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秀才神廚竟然當着衆人的面,将手中的刀拍在案闆上,然後竟然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起誓來:“我譚嘉德對天發誓,從此金盆洗手,終此一生,再不踏入廚房一步。”
樂文翻了個白眼,無語了,他們剛來到這裏想嘗嘗這個神廚的手藝,他就洗手不幹了,這叫什麽事啊,難道是他們沒有口福嗎……
“喂,你這個秀才廚師,怎麽能說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了?我們等了半晌,不是白等了嗎?”丁珂兒白了一眼這個秀才神廚,嗔怒道。
一些圍觀的客人也嘟囔道:“是啊,你不以後不做了,我們以後恐怕再也吃不到你做的美味佳肴了。”
秀才神廚沒有答話,隻是自言自語道:“有道是天妒紅顔,難道,天亦妒我?”
有些人就說了:“莫非是連天上的龍神都垂涎三尺這個秀才神廚的廚藝,案闆上的那些翩翩飛去的魚鲙,都飛進了在天上興雲布雨的蛟龍口中?”
到底如何,其實誰都不得而知,不過這位秀才神廚爲此就金盆洗手,委實有些可惜了。
樂文三人掃興的走出酒館,又随便找了家小酒館随便把肚子給填飽了,三人便趕馬出了肅甯城。
三人在官道上趕路天色已黑,路兩邊荒草叢生,柳樹的枝條倒垂下來,在路面上留下濃重的陰影,野地裏,傳來陣陣昆蟲和不知名鳥類的鳴聲,灌進耳朵裏,總有那麽點凄厲的感覺。
這讓人總覺得心裏有些發毛,樂文三人揚鞭打馬,想借着頭頂的月光,趕到任丘城,北方十月的晚上,冷風淩厲,在野外露宿實在是讓人有點吃不消。
蹄聲踏踏,濺起陣陣飛灰,任丘城上的燈火,已經遠遠在望了,樂文心中暗喜,更是腿上用勁,不斷催馬前行。
走着走着,就覺得周圍越來越黑,剛才還能隐隐約約看到的官道,現在,已經是一團漆黑了,樂文心中疑惑,還有點惶恐,無意間擡頭望了望天,原來是月亮隐入了雲層裏。
“喂,樂文,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看不到管道了?”丁珂兒望着前方一片漆黑,一臉疑惑的拍了一下樂文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的确有些詭異。”樂文凝神靜氣,沉聲道。
龍超不在乎的哈哈一笑道:“嫂子怕什麽,不過是月亮被雲遮住罷了。”
“誰怕了,我隻不過是覺得有些古怪。”丁珂兒瞥了一眼龍超,幽幽道。
說完不禁又往樂文背部靠了靠,樂文隻覺兩團嬌柔在他的背部擠壓着,身後傳來一絲絲的柔軟和暖意。
丁珂兒覺得在這如同墨染一般的冷夜裏,有身前的樂文和胯下的這匹馬的依傍,從馬身上傳來的溫熱的氣息,也使她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些,不知道怎麽了,她往常獨自夜行也沒有這種讓她覺得詭異的氣氛。
她的心情剛剛甯定了一會兒,冷不防,頭頂有一陣夜枭的鳴叫掠過他們的耳畔,那聲音難聽得刺耳,如同鋒利的刀片一樣,一下一下地刮着她的耳膜。
“啊……可惡的夜枭。”丁珂兒擡頭看了看從他們頭頂掠過的夜枭,嗔罵道。
本來以爲這隻夜枭隻不過也是無意從他們頭頂掠過,誰料,頭頂的夜枭卻不依不饒,緊緊尾随其後,在他們的頭頂飛來飛去。
樂文心道:“難道,這醜惡的鳥類是在向我們傳遞什麽不祥的信息,或者,它就是惡魔的使者,會給我們帶來不幸……”
丁珂兒心中煩惡,當夜枭再次飛過她的頭頂時,她舉起手中的黑金劍,劈頭蓋腦地朝夜枭砍去。
黑金劍一舉中夜枭,那夜枭驚叫一聲,撲棱了兩下翅膀,一個跟頭從頭頂跌落下來,鮮紅的血,落了他們一身。
“讓你再亂飛。”丁珂兒見夜枭被她一劍劈落到了草叢裏,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道。
“……丁珂兒,你怎麽亂砍啊,現在好了,衣服上沾了這麽多血。”樂文用手擦了擦衣服上的血滴,但是血滴已經滲入衣服裏,看來這件剛買來的衣服算是作廢了。
“要你管,本女俠砍了這隻臭鳥,心裏高興。”丁珂兒也覺得她這麽一搞,兩人的衣服又要再換一套了,有些理虧,但是嘴上卻不甘示弱道。
龍超隻是看着兩人,在一旁哈哈一笑。
樂文無奈的搖了搖頭,勒停了馬,翻身下來,來到夜枭墜落的地方,把它從草叢裏撿起來,檢查了一下,發現那夜枭已經氣絕,腦袋耷拉下來,那曾經自由翺翔的雙翅,再也不能飛了。
樂文長歎一聲:“唉,不知道這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他在路邊挖了一個坑,把這隻夜枭埋了,然後騎上馬背,三人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後,就見迎面來了一隊人馬,走得甚是迅疾,這幾個人氣勢洶洶,個個張弓拔刀,看身上的服色,似是城裏的捕快。
狹路相逢,窄窄的官道,容不下那麽多人并行,樂文雖然身爲巡檢使,但是也不像多惹事端,便和龍超使了個眼色,把馬停在路邊,想讓這群捕快先過,等他們過去以後,他們再走,那隊人馬走到他的身邊,錯身的一刹那,爲首的一人,從頭到腳打量了樂文和丁珂兒一番,目光犀利,好像是在探究什麽。
正在此時,月亮又從雲層裏露出了臉,明晃晃的,照着樂文三人和這一隊捕快。
“你們身上的血是怎麽回事?”爲首那人突然問道,聲音冷冷的,好像是在審問犯人似得。
樂文心裏直翻白眼,心道:“好了,這下看來是禍了……”
樂文還沒開口,丁珂兒搶先說道:“我們身上的血,是夜枭身上的,方才,有一隻夜枭在我們頭上飛,本姑娘用劍把它打死了,那扁毛畜生身上的血落了我們一身,這就是它身上的血!”
“什麽?夜枭的血……哈哈,你哄三歲小孩呢!”其餘的捕快也在旁邊嘲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