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說崔兄,你這是想去哪啊?”
鄭良才卻一把擋住了崔志的去路,他上次輸掉了賭局,還被這崔志當面羞辱了幾句,現在終于可以好好報仇了,他怎能這麽輕易的放過崔志呢。
“這……崔某肚子痛,想去恭房。”崔志又羞又惱,心裏把鄭良才的家人問候了個遍,這小子明擺着是要報仇雪恥啊。
龍超一把趕上前去,抓住了崔志的肩膀,怒喝道:“你這厮,想要逃跑不成,白紙黑字,今天你不光輸了銀子,還要給俺哥哥磕頭謝罪。”
崔志哪裏肯甘願就範,見無路可逃,心一橫,便想耍賴,推開龍超,罵咧咧道:“本大爺的叔父是京城的四品大員,你們能奈我何?”
鄭良才一聽到京城四品大員,便是心中一驚,他怎麽忘了,這崔志不好惹啊,唉,看來上次的仇又報不了了。
剛被崔志推開的龍超,又一把抓住了崔志,怒喝道:“别人怕你,俺可不怕你,即便你叔父是天王老子,今天你也必須給俺哥哥磕頭。”
崔志被逼得沒法了,便把乞求的目光望向了在一邊看戲的趙縣令,趙縣令本來不想攙和此事,本來這件事就是崔志自己提出的,現在崔志像要反悔,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他爲崔志開脫,那不就是讓人戳他的脊梁骨嗎。
“趙縣令,崔某的叔父可是京城四品大員,您可不能不幫崔某說句話啊。”這崔志表面好像是請求趙縣令幫忙,可是語氣卻充滿了驕傲和威脅之意。
趙縣令怎能不知其中利害,他便咳了兩聲,以示威嚴道:“樂解元,你可否看在本官的面上,放崔志一馬啊,他叔父畢竟是……”
樂文一擺手,面無表情,淡淡道:“趙大人,不必多言,白紙黑字在此,這崔志欺人太甚,如果小民放他一馬,想必日後他定然更是嚣張無比,此等惡人怎能輕易饒恕!”
“俺兄長說的對,必須要好好的懲戒一下崔志這小子。”龍超指着崔志,連聲附和道。
這崔志從小就沒少給樂文使絆子,還有一次差點害了樂文的性命,要不是丁珂兒提醒他,想必他又要穿越了,想到這裏,他這口氣怎麽能咽得下去,既然這次崔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那就必須要把崔志這家夥給埋了,這也算是出了一口心中悶氣。
趙縣令還想開口說什麽,不過他也勸過了,樂文不答應,他也不好再說什麽,而且他也實屬無奈之舉,崔志這小子老是拿着他的族中之人威脅他,他好歹也是堂堂七品命官,整天被這沒官沒品的小子壓着,實在不是個味,今日樂文看來是不肯放過崔志了,倒也是幫他出了一口心中惡氣。
崔志見樂文如此決絕,想必今天這三個響頭是磕定了,可是他一向嚣張跋扈慣了,唐縣就像是他家開的,在他家的地盤上,讓他給别人下跪,這不是笑話嗎,這讓他以後還怎麽橫行鄉裏,欺壓百姓,這一跪,他搞不好還要被百姓欺壓,這怎麽能行。
“樂文,你如果肯接崔某三招,三招之内,如果崔某奈何不了你,那崔某就甘願給你下跪磕三個響頭,你看如何?”
崔志記得以前樂文的功夫差的很,想必他隻要出手,别說三招,隻需一招,恐怕就能把樂文給打趴下,如果樂文不答應,他崔志甯願掉頭,也不會磕頭的,崔志雖然無賴,但是他還是有些血性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樂某就接你三招又如何,不過三招之後,你要答應樂某一件事。”
總從九應真人傳授了樂文武當的心法和功法,樂文在這一個多月裏功夫和原先有着明顯的改變,别的不敢說,但是接下崔志三招,他覺得還是有信心的。
“好,樂兄果然痛快,你如若能接下崔某三招,崔某任憑樂兄處置。”
本來這崔志也沒指望樂文會答應,因爲就算是讓傻子,傻子也不答應啊,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還答應,這要不然就是傻了,要不然就是将軍額橫堪走馬,丞相肚内能撐船的人物啊,想來日後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三招的規矩是,樂文不能躲閃,隻能用拳腳去抵擋,隻要三招之内樂文被崔志打趴下,那麽崔志就不用給樂文磕頭了。
崔志的力量别人不清楚,龍超可是最清楚的,龍超本來就是天生神力,可崔志這家夥一身肥肉,竟然力量比他還要大,當年崔志一拳把龍超打的屁都崩出來了,龍超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不過樂文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不好出言阻止,隻能看造化了。
“樂兄,崔某的第一招你接好了,哈……!”
樂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崔志猛的一提起,腳下生風,“嗵!”的一拳就砸向了樂文。
“唔……!”
樂文本來已經做了防禦準備,可還是結結實實的挨了崔志猛烈的一拳,這一拳打的他渾身一顫,差點跌倒在地。
“好,沒想到半年多不見,你竟能接下崔某的第一招,那真讓崔某有些驚訝,不過你别得意,這也隻是崔某用了三成的功力試探一下而已,接下來崔某就不客氣了。”
接下來崔志又是一拳,猛的擊了過來,樂文連忙伸手去擋,在兩人的手臂交織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太極拳的四兩撥千斤,中氣貫足,動靜緩急,運轉随心,用意不用力,順勢借力,以小力勝大力,輕輕一把抓住崔志打來的一拳,然後順着崔志打來的力量往後一縮,然後提了口丹田的内力,竟然借着崔志打來的十成功力,一下子就把崔志給摔到了地上。
“啊……!?”
“這是什麽功夫,好厲害!”
“這是武當山的太極拳?”
崔志被摔倒在地的時候,還不知道爲何就這麽被輕易摔到了地上,摔的他骨頭都好像要斷了,他萬萬沒想到,隻是第二招,本來他是想把樂文給打倒在地的,可是卻被樂文給摔到在了地上,他真是羞愧難當。
“樂兄,你要罰就罰吧,崔某先給你磕三個響頭。”
崔志爬起來一聲不吭,說着就給樂文磕起了頭來。
樂文沒有真正的用過四兩撥千斤,剛才隻是意念一動,就運用了出來,現在還沒回過味來了呢,隻聽到“砰砰砰!”三下響聲,好像把地面的土都給震了起來。
“崔某已經磕過響頭了,樂兄提的那件事是什麽事,崔某既然頭都磕了,樂兄你就隻管說吧。”
崔志在提出讓樂文接他三招的時候,樂文說要再提一個條件,不過什麽條件,樂文也沒有說,現在既然輸了,他也認了。
“崔兄快快請起,樂某也沒什麽條件,隻希望崔兄以後不要再胡作非爲,能誠心悔過,多做些善事就行了。”
人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像崔志這樣武功高強,家世顯赫的人,如果能改過自新,那樂文也算是對鄉裏做了一件好事。
“……就這樣?”崔志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樂文,他還以爲樂文準備要他做什麽呢,沒想到就是這樣,他真的有些被觸動了,他抱拳對樂文施禮道:“樂兄心胸寬廣,崔某對以往所做之事甚是慚愧,如若樂兄不嫌棄崔某,崔某願和樂兄結拜爲兄弟如何?”
“結拜兄弟?”樂文隻是想讓崔志改過自新,沒想到這官二代竟然想和他結拜兄弟,剛剛還是生死對頭,現在就要結拜成兄弟,這也太快了吧。
“唉……也罷,既然樂兄覺得不妥,那就當崔某沒有提過吧,崔某告辭了。”
崔志以爲樂文不願和他結拜,不過想想也很正常,他以前處處和樂文做對,現在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說着崔志就準備轉身離開。
樂文喝住了崔志道:“慢,既然崔兄肯改過自新,那以往之事樂某自然不會再作計較,不過樂某還像邀請樂超和鄭良才一起結拜,不知崔兄意下如何?”
崔志還沒有開口,龍超卻不答應了,龍超不屑的瞥了一眼崔志怒道:“哼……俺才不要和這家夥結拜兄弟,要結拜你們結拜吧。”
龍超向來嫉惡如仇,他覺得壞的就是壞的,怎能說好就好,他不能接受,更别提結拜了。
樂文見龍超不肯結拜,也沒說什麽,他知道龍超的臭脾氣,便又對鄭良才問道:“小才子,你要不要結拜。”
“嗯,我正早有此意,隻是沒想到會和崔志一起結拜,還真是讓人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啊,哈哈。”
鄭良才早就想和樂文結拜,而這個崔志從小到大沒少欺負他,他見到崔志都不覺的會有些懼意,現在卻要和這個讓他一直心懷懼意的人一起結拜,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啊。
于是三人來到關公廟,擺好香爐和三牲祭品,即豬肉、魚、蛋貢品,以及一隻活雞三人,一碗紅酒和“金蘭譜”跪在關公面前就準備結拜。
原來看起來白白胖胖的崔志年齡會比樂文大,可是沒想到這崔志還比樂文小上一個月,而鄭良才又比崔志小上二個月多,自然樂文排行老大,而崔志排行老二,鄭良才排行老三。
儀式開始後,三人手中各拿一炷香和“金蘭譜”。
“金蘭譜”每人一份,樂文三人按年齡大小爲序寫上各人名字,并按手印。
樂文作爲老大先立誓道:“蒼天在上,我樂文與崔志、鄭良才在此義結金蘭,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五雷轟頂!”
崔志作爲老二然後接着立誓道:“蒼天在上,我崔志與樂文、鄭良才在此義結金蘭,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五雷轟頂!”
鄭良才作爲老三,當兩個結義哥哥都立完誓言,他便接着立誓道:“蒼天在上,我鄭良才與樂文、崔志在此義結金蘭,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五雷轟頂!”
三人分長幼次序,分别先後立完誓言,然後,把雞宰了,雞血滴入血酒中,三人各把左手中指,用針尖刺破,把血也滴入血酒中,攪拌均勻,先灑三滴于地上,最後三人以年齡大小爲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放在關公神像前。
“兄長!”
“哥哥……!”
“二弟,三弟!”
有句話叫做不打不成相識,這三個從小就認識,不過一個卻是大反派的人物卻成了樂文的二弟,可讓樂文更沒想到的還在後面呢,這個崔志不但是樂文的知己好友,而且還是将會是樂文最忠誠的戰将。
三人結拜之後,便來到唐縣的酒樓喝酒叙談,樂文叫了十幾樣好菜,幾大壇的陳年女兒紅,今天想來是不醉不歸了。
“二哥,你這些年可害苦了三弟和大哥了,今天你必須要罰酒三壇,不然不讓你回家,哈哈。”
鄭良才托起一大壇酒就擺在了崔志的身前,一副今天不把崔志給灌趴下決不罷休的樣子。
“好,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崔志也很高興,捧起酒壇子,咕咚咕咚隻是一會就把一壇子陳年女兒紅一飲而盡。
樂文還是第一次和崔志一起喝酒,沒想到這家夥酒量這麽大,滿滿一壇酒,這家夥就像喝水一樣就飲幹了,“好,二弟果然好酒量,二弟不但酒量大,而且力氣還特别大,莫非你也是天生神力?”
崔志想了一下,他好像也并不是什麽天生神力,便開口說道:“二弟不知道自己倒底是不是天生神力,隻是二弟從三歲起就跟父親學習武藝,二弟我長這麽大,還真沒遇到什麽對手,隻是你那兄弟龍超太過生猛,如果他能練上一手好功夫,想必我是敵不過的。”
“哦?!原來如此,隻是二弟你有如此好的功夫,不爲朝廷效力實在太可惜了。”樂文想想也是,崔志這種官宦弟子,從小家人就會極力培養,隻是這崔志有這麽好的背景,卻沒有一官半職倒是有點讓人想不明白。
“嗨,别提了,家父不想讓我從武,就給二弟安排了個文官的官職,可二弟根本就不喜歡舞文弄墨,就不幹了,想讓家父爲我某個武職,哪怕是去當小兵,二弟也願意,可家父根本就不同意,無奈隻能賦閑在家中,整日鬥雞弄狗,胡作非爲了。”
崔志的父親身爲将軍,自然知道沙場的慘烈,誰又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戰死沙場呢,可世事總有兩面,人若沒有了志向,也隻能成爲行屍走肉,除了鬥雞弄狗,調戲下良家小媳婦,又做得了什麽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