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垣高聳,布局嚴謹,公堂、衙署高大森嚴,考棚則十分簡陋。
外層圍牆三重,有外棘牆、内棘牆、磚牆。
考棚計有9000多間,按《千字文》排布。
貢院的四角還有瞭望樓,主要起到監視作用。
東、西磚牆各開一磚門,門内有牌坊東爲“明經取士”,西爲“爲國求賢”,南牆外有磚影壁,牆之左右各辟一門,門内正中有“天開文運”牌坊,正中軸線有大門、二門、龍門,亦稱三龍門。
門内有明遠樓,樓爲三重檐,歇山十字形屋脊,樓下四隅各開券門,至公堂七間,尖山式懸山屋頂,前出抱廈五間,兩側有東、西大庫,東、西更道各設木栅,爲東、西文場,各有号房五十七排,東文場内有官生号房六十一間,西北隅有小号房四十排,其它建築尚有總裁、副總裁、考試官、禦史等官員的公堂、居室、點名廳、守備廳、監試廳及刷印刻字、謄錄、受卷、彌封等處所。
考生進貢院時要經唱名、搜檢、領卷等極嚴的手續,并有軍隊彈壓、形如囚犯。
在貢院的明遠樓旁有一棵元代古槐,相傳這裏是文光射鬥牛的地方,所以叫它“文昌槐”。
它的根部生在路東,主幹彎曲向西,所以樹冠呈在路西邊。此槐長勢如卧龍,相傳此槐與考生的文運有關。因此考生們都要膜拜,以登龍門,故此槐爲京城的名槐。
隻見大門上正中懸‘順天貢院’的墨字匾額,東、西立着‘明經取士’和‘爲國求賢’的匾額。
考生們在轅門外按省份集結,等待點名入場,一切步驟都與鄉試無異。
北方二月的天氣,還是異常寒冷,不過聚集在“天開文運”的大牌房下的熙熙壤壤的考生人卻隻覺得有些熱,因爲人實在是太多了,人擠人,想若動一下腳步都很不容易。
空氣中冒着從人群中呼出來的淡淡霧氣,和一些已經等的不耐煩的低語聲,把平常都很寂靜的順天府貢院搞的氣氛很是熱鬧。
在樂文都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密集的鑼鼓聲。
“好了,終于要開始了。”
卯時,鑼鼓聲把剛才掩蓋了低語聲,順天府的舉子人都紛紛往軒門前擠去,因爲考生們都明白,這鑼鼓聲代表的就是開閘放考生進去的時辰。
而經過抽簽,第一波進入考場的就是順天府的舉子人們。
很快,貢院的軒門漸漸打開了,一隊衙役簇擁一名禮部官員魚貫而出。
這個官員長的高高瘦瘦的,是一位清瘦的中年人。
這個官員樂文自然認識,他在順天府呆了也兩三年了,京城内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和王親貴族都與他多少有些交集。
而這個禮部的官員還曾經給他送過禮,想讓樂文給在皇帝跟前給他美言幾句,讓他這個七品小官給提撥爲五品,可是樂文卻沒有收他的禮物,也沒有答應他什麽事,這官員雖然心裏有些惱怒,不過卻也不敢說什麽。
這官員,人雖然長的清瘦,可是他的嗓門卻是極爲洪亮,隻聽他大喊一聲:“蟾宮開閘,祝各位考生金榜提名。”
“開閘!”
簇擁在官員身邊的衙役,聽到官員的大嗓門,便也随着呼出了一聲,響聲好似在天際中徘徊,讓人的精神不覺爲之一震。
這個禮部官員看了看眼前都呆若木雞的考生,然後又扯着嗓門大聲喊道:“好了,考生們都要依号依次入帷,誰都不準喧嘩,不準擁擠,如違者,即刻被錄奪考試資格,本官現在開始點名,點到名字的上前接受查驗,驗明正身之後便可以入場了。”
話音剛落,站在這名禮部官員身後的書辦與壓抑們便分爲幾個小隊,手中拿着一本小冊子,便開始點名了。
參加會試的所有考生在參加考試之前,都要去禮部報道,然後領取一個号碼牌。
所有參加會試的考試都要依據這個号碼牌點名才方可入場。
在點到樂文的時候,那個禮部官員便連忙給樂文拱手施禮道:“樂大人,身居高位,依然能來參加會試,向學進取之心,實乃吾輩之典範,下官有禮了。”
樂文對這禮部官員的奉承之言也習以爲常,本來号碼牌和憑條的事都該是書辦做的,可是這禮部官員卻專程爲了讨好樂文,要專門給樂文單獨辦理入考的手續。
樂文也知道這官員是想幹嘛,便擺擺手道:“不必多禮,這是樂某的号碼牌和憑條,保人的書面證明,已經相幹查驗手續,勞煩了。”
這個禮部官員看了看樂文的号碼牌,然後其他的都是大概一看,就恭維道:“大人說笑了,大人身爲順天府尹,人品自然信得過,下官哪裏敢搜查樂大人您呢。”
想起往年科舉考試,樂文被搜監管搜的都隻想喊非禮,現在這官員卻連搜都不搜他,便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樂文身上本來也就沒有夾帶,爲了公平起見,還是要讓這官員搜了一搜,這官員便是一愣,還以爲自己又拍錯馬屁了,吓的這官員手都直打哆嗦。
樂文畢竟是順天府尹,這官員也隻是表面上搜了一遍,不敢像搜其他考生一樣,把考生的衣服都幾乎脫了一遍。
要知道在這京城的二月,寒冷異常,這麽來一遍,身體素質不好的文弱書生,搞不好在考試中就會感冒發燒,但是考試中又不能出去,生病的考生又不想出去,好不容易等了三年,就這麽出去,又怎能心甘呢,這樣一來,等考完了,考生有的都快不行了,往年就有因此而死的考生,可見科舉之殘酷啊。
樂文雖然身負武功,不怕嚴寒,但是他堂堂三品大員,要是給脫了赤條,是極爲損威嚴的,即便樂文不在乎,這些官員也是不敢的。
順利通過搜監,由于那禮部官員還要在那裏點名,便特意交代書辦,讓書辦帶着樂文進入龍門之後,爲了樂文找到了他自己的号舍,可是樂文一看,這号舍可真是糟糕透頂,可這已經是貢院裏最好的号舍了,比那臭不可聞的“臭号”和“廣不容席”的小号可強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