎麽?酒有問題?”
“沒有。”白涅面無表情的說道。
“既然沒有,那你這是?”老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急于得到解答。
殷固娥在一旁暗自翻了個白眼,心中頗爲無奈。
他與白涅一起這些時日,早就了解他的飲酒習慣。
剛才那一串動作一看就是裝逼架勢,能有什麽見解。
但此刻白涅卻是說的有模有樣:“酒是好酒,就是這杯子不行。”
“嗯?何意?”老者似是沒看出白涅的裝神弄鬼,急忙追問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這酒有些年頭了吧,喝這種酒,必須得用玉杯方才契合。”白涅繼續闆着臉裝着,但心中已是得意萬分。
小樣,還整不了你?
隻是他話剛說完,就看到那老者的臉闆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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