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對于德國的中産階級來說,他們人人都買得起别墅罷了。
在結束了俱樂部下午的訓練之後,秦古德每天都會帶着足球往住處慢跑,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也是他保持球感的最大秘訣。
平心而論,多特蒙德的日常訓練量至少比科特布斯多了一半,以克洛普爲首的教練團隊也遠比霍夫曼和傑斯專業得多,他們的要求也嚴苛得多。
以跑動和逼搶爲支撐的戰術,也對基礎訓練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多特僅僅經曆了三個月的訓練,秦古德自感比在科特布斯訓練一年的進步都要巨大。
他的體能再次得到了提升,一腳觸球和傳接球技術更是大幅度的精熟,連是邊路傳中的準确度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
但秦古德仍然沒有滿足,他風雨無阻地給自己加練,再加練。
每天往返與訓練基地和住處,帶球跑6公裏,2次。
回到住處的他還要在遊泳池底部和加重的足球做半個小時的搏鬥——他還不能完全掌握這個家夥在水中的脾氣。
羅伊斯和格策曾經拜訪過秦古德,他們當時就被他這種瘋子一樣的訓練方法吓得不輕,好奇心大起的格策二話不說就脫掉褲子,伸出右腿就去搶斷秦古德腳下的皮球,但立足不穩的他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秦古德有意無意地向他兩腿之間瞥了一眼,然後暗自感慨:後世中的“格大吊”果然名不虛傳,今年才19歲的德國少年真是天賦異禀……
目睹了格策半天爬不起來的慘狀後,原本也同樣躍躍欲試的羅伊斯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打死也不肯跳進水池了……
這一天的秦古德依然和平時一樣,一人一球慢跑在湖邊的草坪上。
中午時曾經飄過一陣細雨,雨後的空氣中彌漫着青草的芬芳,呼吸起來格外舒爽。
有沉悶的喇叭聲從身後響起,他不用回頭,魏登費勒的白色歐寶已經從他身邊轟鳴着飛馳而過,多特副隊長隻向他擺了擺手——他對中國隊友的加練已經十分了解。
然後是香川真司的黑色奔馳,日本天王很客氣地減了減速,向他打了個招呼,而後重新提速。
他們已經足夠熟悉,本不需要在訓練後還這麽多禮。
秦古德搖了搖頭,獨自一個人繼續帶球跑着。
他的速度并不快,這樣的訓練早已不是負擔,而是一種訓練之後的放松,更像是一種自我娛樂的習慣。
幾公裏跑下來,他甚至很少出汗,足球也始終牢牢地控制在腳下一米的區域内,聽話得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艾瑟……”
有聲音從不遠處飄了過來。
在淡淡的夜幕中,一對四十上下的男女從樹林裏跑了出來,女人手上還牽着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子,他們一邊神色慌張地四處張望,一邊時不時高聲呼喚着:“艾瑟……”
“姐姐……你在哪裏呀……”年幼的男孩子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湖邊除了還在帶球的秦古德之外,幾乎沒有什麽閑人,當他們看到秦古德之後,中年男人仿佛看到了最後的希望一樣,風風火火地攔在了小道的中央,就差将他一把撲倒在地。
男人立刻注意到眼前的年輕人長着一副亞洲人的面孔,他頓時有些目瞪口呆:“哈、哈喽……”
“呃……”秦古德很快明白了對方發呆的原因,他用流利的德語打了招呼,“你好,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
“啊、嗯……啊啊!”中年男人長舒了口氣,而後連連點頭,“抱歉打擾了你,我是彼得-西施,這是我的太太和兒子,是從呂貝克(德國北部城市)開始環繞全國進行旅遊,昨天才到魯爾區,本來想在這片湖邊釣魚野炊,但就在半個小時前,我的女兒與我們走散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
“你的女兒多大?多高?”秦古德對他們的姓名和旅遊細節毫不關心,他隻是覺得這位老爹爲什麽看起來并不是很緊張,要講這麽多廢話……
女孩她爹伸手比劃着女兒的身高:“剛剛15歲,身高在170公分左右……”
秦古德忍不住想要翻個白眼:“15歲的孩子……應該早就會用電話了吧,在治安相對較好的多特蒙德城區,這麽大的人丢失的可能性很小……”
拜托!我秦古德15歲的時候已經能夠一個人周遊英倫三島了好不好!
還是孩子她媽說話幹脆,她直接拿出了手機,将女兒的照片指給他看,“這就是我的女兒,艾瑟……”
秦古德湊上去,他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幾乎停頓:手機的像素足夠展現所有的細節,屏幕中的女孩膚色白皙,擁有一張略長的鵝蛋臉,一頭柔順的金色長發沿着耳畔披散而下,很好地修飾了她的臉型,一對攝人心魄的綠色雙眸,幽幽碧碧如同一汪春水,深邃卻清澈幹淨,小巧的鼻梁微微堅挺,單薄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紅潤之色,冰肌玉骨般嬌柔,恍如天上仙子墜入凡間,有美麗卻也有距離,15歲的小女孩渾身上下都帶了些許北歐童話式的脫俗與溫柔,反而不太像典型的日耳曼女孩。
“要是男孩子也就算了,現在天色這麽晚,她一個女孩子會有危險的,魯爾區又盛産酒鬼……”孩子他爹終于表現出了自己的責任,“您有沒有注意到單獨行走的女孩子?”
“抱歉,我一路走過來,并沒有看到太多的行人。”秦古德搖了搖頭。
夫妻兩人都是面露失望之色
“如果方便的話,您可以給我留個電話……”秦古德從兜裏摸出了手機,“我會沿着湖邊幫忙找一找。”
“謝謝,謝謝!”“西施”夫婦連聲道謝,彼得将自己的手機号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念了出來,生怕對方記錯了号碼。
“不客氣。”秦古德将這個号碼存爲“西施的爹-彼得”,然後點了點頭,重新将足球向前趟了一步,與他們暫時告别。
雖然此時還留有一絲夕陽的餘晖,但暮色已漸漸籠罩在湖邊的天空之上,他沿着鳳凰湖走了三四公裏,卻并沒有發現什麽單獨出行的少女,隻好趕在天色完全黑沉下來之前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他還沒有掏出房門的鑰匙,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别墅外圍平常不會上鎖的栅欄木門明顯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迹。
“卧槽,”秦古德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别在這個時候讓我遇上強盜啊……”
他今天在訓練基地被克洛普狠狠操練了三個小時,自己又額外帶球跑動了十幾公裏,現在根本不在全盛狀态,萬一遇到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即使對方沒有兇器,四肢疲憊的他恐怕也很難有什麽勝算。
于是他幹脆在栅欄外坐了下來,借此稍稍恢複了一點體力。
就在他猶豫着是不是要報警的時候,院子裏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輕微響聲。
秦古德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他将皮球輕輕抱起,準備一旦看到強盜就用自己的爆射轟爛他的腦袋……
不不不,那樣太殘忍了。
他又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還是轟向胸腹之間吧,這樣隻會短暫休克,不會因爲頭部遭受猛擊而腦淤血、腦梗塞、腦震蕩……
“誰在裏面?!給我出來!”他終于還是忍受不住這令人不爽的寂靜,高聲向着院内吼了一聲,而後虛張聲勢地補充了一句,“再不出來我就要開槍了!”
“别、别!”
裏面的人頓時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
是個……女人的聲音。
一束金黃色的長發從花台子下面露了出來,映着最後一縷夕陽,閃爍的光芒讓秦古德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女孩怯生生地站了起來:“不要開槍……”
落日映着她柔順的金發和白皙的肌膚,在圓潤的臉頰邊鍍出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如同聖光普照、聖女降臨一般。
秦古德忽然覺得自己真的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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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加更一章午後小故事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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