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客棧,店掌櫃氣沖沖的就對樂文說道:“客官,你們把本店的窗戶撞了大洞,這個可是要賠的啊!剛才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虎頭少年也太不講道理了,在下還沒說話,他就想動手打在下,您看……”
“要賠多少?”樂文覺得因爲他把房間的窗戶給撞破了,這個是應該賠付。
“這個嘛……十兩……”店掌櫃躊躇了半晌,才唯唯諾諾的說道。
樂文一聽十兩,翻了個白眼,想張口說什麽,可是還沒開口,丁珂兒就伸手指着店掌櫃的鼻子惱怒道:“撞破個窗戶就要賠十兩,這是要訛人啊,你這是黑店嗎?”
“哎,客官,在下說的賠償金可是屬實啊,在下客棧的窗戶,可是上等榆木制成的,價格不菲,在下并不是信口胡咧啊。”店掌櫃見丁珂兒一個女子竟然指着他的鼻子罵他,他反而理直氣壯了起來。
“上等榆木?本姑娘看你長的倒像榆木疙瘩!”丁珂兒挑了挑柳眉,笑罵道。
這時一群客棧裏的客人都從屋裏走了出來,他們半夜裏吵醒,現在剛睡着沒多久,就又被吵醒了,一個個也是滿心怨氣。
“诶,你們有完沒完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以後再也不來這家客棧投宿了,真受夠了。”
掌櫃的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反而影響自家的生意,便一咬牙道:“那就五兩吧,不能再少了,要不然明天在下就去報官了。”
“報官?現在本姑娘旁邊這位就是個官,你報啊!”丁珂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店掌櫃,又看了一眼樂文笑道。
“好了,好了,别吵了,就這麽着吧。”雖然這店家實在有夠黑的,但是樂文也懶得和他斤斤計較了,擺了擺手,不屑道。
說着就從錢袋裏掏出五兩碎銀子遞給了店掌櫃,店掌櫃一看到銀子,本來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笑呵呵對樂文道:“呵呵,客官還是您講道理,不像您這位……”
“你說誰不講道理啊……”丁珂兒看店掌櫃得了便宜還賣乖,氣呼呼道。
“唉唉唉,在下可什麽都沒說……”店掌櫃一看又惹惱了,這位姑奶奶,連連搖手,便轉身往櫃台走去。
“哼……這個店家實在欺人太甚!”丁珂兒跺了跺腳,嗔怒道。
“算了,還是趕緊回屋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樂文搖搖頭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睡到日曬三杆,樂文才起床,樂文以爲其他兩人都早已經醒了,誰知道他們兩個還都在各自的房間睡着呢,看來是昨晚大家都太累了。
樂文叫醒了兩人,便騎馬繼續趕路,在路過樟山一處深潭時,潭水很清透,當陽光灑在上面的時候,波光粼粼,閃閃爍爍,如同落了一池的星子,很是美麗,便止住馬步,多留意了一下。
這個深潭,水質頗佳,裏面有各種各樣的遊魚,就算是同一品種的魚,味道也比别處好上許多,因此,就吸引了不少垂釣的人,提着魚簍,坐在岸邊,一邊釣魚,一邊哼着小曲,欣賞附近的美景,小半天的功夫,就能有不少收獲。
這時一個釣魚的漁者剛把魚鈎抛到水中,還沒一會,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住了一眼,漁者心裏很是興奮,連忙手腕一抖,将魚線往岸上甩。
這個人已經在落星潭附近垂釣多年,釣魚的技術自然是娴熟無比,可是,這一次,他在收魚線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些困難,釣鈎那端似乎是被重物牽引,他使勁拉了半天,魚鈎也沒有脫離水面。
“這次八成是個大家夥!”漁者心想。他在潭邊釣了這麽多年的魚,收獲的最大的魚也不過七、八斤重,這一次,光從手感來看,就不止三、四十斤。
漁者越想,心裏越高興,索性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魚竿,使盡渾身的力氣,往岸上拉。
他家世代以種地爲生,别的沒有,力氣還是有一把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後,那水裏的“大魚”就漸漸地被拖出了水面。
僅憑一己之力,就把這麽大的家夥脫離了潭水,漁者不禁有些得意:“哈哈,回到村子裏,也可以和其他人顯擺顯擺了!”
可是,那魚一露頭,漁者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越往上拉,這種感覺也就越強烈:“這魚,怎麽那麽像人啊?”
等那條百年不遇的“大魚”完全出水之後,釣魚的人眼睛瞪的,都要從眼眶裏飛出去了。
這哪裏是魚,分明就是一個人形的怪物!那東西頭戴鐵冠,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層水藻,還粘着不少黃綠色的青苔,滑溜溜、粘糊糊的,散發着一股子刺鼻的腥味。
那似人非人的東西很沉,硬邦邦的,說是木頭雕成的太重,說是石頭鑿成的,又太輕,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活物。
釣上這麽個東西來,不能吃不能穿的,能有什麽用,漁者一掃先前的愉悅與興奮,把那東西扔在潭邊,就準備收拾收拾漁具離開。
樂文三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怪物,便連忙打馬上前,看了看這個怪物,對那個漁者問道:“敢問這位大哥,你釣上來的是什麽啊?”
漁者回頭一看身後的三人,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說道:“誰知道啊,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東西呢,恐怕不是什麽吉物,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這時附近的垂釣者也趕了過來,人人都露出一副驚疑的表情,對潭邊這條怪物指指點點,低語着什麽,然後好像有人說了一句什麽,紛紛都轉身離開了。
“樂文,我們還是也趕快離開吧,恐怕這東西的确不是什麽吉物。”丁珂兒又看了一眼這個頭戴鐵冠,渾身粘着綠色青苔的怪物,有些惡心的說道。
樂文也是一頭霧水,看這個怪物,似人非人,說是人吧,卻哪裏見過如此奇怪的人,也正想離開,可是這時這個怪物竟然好像動了一下。(未完待續)