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金盤露酒剛被崔志飲幹,在後面伺候的侍女就連忙端着酒壺走了上來,要給崔志的玉杯中斟滿酒。
鄭良才卻對侍女使了眼色,讓其退下,然後換了兩個大碗,笑呵呵的說道:“大哥,這玉杯這麽小,怎能過瘾,咱們還是換大碗飲個痛快吧!”
崔志自從被封爲太師後,也很少豪飲了,如今與久違相見的兄弟喝酒,自然是放開的喝了:“好,爲兄也好久沒有痛飲過了,隻是今晚如果醉了,恐怕就要留宿在三弟府中了,哈哈。”
鄭良才苦笑一下,擺擺手說道:“二哥,說笑了,咱們可是結義兄弟,三弟的府宅自然就是二哥的府宅,别說今晚在三弟府中歇息一晚,即便是一直在兄弟府中居住,三弟也是樂意之至啊。”
“哈哈,好,三弟既然不怕弟妹責怪,那爲兄自然也就放開了飲了。”
鄭良才如今身爲定南大将軍加定南侯的爵位,在明朝應該是妻妾滿群的,可他到現在也隻是娶了一房,就是上官雪,其原因就是上官雪對其管的太嚴了,根本不讓其再納小妾,還有就是鄭良才也非常懼内,上官雪的話比聖旨都管用,讓鄭良才往東,鄭良才絕對不敢往西。
今日如果不是崔志這位大明堂堂位列三公的太師前來,恐怕一般人是很難在這定南府的堂屋之中與鄭良才豪飲的。
可崔志的話音剛落,上官雪就從廂房内撩開門簾走了出來,半笑半怒的甩着手裏的淡綠色手絹說道:“哎呦,是二哥來了啊,二哥如今是當朝太師,奴家歡迎還來不及呢,怎會不樂意呢,來讓奴家爲二哥斟滿一碗酒。”
上官雪這句話表面上好像是歡迎崔志呢,可是仔細一聽,讓人感覺就是,如果崔志不是當朝太師,或者比鄭良才的官職低,恐怕就不樂意了。
不過崔志也知道上官雪是什麽人,也沒往心裏去,哈哈一笑,擺擺手說道:“诶,弟妹說笑了,二哥哪裏敢讓弟妹斟酒呢,二哥自己來。”
可是崔志剛伸手扶住了酒壇子,上官雪伸出潔白的芊芊玉手就按了上來,她那潔白的玉手就剛好按在了崔志那粗糙的大手上了。
崔志一下子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就把他粗糙的大手縮了回去,雖然崔志年少時,是個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但自從臣服于樂文後,就改變了以往的那種浪蕩不羁的行爲,現在倒好,結拜兄弟的娘子,竟然當着鄭良才的面就發生了此等事,他真是心中大汗啊。
還好鄭良才剛才正在飲酒,沒有看到這一幕,要不然他還真不好意思在定南府中繼續飲酒了。
“哎呦,……咯咯,奴家不打擾你們兄弟倆喝酒了,奴家回東廂房先歇息去了。”
上官雪嬌笑一聲,看着相公的後背,還不忘給對面坐着的崔志拋了一個媚眼,讓崔志渾身不禁又打了個機靈,心中暗道:“唉,三弟是怎麽看上這個騷娘們的……”
鄭良才端起剛斟滿的一碗酒,對着崔志笑道:“二哥,喝,我娘子都發話了,咱們今晚就痛快。”
“……來,幹!”
崔志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逝,鄭良才是他的結拜兄弟,即便他覺得這個弟妹有些問題,他也不好說什麽,便也不想那麽多了,端起酒碗,和鄭良才對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兩人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兩個大紅臉,傻笑着半依在太師椅上,胡說八道了起來。
“二……嗝……二哥啊,你說大哥倒底做什麽秘密任務去了啊,都一年多了,我就沒見過他,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鄭良才笑嘻嘻的,單手握着白瓷酒壺,一邊說,一邊還往嘴裏灌着嘴,如果此刻還有旁人在他們倆身邊的話,一定可以看出來鄭良才其實根本就沒有喝醉,在他問崔志關于樂文的事情的時候,眼中還露出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狡黠之色。
原來他早就懷疑崔志一定早就知道了真相,卻一直瞞着他,他就有些奇怪了,爲什麽崔志要瞞着他呢,莫非是有什麽驚天秘密不成?
越想他就越覺得可疑,所以他就專門趁此次崔志來應天辦理公務,想把崔志給灌醉,然後從其口中敲出來真話,而他早已經事先服下了解酒的藥丸,就等崔志喝醉這個時機了。
而此刻的崔志是真的喝醉了,他雖然酒量好,但是他長久以來都很少飲酒,再加上這次喝的實在有點多了,再加上他們都是結拜兄弟,他哪裏會想到,鄭良才會來這麽一手,所以就放了喝,兩個人喝了五大壇子陳年金盤露,他自己就喝了三大壇子,哪能不醉,他迷迷糊糊的嘿嘿一笑道:“嘿嘿……三弟實話告訴你……你吧,大哥,大哥哪……哪裏是做什麽秘密任務去了啊,其實……其實……”
鄭良才正聽到關鍵時候,崔志卻一直其實,其實的,他就心裏有些着急了,但表面是裝作一副漫不經心,醉呼呼的樣子,笑嘻嘻道:“……二哥,你莫非真的喝醉了,把事情都給忘了?”
“沒,沒醉……,二哥我酒量好……好的很,怎……怎麽會醉呢。”
喝醉酒的人,都會囔囔着沒喝醉,其實早已經醉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二哥,你别逞能了,你要是沒醉,那你說大哥倒底去哪了?”鄭良才此刻豎直了他的招風耳,就等着崔志把真相說出來了。
“嘿嘿,……給……給你說吧,其實當今……當今陛下,就是咱大哥!”崔志說完,一骨碌就爬在了酒桌之上,呼呼的酣睡了起來,人事不知了。
“……什麽?!當今陛下,就是大哥……”
鄭良才聽到崔志這句話,他兩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一直就懷疑肯定哪裏有什麽問題,現在終于明白了,他知道樂文會易容之術,莫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