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9日上午的訓練前,高鴻波先向剛剛歸隊的秦古德表示了祝賀。
“這一周時間你以恢複體能爲主,也可以自由安排時間接受采訪,央視的電話都已經打到我這裏了,”高鴻波将比賽和訓練安排給了最晚集合的球隊核心,“畢竟第一場的對手隻是阿曼,我們還可以找一找狀态。”
對于主教練的特殊照顧,秦古德當然沒有異議,他點了點頭,心懷感激地接受了,畢竟他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能有兩三天的恢複期當然是個好事。
“謝謝,高指導。”
“謝什麽?”高鴻波笑着揮了揮手,“我還要謝謝你才對。”
秦古德略帶疑惑:謝我幹什麽?
但他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主教練也沒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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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哥,宣哥,怎麽兩位都來了?”
秦古德在酒店的會客室同時看到了劉建紅和段亦宣這兩TV體育頻道的當家主持人,這讓他稍稍有些驚訝。
這間會客廳已經布置成采訪室,隻要打開燈光布景就可以開工。
“你好,”劉建紅和他握了手,解釋道,“他的天下足球,專訪你在歐洲的表現和感受,我的足球之夜,更側重對國家隊比賽的展望,我們互不幹擾,但又要互相借鑒。”
“你們的意思是......我今天要錄兩次嗎?”秦古德佯做無奈之情,“你們是不是不想讓我精神飽滿地參加國家隊比賽?”
“哈哈,”劉建紅笑了起來,“我們又不是歐洲的那些媒體,你不需要花費精力和我們鬥智鬥勇,這對你來說就是一種休息恢複吧。”
“那我就先謝謝了。”
“我也要感謝你,”段亦宣哈哈笑着,“托你的福,我現在上班可比以前輕松多了。”
“你上班跟我有什麽關系?”秦古德可不認爲自己有這個本事。
“你現在可是中國足球的标志,而我是這個标志在媒體屆最親密的合作夥伴,我能夠第一時間得到關于你的最新消息和個人專訪,”段亦宣稍有自得,“你說台裏那些領導會不會給我一點照顧?”
“好吧,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帶頭黑我就行了。”秦古德笑着在沙上坐下,從段亦宣手中接過了無線麥克風,别在了自己的衣領上,“現在就開始嗎?”
“你先準備一下。”劉建紅将兩頁紙遞給了他,同時示意他的攝像團隊開始調整設備。
柔和的燈光亮了起來,三架攝像機從不同角度開始了運轉。
秦古德掃了一眼問題提綱:“你們誰先來?”
劉建紅和段亦宣相視一笑:“一起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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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種采訪,秦古德已經駕輕就熟,但兩名主持人的問題實在太多,又是回顧過去,又是展望未來,當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燈光時關閉電源之後,時間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足夠我們做兩期專題了。”劉建紅心滿意足地宣布收工,“周三就會把樣片和專訪費一同拿來給你,我的節目要趕在周四晚上播出,時間上稍稍有些緊張。”
“辛苦了,”秦古德擡手看了看腕表,“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段亦宣一副早有準備的神情:“我早就已經訂了一桌,而且我喊上了一哥,你沒意見吧?”
“那我喊上海叔和蒿俊,不會吃窮你吧?”秦古德征求掏錢人的意見。
他雖然是大連人,國家隊中的大連老鄉也爲數不少,但和自己最親近的,無非還是孫冀海、邵嘉一和蒿俊三個人。
段亦宣摸出了一張金光燦爛的信用卡:“中央電視台專用公務卡,你就算把全隊隊友都喊來,看看你們能吃窮這個部級單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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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分鍾後,六個人已經圍着桌子團團坐下。
一邊是國内權威媒體的著名主持人,一邊是著名國腳,他們彼此也都非常熟悉,有些在專訪時不方便談到的話題在飯桌上才能繼續。
觥籌交錯之間,劉建紅提出了一個建議:“小秦,你應該考慮在國内找一名專業的經紀人,克羅特雖然在德國很有人脈,但對中國恐怕不夠熟悉......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信得過的人選,考慮一下?”
秦古德舉起高腳杯,和他輕輕一碰:“我正想睡覺,劉哥就把枕頭塞了過來,謝謝。”
劉建紅見他點頭,立刻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掏出手機,朝外走去:“我現在就聯系他。”
在劉建紅打電話的時候,段亦宣趁機問了一句:“一周前我給你的書稿你看了沒?怎麽樣?”
在上一本合著寫書中嘗到甜頭的他也沒有放過歐冠這個更大的舞台,段亦宣這次已經做好了計劃,一個賽季的德甲與歐冠,他至少可以推出四本書,按照第一部的銷量和分成比例,他今年的收入大概會是往年的三倍。
“整體還不錯,我在飛機上通讀了一遍,隻有一點,你們把切爾西寫得過于反派了,”秦古德微微搖頭,“這隻是比賽,他們選擇了最适合自己的戰術,僅此而已。”
“我知道了,明天讓他們修改一下。”段亦宣認真地記下,這才端起酒吧,“這就是我感謝你的原因,哈哈哈。”
談完了這些事情,秦古德終于可以和隊友們叙舊。
孫冀海、邵嘉一和蒿俊因爲明天一早還要訓練,并沒有和他一樣喝酒,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談話的氛圍,秦古德也喜歡這樣輕松而愉快的氣氛。
話題很快轉到了目前的這支國家隊。
“早上和高指導談了幾句,他有些語焉不詳的感覺,是不是隊裏出了什麽事情?”秦古德将這個問題提了出來,“是傷員太多陣容不齊?還是足協下了軍令要求必須出線?”
孫冀海聳了聳肩:“這件事情比較敏感,也比較複雜。”
邵嘉一倒是說得很清楚:“國家隊現在得到了全新的贊助,贊助商希望換一名有經驗、有名氣、在國際上有影響力的洋教練......”
“而且......”孫冀海咳嗽了一聲,“現在傳得很厲害,剛剛被關進局子裏的那個誰,寫了一本受禮名單,裏面就有高的名字,足協要是拿這件事情壓人,恐怕他隻能退位。”
秦古德張了張嘴巴,有些難以置信:“現在是沖擊世界杯最關鍵的階段,這個時候......總不會換人吧?臨陣換帥,傻子都不會這麽做吧?”
“這不是智商問題,這是政治和利益問題,”劉建紅推開了包廂的門,他對國内足球相當了解,但他并不願繼續深入,“我們不要談這些,來,吃飯,喝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